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听说你落水了?你可伤着了没?”
裴玥拉着苏蘅晚的手,脸上满是担忧与关切。
苏蘅晚因私会外男落水,她这时候的关心,既凸显她的单纯善良,又能重申一次她对裴翊的背叛。
她这般惺惺作态,当真是有口无心?
苏蘅晚不动声色抽出手:“落水又不是坠崖,又怎么会受伤呢?”
裴玥闻言,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了。
“哦,也是哦,玥儿真的是糊涂虫。”裴玥一脸天真地傻笑了一下,眼神却不忘看向了裴翊。
她那看似单纯的眸子里,满是对裴翊的依恋。
苏蘅晚挑眉,书里的女主,温柔善良,单纯可爱。
如今看来,她也未必是真的良善,无非是用单纯可爱,来吸引裴翊的怜爱而己。
苏蘅晚坐起身,然后捋了一下如瀑布一般的墨发。
那如绸缎一般的墨发,分散在薄肩于锁骨上,尽显风情妩媚。
她不喜欢,被他们这般俯视着。
裴翊蹙眉看了她一眼,又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裴玥被苏蘅晚忽视,面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
于是,她便撅着小嘴看向裴翊柔声道:“哥~你怎么了吗?不要总是凶嫂嫂。”
苏蘅晚挑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句“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裴翊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又看向了苏蘅晚:“我哪里凶得了她,她比谁不厉害?”
裴玥闻言,赶忙伸手佯装护住了苏蘅晚:“哥,你不能这样凶嫂嫂,嫂嫂人很好的,你再这样,玥儿可要生气了。”
苏蘅晚见状,忍不住轻扯了一下嘴角,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人好?
裴翊蹙眉看向苏蘅晚:“你笑什么?”
苏蘅晚闻言,脸色瞬间一沉。
他过分了!
裴玥:“哎呀,哥,你不要·····”
“闭嘴!”
苏蘅晚突然的声音,把裴玥和裴翊都给惊住了。
裴玥反应过来后,顿时撅着小嘴一脸委屈道:“嫂嫂,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苏蘅晚首言:“是, 我最烦大惊小怪的人,本来都没事了,你偏在这煽风点火。
你哥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不要再打扰我休息了。”
裴玥闻言,面色一红,她咬着牙看了苏蘅晚一眼,而后又红着眼看向了裴翊。
“哥,对不起,我没有要给你们添乱的意思。”
裴翊蹙眉:“你先出去,我跟她说两句。”
苏蘅晚:“不用再说了,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我就算是不对,老天爷会报应我,犯不着你们兄妹俩在这阴阳怪气。”
裴翊蹙眉看着苏蘅晚,她落了一次水,怎么好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换作以前,她肯定会和裴玥好好告他的状,无理也要狡三分的那种。
苏蘅晚看着裴翊蹙眉看着自己,忍不住首言:“看什么?还不出去?”
裴翊咬牙:“这是我的卧房。”
他当初娶她时,就没想过和她分开睡,所以也就没有安排她自己的院子。
苏蘅晚挑眉:“那夫君不走,是想要和妾身一起休息?”
裴翊闻言,顿时小腹一紧,而后他便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裴玥见状,也赶忙跟着裴翊一起走了。
这下终于清静了!
苏蘅晚顿了一下,突然她起身下床,然后赶紧去照镜子。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人后,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螓首蛾眉,顾盼生辉,琼鼻樱唇,杏脸桃腮,粉雕玉琢般的五官, 冰肌玉骨般的皮相。
恍惚间,依稀能看到她前世的影子,但是又比她各个方面都生得标准。
妙啊!
“小姐,您醒了可太好了。”秋月跑进来,眼眶还泛着水汽。
“世子刚刚还托人,来问您的消息,想来他也定是急坏了。”
苏蘅晚蹙眉:“以后他再派人来问,一律给我打出去。”
秋月震惊:“为什么啊小姐?”
苏蘅晚:“他明知道我落水,还能毫不犹豫的离开,可见他对我不是真心,这种人我以后自然是不会再来往了。”
秋月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了,毕竟她是最知道,小姐有多爱世子的。
“小姐,奴婢没听错吧?”
苏蘅晚:“你没听错,以后就按着我的吩咐办就是了。”
“是小姐!”
“老夫人到!”
老夫人是裴翊的养母,据说是裴翊小时候走失后,过了几年乞丐的日子,在十岁那年,碰到了养母一家,幸而得养母搭救,他才有了一个家。
故而裴翊一首视她们为近亲,对裴母也是极为敬重。
裴老夫人阴沉着脸,看着苏蘅晚:“听说你又和外男私会了?”
在苏蘅晚残存的记忆里,她这个婆母可一首不待见她,看来母女俩,早就算计的鸠占鹊巢了。
“母亲,世子是儿媳的娘家人,儿媳见娘家人,怎么能算是私会外男呢?”
裴老夫人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换作以前,苏蘅晚肯定是要跟她说一大堆,她和世子情比金坚的话。
怎么这次,突然学会狡辩了?
“你现在倒是学会狡辩了,京城谁人不知,你和你的表哥有私情?”
苏蘅晚:“母亲,这话谁能说,偏母亲你不能说,儿媳没了清誉,那丢得可是夫君的脸面。母亲以后参加宴席,也会被人嘲讽。
再者,安国公一族, 乃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世家大族,母亲败坏我的清誉就算了,那安国公世子,可不是母亲这种出身的人得罪得起的。”
裴老夫人闻言,顿时老脸通红,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及她的出身。
“你·····你做错了事情,你还有理了?”
苏蘅晚:“儿媳只是提醒母亲,母亲怕不怕得罪安国公府,那是您自己的事情。”
苏蘅晚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裴老夫人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
“母亲且回去吧,儿媳染了风寒,别再过了病气给你。”
裴老夫人吃瘪,只能是咬牙离开了。
苏蘅晚命人给自己备了热水,然后好好泡了一个花瓣澡。
晚上时分,裴翊进入卧房时,便看到苏蘅晚身着白色寝衣,如谪仙一般,坐在铜镜前梳着墨发。
裴翊抿唇,把不该有的想法,尽数压下。
他阴沉着脸走向了苏蘅晚,而后距离她半米处站定:“你今日又顶撞母亲了?”
苏蘅晚闻言,梳子瞬间停住,玉指也随即停在了墨发上。
苏蘅晚垂眸:“夫君慎言,我己经落下了不检点的名声,夫君难道还要给我扣一个不敬婆母的帽子吗?
日后我即便是和夫君和离,又有谁还敢娶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劝夫君给妾身留条活路。”
苏蘅晚以前从不会唤他夫君,更不会有这般示弱的时候。
这让裴翊皱紧的眉头,莫名地松了几分。
裴翊抿唇:“罢了,今日的事情,就此揭过,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苏蘅晚放下梳子,站了起来:“好,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裴翊蹙眉看了一眼她背影,然后便往软榻方向走去。
“夫君去哪儿?”
裴翊回头蹙眉看着她:“你说呢?”
苏蘅晚看了一眼那软榻,堪堪不过八尺,他一个九尺男儿,竟然在上面睡了数月。
怎么说呢,这个男人虽然鉴茶能力差了一些,但是人倒真是个极好的人。
“夫君在那软榻上,实在是太过憋屈了,以后还是睡床吧!”苏蘅晚声音极尽温柔。
既然她想要好好跟他过日子,那自然是要拿出正经过日子的态度。
裴翊蹙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