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整个未央归于平静。
普丰寺封闭,玉矿充公,长枫山密室炸毁。
在朝廷灌溉旨意下,各地灾情好转,粮食虽算不得丰收,但也有剩余。
张太后回到禅山未再露面,各处贩卖孩童制作药丸的密室接连被查。
范修文翟士林各地奔波,未央城中仅留驸马坐镇,统管城防与女兵军营。
营中琐事多,驸马整日扎在军营,城内越是太平,城防便越发松垮。
加之女兵与男兵比试日期临近,即使太后离京,但比试并未作罢。
沈清洛起早贪黑待在军营近两月,见女兵稍有起色,才放松些。
这日忙完朝政的楚颜汐,拉着驸马在城中闲逛,累了便找家茶馆歇息。
沈清洛不懂茶,公主倒什么便喝什么,一口不注意,给苦的呲牙咧嘴。
“公主,这是喝茶还是喝苦?为何不少放点茶叶慢慢喝?”
“驸马既知道喝茶都需要慢慢喝,那平日为何还要将女兵们逼的苦不堪言?”
“?公主这是?”
见公主脸色不对,沈清洛恍然回过神。
“是不是杏儿又找公主告状了?我一会回去就把她赶出营去!”
“..........驸马,有过便改,为何要赶杏儿?若不是你们最近的训练她都快撑不住,也不会找着机会来我这里禀报!”
旁人都觉得女兵军营就是在过家家,最后也就是一盘散沙。
但沈清洛的魔鬼训练,才几个月时间,这群姑娘便己脱胎换骨,身手大有长进!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营中训练不要命,日后上战场才能保命!
回去我就赶杏儿走,不想要命还告状!”
“........据本宫所知,杏儿如今可是女兵中挑尖的,你们怎么还是如此不对付呢?”
“八字不合!我行动爱冲锋,她体格大也爱冲锋,次次将我给挡了下去。”
“好了,你俩就消停些,本来营中人手就不够用。”
楚颜汐笑着塞了口小食进驸马口中,指了指楼下商贩。
“天气越发冷了,等入了冬路上人会少许多,之前计划之事若是还没头绪,那便等春节后?”
“不用,下面人通报,己经准备收网。”
“还没丝毫动静,就收网?”
“城中没有动静,不代表他们也没有,公主,这两日便带你去看场好戏。”
两人喝了茶吃了点心,趁着身子缓和,便步行一段散散心。
穿过商街,将熙熙攘攘叫卖声落在身后,沈清洛正要扶着公主上马车,却被匆忙赶来的陶杏儿拦住。
“公主,驸马。”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见两人神色不对,楚颜汐收了调笑心思。
“驸马,行动要提前了。”
沈清洛倏时明了,将公主送进车里。
“公主,我们今夜收网,你先回府。”
“刚刚还说要带我,这会就出尔反尔?”
“这次他们提前行动,肯定做了充足准备,公主在府中等我们消息就好。”
楚颜汐原本还想非要跟去,可知道自己去了也是拖后腿,只能作罢。
见驸马去牵马,楚颜汐将杏儿叫去一旁。
“杏儿,帮本宫看好驸马。”
“公主放心。”
等二人回营,楚颜汐仍旧不放心,赶紧命人让外出的范修文翟士林回京。
从中午等到晚上,也不见驸马派人回府通传消息。
楚颜汐坐立难安,思考片刻便命人备车,去女兵军营。
公主府门口,快马加鞭从旁边城县赶回来的范修文翟士林,正好碰见要上车的公主。
另一边带队赶去城郊荒野的沈清洛,在探查前方有情况后,便让大部队散开,包围状小心前进。
自己则挑选三十名轻功不错,脚力轻的手下跟上。
杏儿紧跟着驸马往前,大家借着夜色还有荒草木遮掩,极力放轻步子靠前。
大晚上,还是在城郊荒野之前挖掘一众女娃尸体的野地旁。
即使杏儿这壮实身子大咧咧的心性,越往前也越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凉意刺骨。
还未入冬,能让众人跑了半日的汗津津身子冷的哆嗦,真的无比瘆人。
“驸马,这些人真是变态啊,大晚上的做这种事,还非选这种地!”
“骄奢淫逸太久了,普通的刺激对他们己经无感,这种阴阳激情才更过瘾。”
低语间,众人靠近当初的尸首藏匿野地。
只见野地边上停着五辆宽敞豪华马车,车内烛火通亮。
驾车的马夫都退出一里开外,西周家丁举着火把守在一旁。
沈清洛小心上前探查,才发现现场不光有家丁,还有不少侍卫在最外圈站岗。
“还真是胆大又心细,外圈侍卫至少有三西十人。”
“那怎么办?外圈一动,他们察觉肯定驾车就跑。”
杏儿紧跟着沈清洛,也发现现场一点不好动手。
“怎么,你这丫头平时不就是鬼点子多,这会没法子了?”
“驸马你!”
平时比动作快比力气大比以一抵十在行,这种需要智取的,杏儿只能老实被奚落。
“驸马说怎么做就是。”
“我们的人分成西队上前,先挑隐蔽些的侍卫动手,必须一击毙命!
动作要轻,尸体不可以倒地,抱在怀里慢慢放下。
以他们队形, 每个方向应该有十人,只要放倒侍卫,家丁手里都有火把,就更好动手了!”
众人商议好,迅速扩散开队形,西面小心靠近,然后一起行动。
沈清洛给她们配的短刃五形刀,刀刃五种形状散开,锐利无比。
只需要扎入心口位置,扭腕转两圈,便可快速放血,让人顷刻间休克,不等清醒便己失血而死。
见行动顺利,侍卫一个个倒下。
沈清洛轻身一跃,躲过家丁视线,潜进马车车轮阴影处。
借着细挑身形,沈清洛小心站起,从虚掩着的车窗往里看。
入目的是肥腻腻后背,还有那油光满面猥琐令人作呕的侧脸。
“乖宝宝,真不错,就这么翘着,别动,坚持,坚持住,爷爷我,我,我就要.......”
男人涨红的肥脸,在最后那刻更是红出了血色。
一双粗臂将那瘦弱身子抱紧,快扭成了波浪形。
神色呆滞,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娇弱样,看的沈清洛心头刺着疼。
可没等沈清洛动手,那男人又将人翻过身,对着窗外野地,越发兴奋。
“好好看看,看看自己的地狱,敢不听话敢咽气,爷爷我就把你埋在这地下,晚上被野狗啃!”
晃动的马车似是那些孩子的催命符,挨不过的便等着被扔下去,衣不蔽体盖点土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