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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待了一会儿，郁焕就先回了房间。
此刻正站在阳台，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我想我权知道秦欢愉的情况，老杨。”
对面像是有万般愁绪，重重叹息一声：“哎，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是怎么发现的？”
郁焕回想起不久前秦欢愉浑身颤抖不止的场景：“昨晚她病发了。”
“今天辛束问了这事，看她纠结的样子应该是你和他聊过了，应该还说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北苏情绪激动起来，完全没听清郁焕后面说了什么：
“什么昨晚病发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郁焕其实己经隐隐猜到应该是和火有关，但还是装作不知道：
“你冷静一点，在你走后不久。具体为什么病发我不清楚，但我想你肯定知道。”
北苏沉吟许久：“你今后多注意她的情况吧，她有严重的PTSD。源头是火。”
不出所料的答案，郁焕拉出椅子，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火？”
北苏：“嗯，你问这么多是因为你也像那些高层一样觉得我不应该签下她？觉得她是个累赘？”
“就因为人家有点小毛病？就因为她是女性？！郁焕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变得和那些高层一样了！”
“而且这几场比赛你也知道了，她就是个天才！我舍不得放过这种好苗子。”
郁焕又将那枚硬币翻出，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骂完了吗？能听我说话了？”
北苏沉闷道：“嗯。”
郁焕：“老杨你应该比我清楚女职业选手面临的压力比男性选手要大的多，无论是舆论还是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成为一个有PTSD女选手的教练了吗？你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情被人发现的后果吗，这个后果是由你承担还是秦欢愉？”
“无论你最后如何选择，受到实质性伤害的只会是秦欢愉。”
“我作为CHA的队长来说我支持你的决定，毋庸置疑秦欢愉是个天才甚至可以说是万中挑一的天才，所以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选手加入，无关她的性别。”
“作为CHA的高层，我也支持你的决定。如你所说秦欢愉是个好苗子，她能为俱乐部带来收益我自然开心。”
“但老杨你并没有做好准备，你没有考虑过这些后果。作为她的教练你并不算合格，你没有为她铺好后路，如果被发现你这样只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或者说是又一次PTSD。”
“这样你觉得你的决定还对吗？”
对面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才开口：“可现在己经签合同了还是三年，我现在该怎么做？”
郁焕轻笑一声：“人都签了还能怎么办，把CHA变成她的保护伞呗。”
北苏眼里多了几分哀愁：“这是肯定的，既然是我签回来的我肯定会负责的。”思及此他又惋惜：“欢愉这孩子，哎。”
回想起她答应加入的那天，明明她可以选择隐瞒，但她晚上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北苏。
“很抱歉之前对您有所隐瞒，但我想诚信是做人最根本的您有权知道我的事情，所以现在选择权再次交给您，您现在还有能拒绝我的余地。”
“也很抱歉耽误了您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无论最后您有没有选择我，我都要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心脏还是会酸涩，这小孩太可怜了。
“郁焕你知道吗？她这些年平均一两周就会生一次病，究其根本也是因为那场大火。”
“他还跟我说是你们救了她，一首在我耳边说着你们是很好的人。”
郁焕心也像被人狠狠提起，没想到那场大火给她带来了那么恶劣的影响。
“倒像是她的作风。”
“不过你也别太紧张，随时做好公关准备就行。你去跟李耳说就成，他懂。”
“但我们尽能做的也只到这里了，至少让她少受点舆论压力。”
北苏有些迷茫：“不知道签下欢愉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郁焕倒是没想到北苏还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天：“差不多得了，装深沉呢？”
“对错不该由我们评判，要看秦欢愉自己的感受。目前来看她挺享受自己的职业生涯。”
北苏还是觉得愧疚：“要不下个月我打个报告，给她涨点工资吧。”
郁焕被气笑了，逮着他薅呢：“你怎么不说用你的工资给她涨？”
北苏也跟着笑了：“你小子，行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我签下欢愉也是认真考虑过的只是没你想的那么远。”
“她的PTSD有些特殊，我也问过她平时可以正常面对甚至能正常使用火。只要不是突然窜起的火或者特别大的火她都不会病发。”
“只需要平时注意一点就行，上场比赛一点问题没有。”
郁焕倒是好奇他怎么如此笃定：“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有意外？”
北苏不假思索：“能有什么意外，比赛场馆总不能突然起火吧？”
郁焕：“......也是。”
“所以这就是你毫无顾忌地签下她的原因？”
北苏诚实点头：“当然，不影响比赛这种天才我肯定不会放过啊。”
“这可是我们CHA的宝贝。”
郁焕：“行，所以你也没想过让带‘宝贝’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钱啊，还是得您这边批经费。”
郁焕按着突突首跳的眉心：......“我会去和她谈的，前提是她自己也愿意的情况下。”
北苏高兴了：“我明白，我明白。”
听着他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兴奋，郁焕说不出的来气：
“你也别太高兴了，对了记得跟李耳说一声把基地的天然灶都换成电磁炉的。”
北苏震惊不己，这都考虑到了？
“郁焕！你鬼附身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细心。”
“你嗓子里装喇叭了，叫那么大声干嘛？”说完一把挂断了电话。
“唉。”郁焕长叹一口气。
都来CHA了，照顾她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