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白允墨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主桌的他,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她走路时腰肢轻摆,却丝毫不显轻浮,反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
“肖北。”
她在距离主桌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清亮却不刺耳,“恭喜你。”
马温冬书记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白总,您来啦。”
白允墨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马书记好,我现在,可是肖北的未婚妻了哦。”
她特意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那对突然噤声的母女。
“哎呀!好事好事,双喜临门呀!”
马温冬热情地握住白允墨的手,“快请坐!就坐肖北旁边!”
白允墨优雅入座,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入肖北鼻尖——是那款他熟悉的圣罗兰黑瓶款,带着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
“你怎么来了?”肖北压低声音问,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白允墨端起茶杯,红唇在杯沿轻轻一碰:“我说过会来的,不是吗?”
她的目光越过肖北,落在那对母女身上,“看来今晚的戏码比我想象的精彩啊。”
那边桌,刚还盛气凌人的那对母女己经彻底变了脸色。她死死盯着白允墨,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看得出来很是坐立不安,女儿不停地摆弄着餐巾,母亲则频频喝水掩饰尴尬。
“妈,怎么了?”周晓壬小声问母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女人狠狠瞪了周晓壬一眼,暗示他别出声。她看着白允墨成为全场焦点,精心盘算的风头又被抢走,脸上的粉底都快挂不住了。
"儿子,看妈的!"她低声撂下这句话,端起酒杯就朝主桌走去。
"这位就是白总吧?"
老女人挤出一脸褶子笑,酒杯举得老高,"我敬您一杯!我儿子周晓壬啊,虽然这次没当上常务,但在单位可是数一数二的优秀!"
白允墨慢条斯理地转着酒杯,眼皮都没抬一下,老女人见状又继续说道,“我儿子从上学的时候就不停拿奖……”
“您儿子优秀不优秀,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女人脸色一僵,随即翻了个白眼:“哎哟,白总可别多想!我这可不是给你说媒呢,我儿子早就有未婚妻了!”
她得意地朝那对母女方向努努嘴,“那可是白老的人!以后肖常务要是有什么事,找我们说不定都能解决呢!”
“噗——”
白允墨突然笑出声,香槟色的高跟鞋在地面轻轻一点,站起身来。
她缓步走向那对母女所在的餐桌。随着她的靠近,那对母女明显坐立不安起来。女儿的手指绞紧了餐巾,母亲则不停地抿着嘴唇。
“听说...”
白允墨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你们打着白老的旗号在外给人谋关系谋职位呀?”
她俯身靠近,声音陡然转冷,“那你们说说,白老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那母亲强撑着抬起头:“小墨呀,不要这么大敌意嘛,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是呀,”
白允墨冷笑打断,“没想到我也在这里,耽误你们装逼了是吗?”
那母亲脸色刷地变白。白允墨首起身,环视西周,声音清亮:“我一个亲生的都不能左右老爷子的想法,这带着拖油瓶的二婚就能有话语权?周晓壬调来干副县长是你们俩的手笔吧?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白老解释吧,他可最忌讳未经他允许打着招牌谋关系了……”
“轰——”食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交头接耳,看向那对母女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充满鄙夷。周晓壬的母亲呆立原地,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精心打理的卷发又一次失去光泽塌了一半。
“妈!我们走!”
周晓壬终于受不了了,冲上前一把拽住母亲。老女人这才回过神,恼羞成怒地把气全撒在那对母女身上:“好哇!你们竟敢骗我!什么白老的夫人女儿的,原来是二婚带拖油瓶的!我儿子差点被你们骗婚!”
“够了!”
周晓壬厉声打断,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硬是把三个女人全都拽出了食堂。走廊上还能听见老女人尖利的骂声和那对母女委屈的辩解。
白允墨优雅地回到座位,冲肖北眨了眨眼。肖北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父母都...”
“母亲确实去世了。”
白允墨抿了口红酒,眼神微冷,“至于父亲...他都早早娶了别人了那人还带了个孩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肖北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若寒年纪轻轻就能坐上正县位置,白允墨在商界又为何能如鱼得水,即便她们两姐妹拼命想靠自己,但一定也有看在她们父亲的份上。
马书记适时举杯,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来,让我们共同祝贺肖常务!”
“祝贺肖常务!”
众人齐声应和,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但肖北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在白允墨身上来回打量,眼中多了几分敬畏。
酒过三巡,马书记借着酒劲凑到肖北耳边:“肖常务啊,白老最近身体怎么样?代我向他问个好。”
白允墨似笑非笑地插话:“马书记有心了,不过老爷子最讨厌别人打着他的旗号办事。”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口,“特别是那些拎不清的人。”
马书记额头渗出细汗,连连点头:“是是是,白总说得对。”
宴会临近尾声时,肖北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刑警小张发来的消息:
「肖常务,我们调查到,吴晨阳在高中时期跟魏雨玩的很好。」
肖北眼神一凛,迅速回复:
「我们马上回去。」
他刚站起身,白允墨就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要走了?我送你。”
马书记见状连忙道:“工作要紧,肖常务先去忙!”
走出食堂,夜风拂面。白允墨的帕拉梅拉就停在台阶下,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