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醉酒王爷·徒手拆山
咸安十七年,重阳宴前夜,如水的月光倾洒在辰王府的九曲假山上,仿佛给这一片天地蒙上了一层银纱。萧景辰抱着酒坛,脚步踉跄地晃悠着,月光将他那颀长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面上摇曳不定。陆清清蹲在葡萄架下,借着斑驳的月影,好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萧景辰摇摇晃晃地走到假山前,突然毫无预兆地单手撑地,那半人高的太湖石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整块掀起,宛如举着一块微不足道的豆腐。
“爹爹!”陆清清吓得跳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担忧,“小心砸到脚!”
萧景辰却只是轻轻一笑,将太湖石稳稳地放到一旁,露出下面的土层,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怕什么,本王当年在民间……搬过比这更重的磨盘呢。”
陆清清眨了眨眼睛,敏锐地注意到他掀开石头的位置,恰好是她之前用积木摆过“兵阵”的地方。昨夜,她有意将《孙子兵法》的绘本摊开在假山旁,难道这个看似醉醺醺的爹爹,实际上是借着酒劲在演练阵法?
“爹爹,”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轻轻嗅了嗅,立刻察觉到一丝异样——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桂花酿,分明是用烈酒勾兑而成,常人喝了恐怕都难以真的醉倒!她不禁怀疑道:“你是不是装醉?”
萧景辰只是打了个哈欠,佯装踉跄着往屋里走去,嘴里嘟囔着:“小丫头片子,管太多……”
陆清清赶忙蹲在假山的缺口处,拿起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扒开土层,竟发现底下埋着一座用细沙堆成的微型城池。城池的中央插着一根糖葫芦签,上面还绑着一面小旗子,旗子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东宫”二字。这显然是萧景辰在模拟攻城略地的场景,看来他对局势的谋划远比表面看上去要深远得多。
第二节 虫语王爷·街头捕快
次日巳时,阳光明媚,萧景辰带着陆清清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准备采买重阳宴所需的糖葫芦。当他们路过城西当铺时,萧景辰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墙角的一个蟋蟀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注。陆清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罐子旁边蹲着一个灰衣少年,正手持草棍,轻轻拨弄着蟋蟀,嘴里还不时发出“唧唧”的声响,仿佛在与蟋蟀交谈。
“爹爹想学虫语?”陆清清好奇地拽了拽萧景辰的袖子,小声说道,“清清听说,虫语可是捕快们的绝技呢!”
萧景辰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从哪儿听说的?”
“从……从话本子里!”陆清清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路边的糖画,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在天牢里,曾听见狱卒们私下议论“辰王早年当过捕快,能与虫鸟交流”。那时她只当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这传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就在这时,灰衣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突然抬起头,与萧景辰对视。陆清清眼尖,注意到少年腰间挂着的铜牌,竟是六扇门的捕快腰牌。
“爷,”少年悄悄凑近萧景辰,压低声音说道,“城西乱葬岗发现无名女尸,后颈有掐痕,指甲缝里留着……”他看了一眼陆清清,欲言又止。
萧景辰心领神会,摸出一颗糖葫芦递给陆清清,温柔地说道:“清清去买糖画,爹爹和这位哥哥说说话。”
陆清清懂事地点点头,转身走远。但她并未真的离开,而是在拐角处停下,掏出一面小镜子,利用镜面反射出萧景辰的身影。只见他蹲在少年面前,竟用蟋蟀罐里的草棍摆出了“左三右五”的阵型。少年见状,连连点头,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迅速塞进萧景辰的袖中。这一系列神秘的举动,让陆清清越发觉得萧景辰的身份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