正唠着呢,急诊室方向突然传来吵嚷声,有人哭喊着“杀人了”。郑辰蹭地站起来,跟着苏璃往回跑,就见抢救室门口围满了人,一个中年妇女正拽着护士的胳膊哭嚎:“你们给我爸用了啥药?好好的人咋就没了?”
地上躺着个老爷子,嘴唇乌青,手腕上还连着心电监护仪。郑辰瞅了眼监护仪:首线一条,再看老爷子指甲,青黑中透着紫——典型的“中毒厥逆”。他蹲下身,掰开老爷子眼皮,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突然闻到一股苦杏仁味儿,心里一惊:“氰化物中毒!”
“别碰患者!”保安又要上来抓人,郑辰急得首摆手:“他中了剧毒,得赶紧刺血拔罐!”苏璃也急了:“都心跳骤停了,准备除颤仪!”郑辰突然想起《太素脉诀》里的“排毒十三刺”,看见治疗台上有三棱针,抓起就刺老爷子的十宣穴,黑血滴在白床单上,竟冒起了小泡泡。
“你疯了!”家属冲过来要打人,苏璃拦在郑辰身前:“他是医生!在抢救患者!”可家属哪儿听得进去,抄起输液架就砸过来。郑辰一躲,后脑勺撞在CT机上,突然看见老爷子口袋里掉出个小药瓶,标签上写着“老鼠药”,跟他在太医院见过的“牵机散”包装一模一样。
“他喝了耗子药!”郑辰大喊,“得用绿豆甘草汤灌服,再刺涌泉、太冲穴!”苏璃赶紧让护士去熬中药,自己盯着监护仪,突然发现老爷子的心电图居然出现了微弱的波动。家属却不依不饶,抄起手机就拍视频:“快看啊,中医院士拿针扎死人了!”
混乱中,郑辰的白大褂被扯破,露出里面的旧中衣,手腕上的玉佩“当啷”掉在地上。苏璃弯腰去捡,突然发现玉佩背面刻着“明远”二字——跟她爷爷笔记里提到的“明远堂郑辰”字号一模一样。更让她心惊的是,玉佩落地时,老爷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监护仪上的首线,竟真的出现了心跳波形。
“活了?!”护士尖叫出声。老爷子咳嗽着吐出黑血,眼神逐渐清明。苏璃盯着郑辰,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手里还攥着那支三棱针,针尖上的血珠,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的紫光——跟她爷爷笔记里画的“太素血针”图示,分毫不差。
院方紧急召开会议,王建国拍着桌子要开除郑辰:“擅自使用非无菌器械,造成医疗纠纷,这要是告到卫健委——”苏璃突然站起来,把监控录像投在屏幕上:“各位主任,他用的是《针灸大成》里的急救法,而且确实救回了患者。”她顿了顿,又调出郑辰的住院病历:“另外,他三天前被送来时,身上没有任何现代物品,只有一本烧焦的《太素脉诀》,还有……”她举起郑辰的玉佩,“这个刻着‘明远’的古玉,跟我祖父笔记里记载的明代太医院信物,完全一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郑辰低头盯着自己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老爷子的黑血,忽然听见窗外 thunder 一声,暴雨砸在玻璃上。他想起《太素脉诀》里的批注:“遇雷而迁,逢医而兴”,再看苏璃手里的玉佩,突然发现玉佩边缘有个小缺口,跟他在太医院时摔裂的那块,位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