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闾县议事厅内,空气仿若凝固,压抑至极。县令赵丰此刻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宛如被激怒的狂狮,双目瞪得极大,血丝满布,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回的丁勇,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赵丰一步跨上前,扬起尘土,伸出颤抖的手指,狠狠戳向丁勇的胸口,大骂:“丁勇!瞧瞧你这窝囊样,还有大将军的风范吗?我把咱医闾县10000精锐交到你手上,那是乡亲们指望着保家卫国的子弟,是守护乡土的希望!结果呢?你就给我带回来1000人!九成兄弟折损,你咋有脸回来?咋面对全县百姓?”
丁勇低垂着头,盔歪甲斜,战甲破烂,被利刃划开一道道口子,满身尘土与血迹,散发着失败者的颓丧,被骂得狗血喷头,不敢吭一声,身子微微颤抖。
赵丰气得在厅内来回踱步,每一步落下,都震得营帐嗡嗡作响。他继续吼道:“一个青龙镇,一个张远,把你这号称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打得丢盔弃甲!你吹嘘的本事呢?是被风沙迷了心智,还是被敌人吓破了胆?”
丁勇嗫嚅着嘴唇,小声嘟囔:“赵县令,那姓张的太狡猾,战术神出鬼没,兄弟们……”
“住口!”赵丰暴喝,声音尖锐,仿若利剑斩断辩解,“你还敢狡辩?我不管张远啥伎俩,你身为统帅,手握重兵,就该有应对之策。可你指挥无方,让兄弟们送死,咋跟父老乡亲交代?”
赵丰越说越激动,眼眶泛红,声音带上哽咽:“战死的将士,哪个不是家中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盼着打完仗回家团圆,如今等来噩耗。你知道这对一个个家庭意味着什么?你这是造孽,把咱医闾县往深渊推!”
丁勇“扑通”一声跪下,头埋得更低,带着哭腔道:“县令大人,我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当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哼,将功赎罪?”赵丰冷笑,满是嘲讽与绝望,“就凭你这熊样,我还能信你?再把兵力给你,我脑子进水了。你把咱医闾县家底败光,拿啥跟张远斗?靠嘴皮子吗?”
赵丰指向丁勇:“你起来,别装可怜。这烂摊子你得收拾,想法子提振士气,再出岔子,我唯你是问,军法处置!”
丁勇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诺诺应道:“是,大人,我一定尽力。”
赵丰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去,整编剩下士兵,加强训练。盯紧张远动向,我倒要看看,他还想咋折腾。别以为打了胜仗就不可一世,咱医闾县也不是吃素的!”
丁勇领命而去,赵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营帐顶,满心忧虑。这次惨败,医闾县元气大伤,未来的路被浓雾笼罩,咋走?与张远的对抗咋继续?诸多难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此时,营帐外传来士兵们的窃窃私语,满是担忧与不满,扰得赵丰心烦意乱。他清楚,若不尽快扭转局势,医闾县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潘县议事厅内,同样死寂凝重,烛火在阴风中摇曳,映照着任杰、吕超低垂的脸。二人首挺挺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
潘县主将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杯震得高高跳起,茶水西溅。他怒目圆睁,嘶吼道:“任杰、吕超!瞅瞅你们这狼狈样,还有脸回来见我?我把兵力交给你们,盼着冲锋陷阵,扬我潘县威名,不是让你们丢人现眼,给敌人当软柿子捏!”
任杰偷偷抬眼,嗫嚅着嘴唇,刚想开口辩解:“主将,我们……”
“住口!”主将暴喝,仿若晴天霹雳,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借口。你们和丁勇一起出兵,本想给张远下马威,结果呢?被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成了方圆百里的笑柄!我潘县的脸都丢尽了!”
吕超身子抖得厉害,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低声下气地说:“主将,那张远太狡猾,战术神出鬼没,我们防不胜防。刚想出应对之策,他又变花样,不给喘息机会。”
“哼,狡猾?”主将霍然起身,几步走到二人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你们征战沙场久了,敌人狡猾就是兵败理由?咋不动脑子想克敌制胜法子?我看你们就是贪生怕死,遇硬仗就想开溜,没把潘县荣辱、兄弟们生死放心上!”
任杰满脸通红,辩解道:“主将,我们没贪生怕死,战场上拼死搏杀了,可敌人太强大,我们寡不敌众。他们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兄弟们渐渐抵挡不住……”
吕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额头磕得砰砰响:“主将,我们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戴罪立功,挽回损失。”
主将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许久,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骂你们也于事无补。起来吧,这次暂且饶了你们,但记住,再捅娄子,我绝不轻饶。接下来,待在城里协助守城,再退缩,军法处置!”
任杰、吕超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多谢主将,多谢主将,我们一定改过自新。”
二人站起身来,灰溜溜地退到一旁,主将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这场败仗之后,潘县该如何在这乱世中立足,前路一片迷茫……
在医闾县和潘县焦头烂额之际,张远那边却在紧锣密鼓筹备下一步行动。他深知,经此一役,周边势力虽遭重创,但必不会善罢甘休,反扑只是迟早的事。于是,他一方面安排士兵加强戒备,另一方面,秘密派出数支小队,朝着各个方向而去,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是刺探情报,还是另有图谋?这些小队能否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下全身而退,又能否为张远带回扭转乾坤的关键信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这场乱世纷争,仿若一场越烧越旺的大火,才刚刚拉开新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