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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奈特教授！”凯特激动破音，迅速捂嘴咳嗽，掩饰失礼，“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您，还以为今晚才行……”
“贝金赛女士，你好。”阿什笑说：“我也很期待今晚的晚宴。”
“那可太好了，我们可以白天就讨论新人培训的事宜，不用耽误您晚上的时间。”
凯特这就向身后的助理索要文件，路克斯适时插入对话。
“阿奈特，这么多年你没什么变化，不像我们，己经有了白发。”
执行官一头银灰短发，身穿定制西装，蝴蝶领针别有微型录像设备。
阿奈特与他握手，眼神示意他关闭录像。
“我并非来见你们，我受莱昂纳尔·门萨校长和本杰明·克拉克教授的委托，来帮助他们的学生。”
“理解，我们不会记录你的治疗过程，只是……”执行官摘下领针，又让其他人关闭摄录，再大大方方领着众人找地方坐下。
“以教授你与我们的关系，必然不会吝啬让我们旁观学习。”
字里行间都是熟稔，可互动氛围又微妙疏离，章明浑身难受。
安一看床边空了，立刻下床冲进卫生间洗漱。
林恩本也想走——这里有个两个卫生间——被章明牢牢抓住。
你走了，我社恐！
你社恐？我要上厕所！！！
林恩甩手，把章明孤零零丢在“大人们”中间。
……总觉得，林恩心情很差。
“教授，他是否需要治疗得经过严格评估。”格桑走到章明面前，挡住他，灰眼睛目光锐利，首视阿什。
“……我记得你，年轻的王牌调查员，在巴露波……”
“你认错了！”
“他怎么会认错，你当年不是在那里住的就差买房永居了吗？”
格桑怒视路克斯。
“你的精神看起来一般，还在调查局工作吗？如果在，疗愈院随时欢迎你，虽然可能这次没有可爱的男孩子陪在身边……”
“闭嘴！阿什·阿奈特医生！”
章明看到格桑后槽牙的咬合肌高频震颤。
“抱歉冒犯到你，之前有人问我以前的事，才让我想起早己离开的老地方。”
阿什的视线越过格桑，看向章明。
获得线索【格桑·沃克二】-是的，可爱的男孩子是布莱特·舍宁。
“布莱特你……？”格桑惊疑回头，章明眨眨眼，一脸茫然。
“怎么了？看我干嘛，我都没惊讶你们俩认识呢！”
“……没事。”格桑捂额，“教授说得对，我精神不好。”
获得线索【格桑·沃克三】-很显然，这段疗愈院的忘年交，布莱特·舍宁并不记得，而格桑·沃克也不希望他想起，你演的很到位。
怎么老弹格桑的线索，换个人吧！
别线索弹多了，格桑也跟斯黛拉一样，变成镜子里的睡美男。
“好了，寒暄到此为止。”阿什活动手腕，带着手套的右手远远向章明抬起，五指收拢，“你不用拒绝我，如果我评估你的污染浓度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会如实跟校长汇报。”
你都能在污染核心给我“送礼”，还谦虚什么！
眼见阿什金瞳一闪，章明立刻闭眼，杜绝被催眠。
可阿什的喉音与他的颅腔发生了共鸣——
【胆小者……向我显现……】
【你破碎心智……你思绪之血……】
“这是高级艾惹语？”
回到卧室的安，不敢大声说话。
“是，来我这，贝尔小姐，我会为你翻译。”凯特部长轻声感叹：“但哪怕不懂，你也能体会到这浑然天成的吟诵有多迷人……”
大脑在颤抖，章明不由自主抱住头，太阳穴跳得疼。
【你之梦魇……流入我之黑暗……】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五指一张——
【敞开！】
“啊——啊……”
章明窝成一团，在床上痛苦呻吟。
意识空间强制打开，阿什的眼睛就在虚空中凝视他的绿牢。
“……阿奈特教授开了灵视？”林恩脸色泛白，他看着教授的黄金眼眸，冒出冷汗。
不会错，那晚见过教授后，就被附身了……但附身这种事，如果他本人不同意，灵魂绝无可能进入……连布莱特的灵魂都只能趴在他身上！
可如果是阿奈特教授的力量……为什么……以外力控制灵魂操纵他的身体步入深渊……被拆掉的石膏、内部破坏的表……完全视他的生命如无物……
“温斯顿，别看。”
路克斯拍拍林恩僵硬的肩膀，拉他错开视线。
“灵视者的眼睛通往不可知的维度，小心被引进裂缝。”
“裂缝……”林恩低喃，看到房里的调查员不少都在做笔记。
“有这样的教授在学校任教，你们该感到荣幸。”路克斯叹服道：“能量操控的最高、不，至高境界。”
“可布莱特看起来很痛苦，这对吗？”安担心地问。
“痛苦理所应当。”路克斯注视章明，这个瘦弱苍白的谜团，“他将污染困在脑中太久，三天，一般人早就崩溃了。”
安和林恩惊讶对视，再看床，布莱特抱头在不断打滚。
【是你将林恩送下来的！】
【不喜欢帅气的儿子？】
【你差点害死他！】
【愚蠢……如果你接受他，接受妈妈的身份，那么一切都能结束。】
【结束？成为母神的一部分？】
【成为母神的主人，让祂成为你的一部分。】
阿什看见这座腐败流着绿脓的腐殖之牢里困住的……欲望。
【……你在对一个人类说什么……为什么，总针对我……】
【针对？】
感受到章明意识的无奈与厌倦，黑暗中的金瞳流露出“多说无益”的邪恶。
【说，你听不懂，只有做……你才能懂。】
眼皮阖上，日晕消亡，窥视者强制进入，又擅自离开，仅凭视线搅动一丝波纹——绿色的牢笼坍塌了。
“啊！啊啊啊啊！痛！好痛！我的脑子——”
章明爆发出惨烈的叫声，阿什后退，严肃快速地告知路克斯：“污染扩散，超重度需立刻急救，个人能力有限，靠你们了。”
“……阿奈特你太谦虚了，我们可以一起……”
你把他的精神堡垒炸了然后要我们擦屁股？
“我最近很忙，奈勒思学院的教授们都在轮休，我得帮他们代课，如果不慎感染，污染到学生，那就糟糕了。”
“长官，看！”
凯特打断两人急语。
章明在以惊人的速度在消化污染！
太阳穴暴起青筋，脉搏快速跳动，皮肤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跪在床上，喉结上下滚动，眼白布满血丝，死死盯住冲过来的安和林恩。
“布莱特你……”
安碰到他的手，异常的热度令她退缩，可来不及，手腕一把攥住，整个人被锢进怀里！
他们紧紧相贴，坚硬碰撞柔软，安震惊到大脑空白，章明捏住她的下巴，命令道：“叫我爸爸，安，我来疼爱你……让你体验欢愉……快乐的哭……”
“你疯了！！！放开她！！！”
林恩强拽，竟被章明一脚踢翻，踩住腿根，非人的力量绝对压制，如果反抗，就是断子绝孙的后果。
“做我的狗，只能汪汪叫……林恩，认清谁是主人。”
“你们还在等什么！”格桑怒吼：“再晚我们一起生命大融合！”
“……格桑，真下流……”章明头颅后仰，目线自下而上，“你想和我融合？你想听我叫你……叔叔？”
“啪！”
格桑甩出一巴掌，五指掌印瞬间扇肿章明的脸。
这一秒不到的暂停，麻醉枪一针中颈，调查员一拥而上，项圈、手环、脚环，全套“电子镣铐”装备章明全身。
随着两管镇静推进他的小臂，终于，章明身体软倒，陷入昏迷。
污染净化与异常处理部部长沉声报告：“S级净化协议开启，污染者需在24小时内接入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