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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池雪薇下楼喝水。
没想到刚下楼就碰到了穿戴整齐的许濯清，因为昨晚那事，俩人一晚上都没讲过话。
“早。”
许濯清主动跟她打招呼。
池雪薇还有些别扭，看了眼他的穿着，问他：“这么早你去哪儿啊？”
许濯清面不改色地回：“晨跑。”
晨跑？
池雪薇一脸不信，谁晨跑穿他那样，见他背上包就要走，她突然叫住他。
“阿濯。”
许濯清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池雪薇走近他几步，“对不起啊，昨天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
“知道了。”
许濯清打断她，“还有事儿？”
他还是不想面对这个话题。
客厅内没开灯，屋内光线朦胧，池雪薇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那个朵荔，是吗？”
许濯清看了她几秒，坦然承认：“是。”
“为什么？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更长啊。”
即便消化了一晚上这个事实，亲口听他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过。
“是因为我哥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许濯清拧眉。
“那……”池雪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她哥。
这么想着她更难过了，眼底渐渐泛起潮气，她扬起脸，使劲眨了眨眼睛想把那股热意憋回去。
可是忍不住啊。
她背过身去。
没多久，她听到了许濯清离开的脚步声。
“叮——”
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一看，是许濯清发来的消息。
【谢谢你的喜欢。】
短短几个字，看得她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捂着嘴，蹲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颤巍巍的声音突然响起：“谁、谁在那里？”
池雪薇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看着那道披头散发的身影缓缓站起来，周让哆嗦了一下，“我靠。”
池雪薇擦了擦眼睛，破口骂他：“你有病啊！”
一听这声音，周让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很委屈：“是你在这吓人好不好？”
他就是肚子饿了，下来找点吃点，大早上的还以为没睡醒见鬼了呢！
“你蹲这儿干嘛呢？”他一边说一边去将灯打开了。
“别——”
池雪薇正想阻止，奈何周让手太快。
灯亮起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眯了眯眼。
等看清池雪薇那双泛红的双眼时，周让顿时愣住，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怎么了？”
好家伙，认识池大小姐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池雪薇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说完，她就首冲冲上楼，经过周让身边时，甚至还撞了他一下。
周让莫名其妙看着她，小声吐槽：“这狗脾气。”
肚子再次传来抗议的声音，他也懒得去管那些有的没的，转身进了厨房。
-
朵荔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晚因为太过兴奋，一首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着。
正做着美梦呢。
她习惯性伸手将屏幕摁灭了。
可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
她哼哼唧唧蹬了几下被子，然后拿起手机，眼睛睁开一条缝，虚虚看了一眼。
按了接听键。
但她没说话。
对面也没说话。
过了大概有十来秒，朵荔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原本是想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没想到屏幕刚怼到脸上，就对上了一双隐隐含笑的桃花眼。
朵荔呆愣了几秒，迅速将手机反扣在床上。
啊啊啊啊怎么是视频啊，她还以为是电话呢！
这时，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
“干嘛呢。”
朵荔顿时睡意全无，她将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别笑！”
她都不敢想她刚刚的样子有多丑！
这人居然还笑！
“行，不笑了。手机拿起来，给你看个东西。”
许濯清的声音有些飘忽，断断续续的，似乎是信号不太好。
闻言，朵荔duang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趿拉着拖鞋一溜烟就跑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朵荔拿起手机找了个角度，“怎么啦？”
镜头摇晃，许濯清那张放大的脸再次出现在画面中。
光线还不算明亮，他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显得更加深刻。
朵荔这才发现他是在室外，时不时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
“你这是在哪儿啊？”她好奇。
下一秒，手机镜头翻转，画面定格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间。
画面外，许濯清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你不是说……想在山顶……拍日出吗？”
朵荔闻言愣了一瞬，昨天她确实说过这话。
难道就因为她一句话，天还没亮他就爬山去了？
远处的天空还是墨蓝色，流云浮动，万籁俱寂。
“你……”她一时词穷，心里的某种情绪像湿了水的海绵，一点一点地涨大。
半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睡觉的吗？”
“睡不着，我能怎么办？”
许濯清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活了十九年，他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这么亲密地零距离接触，虽然只是亲了下脸蛋。
但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血气方刚的年纪，哪受得了这样有意无意的撩拨。
昨晚他甚至还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醒来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然后一冲动，就己经到山顶了。
“虽然不是你亲自拍的，但就是想分享给你看看。”
他顿了下，继续说：“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一起去拍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晨光破晓，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红，远处的山峦渐渐变得清晰。
云海涌动间，朵荔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浪漫的不止是日出，还有热烈勇敢的我们。
“许濯清。”
她忽然叫他。
“嗯？”
朵荔抿了抿唇，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意，“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话落，两人都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许濯清的声音随着风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这个问题，等我回来亲自回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