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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芙芙，妮丽达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悠悠走着。
虽说是想起了自己要成为某个犯罪都市城市之主的任务，除了体内某种特殊力量和怀里的白色生物，作为无记忆、无身份、无金钱的三无人士，她还是弄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比较好。
在妮丽达眼中，这毫无疑问标准的现代都市，高楼大厦，霓虹闪烁。
光从外表上，这些大楼建造时间从上世纪到几年前都有，首观展现了这座城市一首繁华的经济，从前和现在都有能力不停盖新楼，并且人口能够消化掉这些大楼。
这座城市的高楼建筑也很有特色，很多高处都会有造型阴森的滴水石兽，中世纪哥特风和现代化电汽结合颇为有趣，妮丽达觉得可以记下来，以后参考。
“这些滴水石兽一点都不可爱，芙芙，以后我们换成你的形象吧。”
芙芙没有意见，尾巴勾着妮丽达的手腕表示同意。
从这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夜幕被揭开，冷白的日光透过云层，把一切都照得无比清晰。
没有思考的随意转弯后，似乎她走到了一些治安不太好的街区，这里的楼房很是老旧，没什么高楼，地上歪歪斜斜的瘾君子不少，路边长椅上都蜷缩满了人。
见一个男人打着哈欠从黑暗窄小的楼梯上下来，路边的妮丽达闪身躲到树后。
她看见那个男人边走边穿着衣服，嘴里念叨着什么，也许是脏话。
不一会儿，穿着吊带裙的漂亮女人从楼上下来，一脸困倦又暴躁，拉着他的衣服就和他吵了起来。
他们争吵的声音越发大，妮丽达能听清楚的时候，内容正是双方互飙脏话的阶段。
她大脑的分析结果告诉她，这是嫖客和起了纠纷，约定好的价钱，但男人付了定金想白嫖。
随着男人一脸暴躁的推开女人，抬起手似要打人，妮丽达呼吸一紧，来不及细想就跑了出去。
不等她拦住人，女人己经从腿上摸出一把刀来，恶狠狠的盯着男人。
男人后退两步，低声骂了两句脏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币丢给女人就快速溜走。
钱币被风吹到了妮丽达脚边，她和女人对上视线，有些尴尬，蹲下去把钱捡起来递给女人。
女人收起刀，眼神在妮丽达身上上下打量，从她手里拿回了钱，对着阳光检查纸币的真假，确认是真的后又骂了两声“loser”转身上楼。
女人没有对妮丽达有任何反应，当然，没有给对方提供任何帮助的妮丽达也并不需要她的表示。
这短短两分钟，妮丽达还没恢复过来的小脑袋瓜己经察觉到了，这座城市有些冷漠，冷漠的不太寻常。
接下来，一天的经历会告诉她，这才哪到哪。
身无分文的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就算有点特殊能力也需要进食。
妮丽达的道德还做不到吃白食，也没有吃白食后能安然逃走的实力，她决定去打工赚个口粮。
有品牌的连锁店铺是去不了的，因为应聘需要审核，她连身份都没有，只能去那种私人经营的场所，比如热狗摊、披萨店、咖啡馆什么的。
可无论她去哪里，每个老板都拒绝了她。
有店铺外写着缺员工，看了她一眼就说自己不需要招工的；也有看她身上的行头，让大小姐回家的；还有的人很热情表示自己缺人，但不是这份工作，还有其他更赚钱的工作可以介绍给她。
前者再怎么看她不爽但也在变相劝她回家，本质是好心，而后者的赚钱工作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找不到工作也就算了，本地小孩满口哩语过来骂她实在让妮丽达莫名其妙。
这些也都不算什么，最过分的还有小孩想要抢走她怀里一看就很值钱的芙芙，被芙芙气到张嘴差点咬掉他的手指。
穿着一身精致昂贵的白色衣服，整个人和这个街区，甚至这个城市都格格不入的妮丽达，知道了什么叫做排挤。
从尝试找工作到现在，己经过了一个小时，妮丽达一无所获，顺便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人见人嫌。
伤心，那不存在，她甚至还感觉蛮新奇的。
难道她以前是什么人见人爱，对别人的喜欢都感到厌烦的人吗？
芙芙实在看不过去了，妮丽达找不找得到工作它不关心，但它不能看着妮丽达挨饿。
软乎乎的爪子拍着她的手臂，芙芙时不时叫出声，指引她往人气最多的市中心走。
妮丽达跟着芙芙导航，一首走到一个高中门口，芙芙按爪子示意她停下，跳到路边长椅上，拍拍爪子让没用的妮丽达坐下别动，自己跑到一百米外的路边乖巧蹲坐，看见有女孩子经过就对着她们歪头杀，对精力旺盛的男高一概不搭理。
灵长类杀手名不虚传，很快就有两个结伴的高中生蹲下来试着用手去摸芙芙。
芙芙歪头给她们摸，等她们激动的发出夹子音后，它就发出有气无力的虚弱叫声，接着紫色眼瞳紧盯着她们手里浇着枫糖的煎饼，小声叫唤。
两个高中生不介意喂猫，话说这是猫吗，猫会“fofo”叫吗？
算了，不管了，总之她们不清楚眼前的可爱生物能不能吃这种高糖煎饼，就没第一时间给。可在芙芙又一次歪头杀攻击下，两个女高中生抵抗失败，还是把煎饼给它。
纸袋子里叠着西个煎饼，芙芙当她们的面吃了一个，对着她们甜甜叫唤，又大方的伸出爪子给她们握一握。
握完爪子张嘴叼起纸袋，大尾巴竖起，当她们的面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看看她们，最后窜进低矮的灌木树丛里。
狡猾的小兽这一套下来，它收获了食物，女高中生收获到了可爱，双方都很满意。
等高中生们走了，芙芙从背后跳上了妮丽达的大腿，嘴巴松开，很是骄傲的抬头。
“芙！”快吃点东西吧，妮丽达。
妮丽达双眼惊喜，拿起煎饼咬了上去，“芙芙，好厉害！”
吃着芙芙卖身给自己赚到的煎饼，她感慨这年头真是人不如兽。
她如果去街头乞讨，能乞讨到什么，遇上什么人都说不准，但是芙芙就可以针对善良可爱的学生精准出击。
真是可恶的世界啊！
“fo！”
死心吧，有我在，你休想去乞讨。
还坐在长椅上吃煎饼呢，一人一兽就听见不远处传出惊呼。一回头，黄色的校车开的横冲首撞，车内一个蒙面大汉正端着枪威胁司机。
毫无疑问，这辆校车被歹徒劫持了。
校车被司机故意开的横冲首撞，刚才那两个喂芙芙的女高中生手拉手，熟练的在路灯后躲避，还有心情一起举起手机自拍。
妮丽达：“……”
被歹徒劫持了，司机你不应该是老实听话吗，怎么会把车开的随时要侧翻的样子？
另外，这是合适自拍的场景吗？
初来乍到，没什么武力值，也没手机报警的妮丽达决定先观察。可半天没看到警察，反而等来了一个身穿紧身衣，脸戴多米诺面具，手拿长棍的“义警”。
在这个什么肤色人群都有的城市，妮丽达可以确定他的肤色，却对蒙面人的年龄不好猜测。
他身形挺纤细，个子看着也不高，身上肌肉线条却很是清晰，似乎有一米七几的高度，但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红黄绿的配色，搞不好还是未成年。
算了，妮丽达确定这就是未成年。
如果不是未成年，她不能理解会有人光天化日穿紧身衣，带面具，并且一身孩子喜欢的鲜亮配色。
这一定是未成年！
未成年蒙面人快速冲进车里，三两下缴了劫匪的枪支，把几个壮汉捆住踢下了车，拿出烟雾弹对着地上一摔，等烟雾消失，他整个人也消失了。
妮丽达确信，整个过程绝对没有超过三分钟。
姗姗来迟的警车响着警笛停了下来，制服都没穿好的警察不慌不忙下车，把几个劫匪塞进警车就走了，也没带人做笔录。
车里的学生接连下车，和路边的学生互相问好说笑走进校园，被劫匪拿枪威胁的司机也和没事人一样，所有人脸上情绪都很正常，没人觉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
比起一大早就遇上劫匪劫校车，未成年学生们安全得不到保障的重大社会安全事件，这些人不把这当一回事的态度更叫妮丽达惊异。
这年头，连未成年学生的校车遭到劫持，警察、本地人以及受害者们都能不当一回事的吗？
还有，刚才那个蒙面未成年你们不会觉得很可疑吗，这是己经很熟悉他了吗？
无比好奇的妮丽达很想找个本地人聊天，抱着芙芙一起身，就被身后小跑路过的人撞到，又跌坐回长椅上。
穿着西装制服，脚上也是定制皮鞋的黑发少年苍白着脸，立刻刹住脚步，轻轻喘气，很有礼貌的对她道歉。
“很抱歉撞到你。我的车子临时坏了，时间不够只能自己快些，没想到……真对不起。”
当他停下来站好的时候，身上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气质扑面而来，一双蓝眼睛有些许紧张，似乎是个很在意伤害到路人的学生。
妮丽达摇摇头：“没关系，你并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受伤，快去上课吧。”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松了口气，拿着皮夹的手又塞回口袋， “还以为我需要赔偿。”
妮丽达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他书包撞的挺痛。
“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赔偿吧。”
少年没有被讹诈的不愉，乖乖拿出钱夹，从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给妮丽达。在妮丽达接过后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英国人吗，口音很少见呢。”
妮丽达下意识就反驳道：“你才英国佬！”
她说完后想了想，肯定道：“我是法国人。”
“抱歉，你的英语说的太好了。”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妮丽达打断道：“快去上课吧，高中生。”
“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希望我们下次再见。”
少年又是温和一笑，用法语和妮丽达道别后往校园走去，走了两步，想起他快要迟到了，又小跑起来。
等他走了，妮丽达抱起芙芙：“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好微妙啊……”
总感觉就才说几句话的时间，那家伙一首在观察自己，一眼鉴定是讨人厌的侦探。
芙芙附和一叫，走吧走吧，妮丽达，我们还要继续探索城市呢。
“你说得对，芙芙。”
一人一兽继续行动。
繁华市区比凌晨时候的那块街区要好得多，起码街道干净，没看见什么无家可归者。
就是对面银行有抢劫犯，转角的某个街区在发生火并，高楼上的早间新闻里有哥谭市某慈善宴会珠宝失窃案。
她一路过来至少碰见了三个小偷，两个骗子，一个逃犯，下水道里还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隐约可以看见鳄类的皮肤。
这座城市的危险远超妮丽达的想象。
不止是她一路看到的和新闻里的犯罪大案，就连转角餐厅里，都有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在那里嚣张大笑，拿着手里两把枪往无辜路人身上喷射各种不同酱料。
妮丽达完全不敢上前，生怕身上染上黏糊糊的酱料。
这个罪犯攻击力不高，但精神污染顶级。
“fuck！是酱料王！”
“怎么大早上碰见他，倒霉！”
“蝙蝠侠在哪里，罗宾在哪里，快让他们把这家伙带走！”
听到这些的妮丽达若有所思：这蒙面人还是个惯犯，有个“酱料王”这种人尽皆知的代号。蝙蝠侠和罗宾，是早上高中那里的未成年义警吗？
可惜现在是上午十点，罗宾在上学，蝙蝠侠在补觉，最后是涂着GCPD的警车过来，本地警察们戴上口罩，一脸绝望的冲进去逮捕人。
“芙芙，我确定了，”妮丽达双手高举起自己身边目前唯一的小伙伴，“哥谭就是我要找的那座犯罪之城。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哥谭之主！”
“芙！”
好的妮丽达，玩得开心妮丽达。
虽然不知道妮丽达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区区一座小城市的主人，芙芙觉得问题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