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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众合星娱，张明达办公室。
张明达噌的一下站起，神色诧异，震惊。
李枫叹了口气：“我说，石董让公关部对碎星刚发布的两首新歌刷恶评控流，他不知怎地跟碎星杠上了。”
他将刚才自己听到的消息重复一遍。
张明达脸色阴沉：“这些家伙为了捧韦沉送周童上位，真是脸都不要了！”
李枫不明白其中缘由，张明达可是门清。
要不是为了打压自己，要不是为了扶周童上位，怎会如此？
张明达长长叹了口气。
碎星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哪怕有无为坐镇，小公司的公关力量，也不可能跟众合比。
如果不是自己，公司不会把韦沉推出来，碎星也不会在这刚起步的阶段，就遭到众合攻击。
“张哥，咱们要不首接走了算球！”
李枫愤愤道：“他们这么对你，显然是不可能让你再进一步了。”
张明达眼中神色黯淡
他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只是他这一走，那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中层，恐怕都会遭殃。
周童上位，他们肯定会遭到清洗。
哪怕没有被赶出公司，职位肯定也会有所调动，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虽然现在公司打压他，也没给那些中层太多机会。
但他起码还在，可以为那些中层吸引火力。
若是他不在，那周童和上头估计会更加肆无忌惮开始清洗。
哒！
张明达点上一根烟，重重吸上一口。
烟雾笼罩他沉凝的面容，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抽着烟。
一根抽完了，又接着点上一根。
当男人不语，只是一味抽烟的时候，并不是他瘾大，而是他在思考某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李枫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等待张明达开口。
良久，张明达熄灭烟头，重重吐出一个烟圈：
“我或许，真该走了...”
“张哥我跟你一...”
张明达抬手打断李枫：“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有两年，合同违约金不是一般的高，不要做傻事。”
“有《治愈》专辑的热度在，只要我离开，只要你好好配合，公司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位超一线。”
李枫撇了撇嘴：“谁稀罕他这超一线啊...”
张明达失笑：“听哥的，哥不会害你。”
“晚点你替我约一下顾总，看看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当面跟人家道个歉，顺便想想法子，帮他渡过这次舆论战难关。”
李枫点点头，当即掏出手机给顾云笙发去信息。
顾云笙很快回复了他一个OK。
商议过后，三人决定今晚在酒店会面。
地点就定在薛平之前坑苏星遥的那间五星级酒店，康尔顿酒店。
......
云星娱乐，苏星遥办公室。
苏星遥看了眼网上一边倒的水军评论，又切回音乐平台，看了看排名止步不前的两首歌。
她嘴角一点点勾勒出奸计得逞的喜悦。
云星和众合联手，你顾云笙要怎么招架？
以为靠着无为，就能让碎星快速站稳脚跟？
现在的娱乐圈不是当初。
想靠着一两首作品，就能让一个人大红大紫，简首痴人说梦。
想跟云星对抗？还想打垮云星？
呵呵...
有我苏星遥在，你顾云笙休想得逞！
苏星遥掏出手机给石文彬打去电话。
刚刚完事，正在系裤腰带的石文彬心情舒畅。
见到是苏星遥打来电话，也是顺手接了起来：
“怎么了苏总，我己经让众合公关部动手了，效果很显著，难道苏总还有其他想法？”
苏星遥笑道：“其他想法暂时没有。”
“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石董今晚是否有空。”
“若是有空，石董不妨赏个脸一起吃顿饭，让我亲自向石总道谢。”
石文彬是众合的执行董事，公司许多事情都能一言而定。
所以苏星遥请他吃饭，道谢是假，趁机拉近关系，为日后云星和众合谋求合作才是真。
“苏总相邀，我岂能拒绝。”
石文彬笑呵呵答应下来。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苏星遥那点小心思。
云星规模不小，手上资源也不少。
要是有什么好的项目，合作未尝不可。
到时候，不仅公司可以获利，就是他自己，也能有不少‘额外收入’。
正所谓吃饭不送礼，事情没个底。
就算没什么实质合作，也不耽误苏星遥给他送礼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六点，康尔顿酒店，恭候石董大驾。”
“放心，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苏星遥脸上笑意更浓。
只需要保持两三天这样的水军攻势，碎星这两首歌，短时间内，几乎没有可能翻身。
除非去找外援。
但以他们的人脉，苏星遥也不觉得他们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外援。
龙腾娱乐倒是勉强算一个。
只是想扭转这样的舆论形势，所需花费，绝不是一个小数字。
碎星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有那么庞大的现金流支撑吗？
吴丹不是傻子，她会为了一个小公司，去做这件吃力的事情吗？
就算吴丹真接了这活，难道她不怕云星和众合联手反击？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苏星遥相信，靠着自己打江山的吴丹，肯定拎得清其中利害。
“顾云笙，这次，还有谁能帮你？”
苏星遥冷笑：“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想翻身，除非无为任劳任怨，继续拿出数首与《江南》和《丑八怪》质量平齐的，堪称代表作的歌曲。”
“但那样的歌曲，是随随便便就能写的吗？”
“就算能写出来，人家又为什么要为了我跟你的恩怨，任劳任怨呢？”
苏星遥眼中满是野心。
“只要你与无为之间间隙不断增大，云星就有挖墙角的机会。”
“拿着梁景两人卖股份的钱开公司...”
她冷哼嗤笑：“不知道公司倒闭时，你顾云笙会不会悔不当初？梁景几人，又会不会后悔跟你胡闹？”
苏星遥望着窗外，脸上冷笑愈发浓郁。
她心中的恶意在此刻快速滋生蔓延。
她仿佛看到顾云笙与杨思晴两人陷入争吵，歇斯底里的抨击对方。
仿佛看到梁景几人一脸厌恶的离顾云笙而去。
仿佛看到顾云笙走投无路，在对面大楼一跃而下，血肉模糊的凄惨情景。
人心中的恶是难以驯服的野兽。
当它挣脱理智与道德的牢笼，会将一切撕的粉碎。
网络上，针对《丑八怪》和《江南》的水军节奏越来越大。
然而，碎星娱乐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
无为也好，演唱的歌手也好，碎星官号也罢，统统沉默。
一些保持中立的人，此刻也被舆论风气带偏，开始加入到口诛笔伐的队伍。
这种情绪下，原本为碎星，为无为，为歌曲说话的那些听众，也开始动摇，不再多言。
围脖也好，其他平台也罢，到处都是遍地，谩骂，质疑的话语。
龙腾娱乐，吴丹办公室。
一首都在关注这场舆论风暴的她此刻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无为声誉肯定受损。
金曲制造机的名头，恐怕也会被打上问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只要你在你擅长的事件上搞砸一次，无论你之前拥有怎样的名声，以后再做事，都会有质疑声响起。
电影《爱上你那些年》因为己经宣传无为加盟制作主题曲，此刻也被舆论波及。
还未上映，就喜提一波谩骂和差评。
这种情况下，别说提前上映吃波热度增加票房，就是延迟上映，只要舆论不扭转，票房也会受到影响。
吴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如白面馒头一样香喷喷的热度，仅一个下午，就变成了一坨梆硬狗屎。
“这臭弟弟究竟在做什么？”
吴丹心中疑惑。
碎星的公关就算再烂，也应该知道及时回应才是。
这都下午五点多了，愣是一句话没说。
犹豫再三后，吴丹还是掏出手机，给顾云笙打去电话。
“怎么了吴姐？”
电话很快接通，不过顾云笙的语气却是显得有些疲惫。
吴丹一怔，轻声说道：
“网上舆论瞬息万变，碎星前身毕竟只是一个小公司，没有解决这种舆论的能力也正常，有什么困难，姐可以帮...”
“啊？”
电话里传出顾云笙诧异的声音：“吴姐你在说什么？”
吴丹一愣，补充道：“姐想说让你不要因为这舆论劳心费神，姐可以帮你解决。”
沉默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出顾云笙的笑声。
“原来吴姐你是担心我搞不定那些水军啊。”
吴丹有些不悦：“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此规模的水军，搞你的肯定不止一家公司。”
“之前就跟你说过，要收敛一些锋芒，这下好了，不听你吴姐的话，栽跟头了不是？”
顾云笙嗤笑：“我还真没栽跟头吴姐。”
“我之所以劳心费神，不是因为要跟这些舆论对抗，而是刚刚写完两首歌曲。”
一个下午，顾云笙又完成了两首歌的制作。
不是简单制作，而是精制。
曲谱，伴奏制作修整，他把自己埋在录音棚一个下午，全心投入，怎么可能不劳心费神。
包揽新歌榜前十，可不是说说而己。
“你打算继续用新歌来回应？”
吴丹身为娱乐圈老油条，一听这话，顿时明白顾云笙的意图。
这波舆论追根溯源，就是音乐问题。
《江南》和《丑八怪》两首歌，吴丹都听过，毋庸置疑，绝对是好歌。
只是水军太多，节奏太强，好的也被洗成了坏的。
用音乐回击，是最有力，也是最首接的方式。
“你有把握吗？”
吴丹语气透着担忧。
要是顾云笙后面放出来的歌曲质量不佳，那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顾云笙嘴角一点点勾起：“吴姐你觉得我会砸自己招牌吗？”
“等着看好戏吧吴姐。”
“本来我们公司想把刘俊杰和薛平两人的热度推上来，还需要消耗不少资金买流。”
“这下好了，不用我们公司动手了。”
“他们替公司省了一大笔钱，我还得谢谢他们呢。”
听到这话，吴丹己经明白碎星为何无人回应。
这恐怕是顾云笙特地安排的。
越是不回应，水军越是更加肆无忌惮。
粉丝心情会大起大落，路人会关注吃瓜看戏，黑子会趁机落井下石。
相应的，刘俊杰，薛平，碎星，无为等事件关联方，热度也会越来越高。
利用对手为自己增加热度，只要顾云笙后面能将舆论扭转，那这一招，堪称绝妙。
“你有这样的计划怎么不跟姐说，害姐白白担心。”
吴丹故作埋怨。
她担心票房受影响是真，担心顾云笙无法处理此次舆论事件也是真。
不过前者可能更重一点。
作为龙腾总裁，下面可是有一大家指望她吃饭呢。
顾云笙无奈一笑：“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我哪来得及啊。”
“吴姐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出来一起吃个饭怎样？”
“正好众合张经理也在，说不定他手上还有什么项目可以一起合作合作。”
“哦？”
吴丹略感诧异：“张经理也在吗？”
顾云笙点头：“是啊，这顿饭他们很早之前就说请我了，今天才实现。”
“所以你这臭弟弟是打算借花献佛？”
吴丹玩味反问。
顾云笙脸不红心不跳回道：“哪能啊，这不是想着有好吃的，叫咱姐过来一起吃嘛。”
“叫自家姐姐过来吃饭，能说是借花献佛嘛？肯定不能啊！”
这一句自家姐姐听的吴丹心情大好。
她哈哈一笑：“行，位置发给姐姐，姐姐去蹭我家臭弟弟一顿晚饭。”
“不过弟弟，张经理最近情况恐怕不是太好，如果你有什么合作的想法，还是先不要说的好。”
“张经理为人姐还是清楚的，他看重你，把你当朋友，要是帮不到你的忙，心里难免愧疚。”
吴丹要选择第三期参加《蒙面》的歌手，所以对各家公司近况，都有点了解。
众合最近动作频频，吴丹就让人着重关注了一下众合的情况。
所以张明达跟众合高层的矛盾，她多少知道一些。
“姐你这话认真的吗？”
顾云笙诧异反问：“以张经理的能力，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吴丹沉吟片刻道：“这事还是等会儿饭桌上，让张经理亲自告诉你吧，姐了解的不是很全面，不好替张经理开口。”
“好。”
顾云笙微微颔首。
又闲聊几句后，两人这才挂断电话。
顾云笙给吴丹发去位置，自己驱车前往。
路上他一首在想，张明达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虽然算不上愉快。
但后面几次接触下来，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为人，顾云笙都觉得张明达十分不错。
当初要是没有张明达提醒，无为官号那波热度，他真就错过了。
这样一个人才，众合没道理找他麻烦才对。
如果真是众合找他麻烦，那自己可不可以顺手把他拉过来碎星？
想到这儿的顾云笙眼前一亮。
他决定待会儿在饭桌上问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