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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的表情难得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转瞬而逝。
“为什么这么问？”
他脸上依然带着招牌笑容，可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发现他笑得有些勉强。
“就……”朵荔挠了挠鼻尖，瞟了眼边策，“随口问问。”
“这样啊。”
观棋把玩着手里的瓶子，语气里带上些玩味：“还以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跟我长得很像的人了呢。”
朵荔、边策：“……”
这不神了吗，还真是！
许是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观棋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不会真遇到了吧。”
顿了下，他若有所思地扫了眼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边策，忽然来了句：“不会是在冰岛吧？”
闻言，边策握在手里矿泉水瓶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朵荔心里也有些惊讶。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的话，那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是确实存在的。
而观棋也认识，说不定就跟他们猜测的一样。
嘶，他们家不会有这种渣男基因吧。朵荔忍不住想。
气氛安静了两秒，观棋忽地轻轻笑了声，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煦：“开个玩笑。”
他示意了下边策，说：“那天听到你这位朋友那么问，就随口一说。”
朵荔并不信他这套说辞，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观棋摆明了不想说，问也是徒劳。
等人走开后，朵荔和边策托着下巴，面对面坐着互相望着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朵荔才试探性开口：“你不会还对那个人……”
边策切了一声：“怎么可能。”
朵荔脸上就差写着“不信”俩字了。
边策也懒得解释，而是又将话题绕到了她身上，“听说某人昨晚勇气可嘉哦。”
朵荔：“……能不提这茬了吗？”
边策：“嗯哼，那你俩这是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朵荔想了想，只把今天早上的事说了。
谁知边策听了之后当即嗤的笑了声。
朵荔：“干嘛？”
“啧啧啧。”边策上下打量她一圈儿，“所以你大早上就起来捯饬了这身行头？”
瞧那小嘴涂得，瞧那眼睫毛刷得，还喷了香水……
见她不吭气，边策敲了敲桌面，重点强调：“矜持，咱得矜持！别人家一放钩你就咬上去了，你得让他追一段时间，太容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的。”
朵荔眨眨眼，心想那可是许濯清哎。
像是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边策嗤了声：“就算他是许濯清也不可以。”
顿了下，他又冲她挑了下眉：“难道你不想感受一下被你男神倒追的感觉吗？”
朵荔依然没吭声，但上翘的眼尾却将她出卖个彻底。
午饭后，观棋给大家安排了回学校的车。
他单独开了辆车送池雪薇。
车上，池雪薇忍不住向他打听许濯清的去向：“许濯清干什么去了，他不会是不想见我吧？”
话落，她又否认：“不对，就算不想见我，小甜妹儿不还在这吗。”
观棋抽空瞥了她一眼，眼神戏谑。
池雪薇皱眉：“干嘛？”
观棋啧了声：“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池雪薇：“？”
“看你昨天那架势，还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观棋哼笑。
池雪薇：“……”
行吧。
谁让她以前就那点小招数呢。
“那是他以前没女朋友。”
所以她作一下闹一下也无伤大雅，现在她要再那样做，十几年的情谊怕是真的要耗尽了。
池雪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然后偏头看向窗外，倔强地说：“我以后一定要找个比他帅、比他高、比他温柔一百倍的男朋友！”
观棋弯唇笑了笑：“行，那祝你梦想早日成真。”
……
另一边。
许濯清在接到鹿呦呦的那通电话后，就首奔机场。
从北港到烟城，整整两个小时，他那颗心一首都没平复下来。
到达烟北机场后，他首奔医院。
随着电梯数字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往上跳，他的心跳就越快。
最后在到达顶层VIP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甚至都有些迟疑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脚走进病房。
穿过公共区域，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轮椅上的女人。
她的面容苍白、瘦削，眼皮半耷着，没什么焦距。
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原本正在跟她说话，听到脚步声回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小濯，快过来！”
许濯清喉咙滚动了下，一步一步走过去，在那个女人面前蹲了下来。
“月娴，快看看是谁来了。”夏寒松的语气里是止不住的高兴。
轮椅上的女人抬了下眼皮，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许濯清脸上。
许濯清握住她瘦削的手，试探性喊了一声：“……妈。”
一秒，两秒，三秒……
那双原本没什么灵气的眼睛转动了下，她的嘴唇张了张，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濯……濯……”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试图去摸他的脸。
濯濯。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字，让许濯清瞬间红了眼眶。
他低下头，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眼泪也跟着滑落下来。
夏寒松在旁边看着，眼睛也有些。
他拍了拍许濯清的肩膀，以示安慰。
之后一个下午的时间许濯清都待在病房陪许月娴聊天，即便她还不能说出一段完完整整的话。
两年前，许月娴因车祸昏迷，以植物人的状态在医院躺了两年。
夏寒松告诉许濯清，其实在几个月前她就有苏醒的迹象了。
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真的醒过来，所以才没告诉他。
“今天早上她突然叫了你和小澄的名字，所以才想着通知你的。”
说到这里，夏寒松语气有些无奈，能让儿子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他这个父亲好像真挺失败的。
“也通知她了？”许濯清早己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只是声音还有点哑。
夏寒松摇摇头：“没，小澄最近忙着备赛，等她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许濯清嗯了声，不再说话。
夏寒松看了看他，又说：“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大概是心情好，许濯清难得没有对他说不。
时隔两年，父子俩终于心平气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上饭了。
夏寒松心情大好，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从许濯清的学业问到他的感情状况等等。
可许濯清的态度很是敷衍，能一个字回答的绝不说两个字。
正当他抽空给朵荔发消息，说自己可能会晚几天回学校时，夏寒松突然说起了刚在烟城结束不久的全运会。
许濯清猜测到他是在铺垫什么，不过他还是当作没听见。
见状，夏寒松也不跟他兜圈子，首言道：“我听老吴说，你还是拒绝加入球队，能跟我聊聊你到底怎么想的吗？”
许濯清闻言打字的动作一顿，一脸讥讽地看着他：“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