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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在边城上空呼啸而过。
李瑾站在城墙上，雪花拍打在脸上，瞬间化作冰冷的水珠滑落。他伸手抹了把脸，铁甲手套上立刻结了一层薄霜。
"将军，东门岗哨己巡查完毕，一切正常。"副将李子修踏着积雪走来，呼出的白气在嘴唇上凝结成霜。
李瑾点点头，目光投向远处被风雪模糊的边境线。除夕之夜，本该是万家团圆之时，但作为守边将领，他比谁都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
"鞑子最喜欢在这种天气偷袭。"李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传令下去，今夜所有岗哨双倍兵力，轮值时间缩短一半。"
"是！"李子修抱拳领命，转身时忍不住搓了搓手。
往年这个时候，不少士兵都会冻伤手脚，但今年不同——每个士兵都戴着厚实的棉手套和耳暖，这都是那个机灵的小丫头的功劳！
想到佳慧，李瑾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慧儿..."李瑾在心中轻唤，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张总是带着狡黠笑容的小脸。
皇宫内，烛火通明。
"哎呀！"太子妃谢诗韵一声轻呼，引得皇后和几个宫人纷纷侧目。
只见她站在一人高的穿衣镜前，惊讶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母后您看，这镜子竟如此清晰，连我脸颊这颗小痣都照得清清楚楚！"
皇后放下手中的彩妆盒，款步走到镜前。镜中映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眼角虽有几丝细纹，却更显慈祥。
"慧儿送来的这些东西，倒真是稀奇。难为她走时就留下这些个礼物！"皇后轻抚眼角，忽然笑道，"本宫这鱼尾纹，平日里倒没注意，如今被这镜子照得无所遁形了。"
"母后哪里老了？"林淑怡凑过来，手里把玩着小圆镜，"您这是福纹，是岁月给您添的荣光！"
"汪汪！"一阵电子音突然响起，只见小皇子桓禹正追着一只毛绒玩具狗满殿跑。那玩具狗不仅能跑能叫，还会原地转圈，逗得小皇子咯咯首笑。
"姑姑最好了！桓禹想姑姑！"小皇子抱住玩具狗，仰起小脸天真地说。
一句话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皇后轻叹一声，抚摸着手里的信，望向窗外："也不知慧儿在宁远过得如何..."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宫墙看到远方！
太子妃走过来："母后放心，慧儿聪慧过人，又有刘家人照拂，定会好好的。"
皇后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套精致的化妆品上。她拿起一支口红，轻轻旋开——鲜艳的红色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就像佳慧那永远充满生机的笑脸。
宁远城，刘府。
佳慧坐在客厅里，面前摊开着几本账册。炭盆烧得正旺，将屋内烘得暖融融的。她一手拨弄着算盘，一手在纸上记着数字，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姐，杨掌柜送来的账目可还清楚？"如意端着热茶进来，轻声问道。
佳慧抬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清楚得很！你看这肥皂的收益，后半月比前半月又涨了三成。还有手套和耳暖，外地订单己经排到明年开春了。"
她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如意，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扩大工坊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门帘被掀开，一股寒气涌入。
"爹！"佳慧惊喜地跳起来，只见刘心武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小挂件志远。
刘心武将志远放下，拍拍他，“去给福子一起玩去！”福子立马摇着尾巴跑出去，志远喊叫着跟上！
刘心武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可算赶在除夕前回来了。新宁那边还算稳定，多亏了你让陈木，陈树她们送的粮食。"
佳慧连忙倒了杯热茶递给父亲："那些困难户都安置好了吗？"
"都按你说的办了。"刘心武喝了口茶，压低声音道，"不过官仓消耗太大，年后得想办法补充。慧儿，初三你随我去趟新远..."
父女俩正说着，外面传来阵阵笑声。透过窗户，能看到前院里，全家人正围在一起包饺子。李氏带着佳敏几人擀皮，刘心广和刘心亮兄弟俩笨手笨脚地捏着饺子，惹得妻子们首笑；连老爷子刘茂全都挽起袖子，包出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元宝饺。
"走吧，咱们也去帮忙。"刘心武放下茶杯，眼中满是温情。
佳慧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爹，这是给您的新年礼物。"
刘心武打开一看，是一副做工精致的皮手套，内衬柔软的长毛，触手生温。
"这..."
"我特意让人加厚了内衬，您经常外出巡视，手总是冻得通红。"佳慧帮父亲戴上手套，"怎么样，暖和吗？"
刘心武喉头微动，半晌才道："暖和...很暖和。"
后晌刘心武兄弟又去了祖坟，给祖宗们送纸钱并请他们回家过年！年后再送走，这也是习俗，表示不忘先人！
志强带着几个孩子给家里的仆从发工钱，就连刚来不久的马达夫妻都有新年奖励！
前院里，饺子己经下锅，蒸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不知谁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新的一年悄然来临。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丰盛的年夜饭，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暖意升腾，大家谈论着未来，人人心里都充满这希望之火！
"瑾哥哥，新年快乐。父皇母后，哥哥们，新年快乐！"佳慧看着窗外在心中默念，仿佛这样就能将祝福传到千里之外。也像是把思念绵延到边城，皇宫！
城墙上，李瑾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宁远方向。风雪中，他仿佛听见了佳慧的声音。
"将军？"李子修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上司。
李瑾摇摇头，继续巡视。铁甲下的胸膛处，一双做工粗糙的棉手套贴在胸口，温暖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