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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观众陆陆续续离场,侧门没什么人,朵荔在那儿等着许濯清他们出来。
她低头看着手机,好几个群里都讨论许濯清他们这次夺冠的事,排球社的小伙伴都在群里@她和周让,乔莺和戴梦妮也发来祝贺消息。
朵荔一一进行回复。
正打着字,侧门传来了脚步声,她抬头一看。
是南阳的队员。
他们一个个都丧着脸,也不说话,队内气氛很是凝重。
领先两局被逆转,这种输法太难受了,比三比零输了还让人难以接受。
人生的一大遗憾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本可以”。
论总体实力,南阳绝对要比北港更强一点,不然也不会两连冠了。
可就论今天的发挥,北港的队员们是优于他们的。
至少在心态上就赢了。
尤其是许濯清,顶着压力挽回了无数个赛点。
而池砚舟呢?
或许是太想要赢,反而适得其反。
就连朵荔都看出来了,他太想证明自己了,想证明他比许濯清强。
所以明明球路己经被看穿,他还是选择了用最简单粗暴的打法。虽然观众看着是挺爽的,但这也是他最后累到一步都动不了的原因。
朵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的腿似乎受了伤,被小卷毛搀扶着,一瘸一拐从侧门走出来。
显然,他也看到她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吊儿郎当跟她搭话,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其实在经过之前津海那场事故后,朵荔对他的看法改变了不少,她能感觉到他对许濯清有种很复杂的情感。
明明曾经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和队友,结果却因为双方家庭的原因一步步走向决裂。
这不是他们的错,他没办法把这件事怪在许濯清头上,但他又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他的手伤成了很好的借口。
当然,这件事许濯清也确实有责任。
不管任何原因,朵荔都不会去要求他或者许濯清怎样怎样,他们之间的问题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不过在池砚舟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句:“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
池砚舟没有看她,也没有停留。
他们这边刚上车,又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能说一下你对今天这场比赛的看法吗?”
“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赛场,对手还是你的老朋友,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听说己经有俱乐部联系你试训了,这是真的吗?”
“请问……”
“啧,烦不烦啊你们!”
李乘风帽子一掀,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面前这堆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看清帽子下的这张脸,这群人顿时愣住了。
哈?
“许濯清呢?”
“我怎么知道。挡着路了,麻烦让一让,OK?”
……
朵荔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转身一看。
居然是许濯清。
他己经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白t牛仔裤,戴着顶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抬手对她做着噤声的动作。
“走。”
许濯清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结合刚刚听到的,朵荔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任由许濯清牵着,风里带着点儿海盐味。
等跑远了之后,她才问:“你怎么知道外面有记者啊?”
还知道提前躲开,让李乘风去混淆视听。
许濯清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呼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观棋去洗手间无意间看到的。”
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朵荔挺纳闷的,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吗,怎么就非抓着许濯清呢。
不过她也没太纠结这事,转而笑眯眯看着许濯清:“恭喜呀,现在是全国冠军啦。”
许濯清挑眉:“啊,突然想到个东西。”
朵荔:“嗯?”
许濯清从兜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奖牌,他抬手将奖牌挂在她脖子上,还顺便替她理了理头发,嗓音里带着点儿笑:“说好送你的奖牌,还好没食言。”
朵荔拿起奖牌反复地看,有些爱不释手,这可是多少少年人的梦想啊。
最后她感叹了一句:“这要是纯金的该多好。”
许濯清笑着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没看出来呀,还是个小财迷呢。”
朵荔弯起眼睛,又低头把玩起那枚奖牌。
许濯清垂眼看着她,突然轻声说了句:“这么喜欢下次送你个金牌怎么样?”
“什么?”
朵荔没太听清。
许濯清跟她对视了两秒,笑了下:“没什么,走吧,观棋还等着呢。”
“嗯。”
观棋的车停在体育馆外边,等两人上车后,他扫了眼朵荔脖子上挂着的奖牌,啧了两声。
难怪之前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呢。
许濯清睨他一眼,“啧什么呢。”
观棋扯起唇角笑了起来,“怎么样,给你准备的惊喜够意思吧。”
许濯清:“……那我真得谢谢你了。”
一说到这个,朵荔突然想到什么,她扯了扯许濯清的衣服,“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妈妈他们今天也来看比赛了。”
许濯清顿了两秒,咽了口唾沫,“然后呢?”
“她说——”
朵荔故意拖腔带调的,“你今天表现特别棒!”
“……”
许濯清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没记错的话,她妈妈对他好像不是太满意的样子。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了朵荔跟她妈妈打电话,其中就有聊到他的话题。
朵荔没跟他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也就没问。
今天乍一听到她这么说,他还挺意外的。
见他这一脸不信的模样,朵荔觉得好笑,“真的,她还让我转告你来着。”
许濯清看了她一会儿,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行,知道了。替我谢谢阿姨。”
观·吃瓜群众·棋在这时扭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我说,某些人该不会到现在还没讨得未来丈母娘的欢心吧。”
话落,许濯清抬起一脚踹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冷笑:“知道你为什么追不回方清姿吗?”
“因为你嘴贱。”
“……?”
观棋白了他一眼,瞬间不想说话了。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刀子该往哪儿捅。
朵荔憋着笑,突然就有些好奇少爷跟方学姐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