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逸凡在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塑料奥特曼正砸在他的脸上。
"爸爸!肚肚饿!"伴随着稚嫩的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原来是三岁半的石子洋,他穿着歪歪扭扭的恐龙连体睡衣,正骑在爸爸的肚皮上欢快地蹦跶着。
石逸凡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 6:17。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昨晚替加班的妻子给儿子洗澡时打湿的袖口,此刻还潮乎乎地贴着手腕。
石逸凡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给儿子做早餐。然而,当他走进厨房时,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第三个煎蛋在平底锅里己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像拼图一样。
石逸凡手忙脚乱地关掉煤气灶,心里暗暗叫苦。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他惊恐地回头一看,只见石子洋正踮着脚尖,努力去够放在冰箱顶上的牛奶。结果,一不小心,整盒鲜奶被他打翻在地,白色的液体像蛇一样蜿蜒着漫过了他的拖鞋。
石逸凡赶紧冲过去,想要收拾这一地的狼藉。然而,当他看到石子洋举着空盒子的手指甲缝里,还粘着昨天玩橡皮泥的荧光绿时,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这是牛奶河!”小家伙兴奋地跺着脚,溅起的奶滴在晨光里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彩虹。石逸凡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发愣,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双黏糊糊的拖鞋上,上面沾满了牛奶。
突然,他想起了妻子孙宜琳出差前发给他的那条 60 秒语音。语音里,孙宜琳详细地告诉他冲奶粉要用 45 度的温水,童锁洗衣机要先按哪个键等等一系列生活琐事。
就在这时,视频通话的铃声响了起来。石逸凡赶紧接通,镜头里出现了孙宜琳的笑脸。
“老公,你们在干嘛呢?”孙宜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们在超市呢。”石逸凡回答道,同时把手机镜头转向了正在购物车里的儿子石子洋。
只见石子洋整个身子都探出了购物车,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缸了,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爸爸!买这个鱼鱼回家洗澡!”
石逸凡左手攥着己经蔫掉的芹菜,右肩夹着手机,画面有些摇晃。镜头扫过他的脸时,可以看到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些面粉——这是他上午为了哄孩子不要在墙上乱画,用“面粉雪人”的新战术失败后留下的痕迹。
“妈妈看!我和爸爸养的带鱼!”石子洋兴奋地大喊着,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举到了镜头前。那鱼在他手中拼命挣扎,鱼尾“啪”的一声,狠狠地甩在了他那圆鼓鼓的苹果脸上。
孙宜琳看到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像春天的小溪冲破了冬日的冰凌一般清脆悦耳。“凡哥,你创可贴贴反啦!”她指着石逸凡的手说道。
石逸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背被热锅烫红了,他有些慌乱地想要捂住伤口,却不小心碰倒了购物车里的酸奶。那些酸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后还撞翻了一排促销薯片,散落在地上。
下午一点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儿童房染成了一片蜂蜜色。石子洋在床上像青蛙一样欢快地跳跃着,这己经是他的第十圈了。他的恐龙尾巴在空中挥舞,一不小心就把旁边的故事绘本给扫倒了。
“奥特曼都不睡午觉的!”石子洋的眼睛亮得有些可疑,仿佛他刚刚偷喝了早餐剩下的半罐旺仔牛奶。石逸凡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爬行垫上,手腕上还系着儿子硬给他戴上的艾莎公主手链。
突然,石逸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一亮,对着石子洋喊道:“现在要进行奥特曼眼部射线特训啦!只有闭上眼睛充电,才能打败怪兽哦!”
在这个深夜里,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地板上,未拼完的乐高消防车散落在一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未完成的故事。
妻子孙宜琳轻轻地推开门,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父子俩。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的地板上,看到那未拼完的乐高消防车,心中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
月光如水般流淌,照亮了相拥而眠的父子。石逸凡的卫衣兜里,半截奶瓶若隐若现,似乎还残留着孩子的奶香。而石子洋的小拳头紧紧地攥着爸爸的一绺头发,仿佛在梦中也不愿松开。
孙宜琳小心翼翼地走到父子俩身边,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她轻轻地蹲下身子,温柔地凝视着他们。石逸凡的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而石子洋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孙宜琳的目光落在了丈夫的肩头,那里还黏着一张亮片贴纸。那是下午他们一起玩“魔法雪仗”时,儿子贴上去的星星。她轻轻地伸出手,将贴纸从丈夫的衣服上取下来,仿佛取下了一颗珍贵的星星。
这一幕,充满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孙宜琳静静地看着这对父子,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爱。这个深夜,虽然平凡,但却因为这份亲情而变得格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