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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行，做回学生本分。
“来了，昨晚睡得沉，起晚了。马上下来。”
匆匆洗漱完毕，我跑进大厅。三人己经端坐，餐具齐整，明显在等我。
这份郑重，让我心甘情愿开口：“久等了，我的家人们。”
阿尔弗雷德·华生欠身，语调一如既往地沉稳：“艾伦少爷，为答谢您昨晚为韦恩少爷准备的盛宴，在下特意准备了这份法式早餐。请慢用。之后，您和格温小姐可乘坐我为您安排的专车前往学校，或者，您也可以选择骑回您的爱车，那辆‘大熊猫’。不过，后者恐怕会迟到。”
专车还是摩托？我略一犹豫。格温替我做了决定：“谢谢华生先生的好意，我们骑大熊猫就好。第一堂是班主任的课，他跟我们关系不错，晚一点不要紧。”
她说完，手指悄悄揪住我的衣袖，压低声音，带着点威胁的意味：“你记得帮我补习。期末要是不合格，我全赖你。”
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天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考不上克雷顿大学。我不能让她失望。
“放心，落下的进度，我保证让你追回来。”
话音刚落，华生揭开了餐盘上一个个锃亮的铁盖。
摆盘极尽精致，仿佛艺术品般引人食欲，银器闪闪发光。然而格温扫视餐盘，眼神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困惑——这…这竟是华生先生口中的“盛宴”？
比起电视里那些豪门早餐，显得有些…朴素。
唯有我心知，这或许己是华生先生在味觉受损后，尽最大可能为韦恩少爷准备的、他所能理解的“美味”了。
餐盘里是烤得金黄的可颂，点缀着几只晶莹的泡芙，旁边一小块水果塔色泽，配了一碗清澈的甜汤，以及新鲜果汁和咖啡。
她带着那副招牌式的、善解人意的微笑，欣然接过华生小心翼翼递来的盘子，里面盛着几块他引以为傲的“作品”。
“我和格温一样，谢谢华生叔叔。”我接口道，“一看就知道很美味。”
刚说完，就看布鲁斯注射过来的小小目光，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究竟是真心赞美，还是客套敷衍。
我拿起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可颂，用餐刀从中间小心剖开，淋進一些色泽温润、不知何种品质的蜂蜜。
放入口中。面包的麦香、烘烤的焦香、蜂蜜的清甜瞬间交融。
格温先尝了一小口，味道尚可，却似乎少了些什么，与期待中的‘盛宴’略有差距。
随即她看到我用餐刀将可颂剖开，小心翼翼地淋入蜂蜜，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也学着尝试。
这一口下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华生先生，这可颂……真的太好吃了！”
看到我们两人脸上真切的欣赏，华生那张总是保持着完美管家礼仪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
这才是合格管家的待客之道。看来，他多年积累的烹饪技艺，并未因PTSD而完全生疏。
布鲁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比格温前后细微的表情变化，又见我吃得满足，立刻明白了其中奥妙，脸上露出恍然与一丝钦佩。
他立刻模仿我们的吃法，尝了一口，脸上也露出几分恍然和震撼。不是华生叔叔的手艺有问题，是他之前的吃法不对。
义兄就是义兄，一个小小的改变，就让这顿简单的早餐充满了真实的喜悦。
一顿饭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
离开老橡树古堡前，我拉住一脸不舍的布鲁斯，凑到他耳边低语。
“弟弟，帮个忙。能给我弄一套顶级的防毒套装和防毒面具吗？我周六晚上之前要用。”
布鲁斯根本不去学校，他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伟大事业”里。他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没问题，哥。明晚就能做好，送到你那儿。放心。”
搞定这件要事，我和格温跨上大熊猫，引擎轰鸣，驶离古堡。
路上，格温侧头靠着我的背，风声呼啸。她显然看到了我和布鲁斯刚才的低语。
“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吗？”她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
“嗯，”我应道，“准备联合一些人，去解决一个一首困扰我们的大麻烦。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少些这样的破事。”
“危险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要我帮忙吗？”
一想到黛芬妮和鹿特丹遭遇的重创，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格温或者安妮身上……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被攥紧，透不过气。
“这次的麻烦，比上次那两个老家伙厉害得多。他们太危险了，我……”
话没说完，脸颊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格温隔着头盔，亲了我一下。
“我只为不能和你并肩作战感到遗憾，”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无比坚定，“但你能判断出我不该参与，就一定有你的道理。你要小心，我会为你祈祷的。”
说完，她的手，隔着我的皮夹克，轻轻抚上我的胸口，停在我加速跳动的心脏位置。
“昨晚，我做了个梦……一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可怕的梦。”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颤抖，“我梦到……傻瓜一样的你，不知怎么就死了。当我看到你的……遗体时，梦里的我，做了和现实里一模一样的决定。我无视生死的阻隔，吻了你……果然，这很格温·威尔逊。”
她用一种故作轻松、却难掩一丝颤抖的语气，说着那让我胆寒心悸的绝望梦境。我知道，她刻意隐瞒了那些最残酷的部分，只是不想让我跟着难受。
可听到她平静地复述那份绝望，我的心比自己经历时更痛。
她不该被卷入我这些黑暗的预兆里。
“格温，我这次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还要帮你补习，让你堂堂正正考上克雷顿大学。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大学里，再一起过几年同学的日子，一起逃课喝酒，看属于我们的星空一起唱歌，或者……再疯狂地飞一次车……”
“嗯，我知道的。”她的声音带上了鼻音，“我绝对相信你的每一句话。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记着……我还要你给我补习呢……嘻嘻，日后那些事，一个都不能少……嘻嘻……”
我们都明白对方心里的惊涛骇浪，更知道彼此话语下的潜台词。谁也不想让对方再多一份苦恼和忧虑。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再没说话，只有引擎的咆哮和风声掠过耳畔。
赶到学校时，己经十点多了。
久违的校园氛围，竟然让我感到一丝陌生。
或许是和西卡定下了周六的行动计划，心头那块最沉重的石头暂时落了地。
现在，我有信心在安妮回来之前，将最大的危险因素清除掉。
我也能让本来的校园生活，恢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