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
这是林言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温暖的阳光透过眼皮,将她的视野染成橙红色。
"我还活着?"
她猛地坐起来,随即因为头晕又倒了回去,好晕,林言秋一时间分不清是她在转还是时间在转。
"唔好乱喐,你脑震荡。(别乱动,你脑震荡了。)"
一个带着粤语口音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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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秋浑身一僵,缓缓转头。伍六七——或者说失去记忆的柒——正坐在床边削苹果。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色卫衣,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你不记得我了?"
林言秋试探性地问,伍六七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们认识吗?我是这个岛上的发型师伍六七,鸡大保发廊的发型师!"
林言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伪装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与柒的冷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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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天前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晨曦为沙滩镀上一层金色。鸡大保叼着半截雪茄,沿着海岸线慢悠悠地散步,这是他每天早上的固定活动——寻找被冲上岸的有价值物品。
"今天运气真差,"
他踢开一个空椰子壳,墨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连个像样的漂流瓶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抹紫色映入眼帘。鸡大保加快脚步,走近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子,黑色头发蒙着眼睛躺在沙滩上,腰间还别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
"哇靠,这刀看起来值不少钱!"
鸡大保兴奋地搓了搓翅膀,但当他伸手去拿那把刀时,刀身突然分裂出几块碎片,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什么鬼东西?活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不远处还趴着一个年轻女子,同样昏迷不醒。
"这次发财了...…"
鸡大保眼珠一转,己经开始盘算如何从这两个落难者身上赚一笔。但当他注意到女子苍白的脸色和男子从衣服了渗出的血色时,良心还是战胜了贪念。
"算了算了,先救人再说。"
他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
"喂,神医吗?沙滩这边有两个快死的,赶紧来一趟..….价钱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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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灌入肺部的灼烧感还未完全消退,柒就恢复了意识。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用刺客特有的感知力探查周围——海浪声、消毒水气味、不远处两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个明显不是人类。
"醒了就别装睡。"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柒知道伪装己被识破,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天花板和一只戴着墨镜的蓝羽鸡,后者正叼着雪茄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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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费三千六百八十二块五毛"
蓝羽鸡用翅膀推了推墨镜
"现金还是刷卡?"
柒没有立即回答。他迅速评估现状:内伤不轻但不足以致命,魔刀千刃仍挂在腰间,所处位置不明,眼前两个生物威胁程度中等。最明智的选择是——
"我……呢度系边度?(我..….这是哪里?)"
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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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岛,我的诊所。"
年长的男人,应该是医生——拿起一支针筒
"别乱动,这针很贵的。"
柒注意到针筒里的药剂呈淡蓝色,市面上少见的高级疗伤药剂。
他任由针头刺入手臂,肌肉却保持微妙地紧绷,随时可以反击。
"多谢..…."
他试着坐起来,刻意表现出普通伤员应有的吃力
"发生咗乜嘢?(发生了什么?)"
"你在海边漂着,差点喂了鱼。"
蓝羽鸡吐了个烟圈
"要不是我鸡大保心地善良,你跟那个姑娘现在己经在鲨鱼肚子里了。"
柒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借这个动作掩饰眼中的冷光。失忆是最好的伪装,能让敌人放松警惕。他抬起头,换上茫然的表情
"我……我系边个?(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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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大保和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经典失忆桥段,"
医生撇撇嘴
"不过看在你脑袋上那个包的份上,我勉强信了。"
柒暗中观察两人的反应。鸡大保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而医生则显得漠不关心——完美的可利用对象。就在这时,隔壁病床传来一声轻哼。
柒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第西个人。一个年轻女子正皱着眉头依旧昏迷中,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就这样,二人在一个病房里待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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