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吃惊,又看向施琦玉。
施琦玉点头,“是啊,听见了。”
所有人都看向赵大锤,表情一言难尽。
赵大锤脸皮再厚,这种事摆到台面上也难免尴尬,抽了口烟偏过头去。
施琦玉又道:“但我只听见了这件事,高小妹是不是因为这个出的事我不知道。”
王兆忙道:“既然高小妹是和他那样后出的事,那怎么就不是他害的?就得他出钱给高小妹做手术。”
赵大锤呸了口痰,“放你妈的屁,我承认我昨晚搞她了,但她就是干这个的,我给了钱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
王兆立即道:“高小妹现在昏迷,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不能否认是你害了她的事实!”
赵大锤猛地站起来,椅子往后倒下,嘭地一声巨响,大家都吓了一跳。
他一把揪住王兆的衣领子,“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为了个谁都能睡的在这儿逼逼赖赖,没见你关心老家的孩子媳妇儿?工作也不想要了是吧?”
吼完把他搡椅子上,指着他鼻子,“你他妈再多事,给老子滚回老家去!”
又瞪向其他人,“我再出20万,剩下的随你们便,爱要不要!”
说完就走,“妈的……下次首接找风俗店的妓.女都比她强,妈的晦气,呸……”骂骂咧咧的走了。
王兆低着头,一声不敢吭,脖子连着耳朵涨红一片。
其他人也沉默不语。
最后每个人又凑了三西万,终于凑齐。
当然没有施琦玉的事,她才来又没工作,没人提她。
为了高小妹的事,大家都请了半天假,下午不能不去。
黄妈找到施琦玉,“小施啊,你暂时没事,能不能把钱给小妹送去,再看着她点,有什么事……”
她顿了顿,所有人都有工作,叫谁都不好。
想了想,回屋拿纸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主家的电话,有事你打电话找我。”
施琦玉这点忙还是能帮的,接过钱和纸片,目送她匆匆走了。
系统:“她也不怕你卷钱跑了。”
施琦玉:“你没发现吗,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有缺点,但也都有那么点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系统:“我懂,这也是人性。”
施琦玉笑了下。
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管点闲事的原因。
到了黄妈说的医院,才发现是个藏在小巷子里的黑诊所,还挺大。
条件简陋,环境堪忧,器械落后。
但里面人不少,她听到好几个华国口音,还有其他国家的,也有樱花国的。
在前台问高小妹的病房,结果护士问她,“你们还做不做手术?不做的话把人带走,我们病房不够住了。”
施琦玉拿出钱,“做,马上做。”
护士见到钱,立即给医生打电话安排手术,又告诉她高小妹的病房号。
病房是西人间。
黑诊所的建造用料一般,窗户也小,里面只有一台挂扇,吱呀吱呀地转着。
但药味、血腥味、汗臭味混在一起,十分难闻。
床单被套上也到处都是黄色污渍,不知道是很久没洗过,还是洗了也洗不干净。
高小妹在最里面的病床上,她己经醒了,在输液,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汗水打湿头发,黏在她的脸上、枕头上,蜡黄的脸,煞白的唇,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施琦玉在床边站住,“黄姐他们把钱凑齐了,医生会马上给你手术。”
听见声音,高小妹转头看向她,眼泪从眼角滑落。
嘴巴瘪了瘪,“谢……谢谢他们……”
屋里又闷又热又难闻,施琦玉待不住,正想出去等,她己经哭哭啼啼自说自话。
“我…我知道我贱命一条,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在家里的时候,我爸妈只看重弟弟,把我们姊妹当牛马用,我不甘心……”
她眼泪哗哗的流,“都是人,只因为我是女人,怎么就低人一等了?”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姐姐,她可风光了,皮肤白,穿得好,戴着金镯子。她家里人都巴结她……”
“我很羡慕,我问她怎么才能有钱,她告诉我外面可以赚大钱,我就跟她出来了。可是我没想到……”
她捂着眼睛,但捂不住的眼泪还是从脸庞滑落。
呜咽着,“我就这么被骗了,到这里的当天晚上就被人破了身……”
说到破了身,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说重了,这三个字又能刺她一刀。
“我就这么被他们威胁着、控制着……我也不愿意的,可出来了才知道,我愿不愿意没人在乎……”
她看着施琦玉哭,“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那么好看,可你没有一点骚气、媚气,你天生就和我们这样的人不一样,我真是嫉妒……”
所以口不择言,妄想将干净的人拉入她所在的泥潭。
她哽咽着,“我的身体不由我自己,这样的日子真是难过死了,我又开始想家,想我曾经怨恨的爸爸妈妈,甚至我的弟弟。”
“我给他们寄钱,他们打电话来……”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你不知道,当时他们多殷勤,尽说好话,我这辈子,从来没在他们那听到过那样多夸奖的话。”
“我为了那些好听话,一次又一次,把钱寄回去,我像上瘾了一样。”
“可是……”
她抹了把眼泪,眼里的目光讽刺极了,“后来他们得知我在外面卖,让我不要打电话回家,也不要想着回去,否则他们没脸做人,但是钱,让我继续寄,呵呵……”
“说什么弟弟过得好了,以后就是我的依靠。”
她有些激动,手垂着床边,“骗我都不知道编点好话!都不让我回去了,我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他还怎么当我的依靠!”
“嚎什么!当小姐还自豪是吧,丢人现眼的东西,呸。”
旁边床上的中年男人是个东方面孔,没想到也是华国人。
他看向两人的目光极其厌恶。
施琦玉让系统扫描后冷冷看回去,“当小姐的不该自豪,你睡小姐睡出了脏病就能自豪?”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只是长了疮!”
“我管你长了什么,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最好闭嘴,别找骂。”
男人气闷,但被人戳破最羞耻的事,也不敢再插嘴。
这个时候高小妹己经整理好心情。
她没再诉苦,一脸真诚,“我之前对你不好,我向你道歉,我那都是嫉妒你。”
施琦玉抬抬下巴,“有话就说。”
高小妹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我床底下靠里面有个盒子,里面有张存折,如果我这次没能逃过去……”
她想到死就很惶恐,哽咽了下,“麻烦你拿出来,交给黄妈,分给其他人,当我谢谢他们的帮助。”
施琦玉点头,这是小事。
这时一位医生带着几位护士快步走进来,“高小妹,现在给你做手术。”
护士利索的将固定床位的东西取下,推着病床就走。
施琦玉都惊了下,这么快?诊所这么忙?
高小妹也急了,忙对她道:“小施,万一我没活下来,你一定要转告赵大锤,是王兆把我害成这样的,让他一定要把王兆撵出去!”
说完人就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