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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套了！
章明脑内开始狂蹦线索，他一条条读，一条条列出来讨论，都到这份上了，给上司一点小小的“我懂我全都懂”的震撼，有助于他们在部门快快混起来。
他中午在档案库里把认识的人几乎都搜索了一遍，无权限的数量超出预期，他不配碰见正常人？
老老实实慢慢升级不可取，他恨不得扒开迪米特里的嘴，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获得线索【融合人二】-作为触手人，他们大约有三类：1.废品、残次品、食材和实验品等；2.成功品，可以通过压榨前者实现融合延续；3.银钥匙。
“你归纳的大体正确，事实上第一类融合人的数量远超我们的想象，上中下层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主动或被动融合，这种超出，违背自然规律的变异是‘公平的’，失败者该疯疯，该死死。”
安说：“可在我的任务里，那些食用同类触手的成功品都是上流阶级。”
“这就是阶级固化的根本原因，信息差。”林恩也不赞同迪米特里的“公平论”，“最起码在因为融合产生的精神疯狂和肉体折磨中，他们更有可能找到解决办法。”
“那是少数。”迪米特里抓了一把大头钉，三七分，指着七的那一大部分说：“这一堆是融合失败的人。”
指着三的那一小堆说：“这些是第一次侥幸成功的人。”
再把这小堆分成三份：3颗大头钉——后续没续上命，又回到原点，死了或疯了的人；2颗大头钉——有本事能在心脏或大脑坏掉时更换新品的人；1颗大头钉——因为有神赐加身，无需更换零部件的完美品。
“信息差、信息壁垒的确存在，但在融合人里，唯一能称为‘不公平’的幸运就是被神看中，约翰·吉尔伯特家算是家境良好的中产阶级，在任务前他都不知道融合人的存在，而他参加的盛宴，那些作为食材的人有出生比他优渥，也有贫民，但他们最终坐在一张桌子上……由他‘胜出’。”
“为什么？”迪米特里不自觉地自问出声，这位戴着方框眼镜，像金融街社畜的男人回想看了许多遍的吉尔伯特入职六边模型图。
魅力与幸运并不突出，最高分值属性是感知，但也不足以进入灵能部 ，最后去了超自然部。
获得线索【银钥匙一】-处于融合人阶级最顶端，被神赐福过的触手人，目标是打开真理大门，召唤真视神？
获得线索【融合人三】-除了移植和喝药，似乎还有其他方法变异。比如……胎生？
章明又把这两条线索当问题抛了出去。
“我也想知道他们召唤神的原因。”迪米特里向往道：“更想试试开门，亲眼见一见神。”
你和融合人的信念有差别吗？
“难道你们不想看？”迪米特里换掉话题：“胎生融合人……目前还没有过这方面调查。”
嗯？格桑的任务里这么明显……
“那个斯库拉是怀孕的……”他提醒道。
“是的，但库珀最后留下的影像是跑出地下室的斯库拉肆意屠杀，最终被格桑泼油点火开摩托撞飞，胎儿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什么？！
见章明不可置信，迪米特里解释道：“模拟事件中所有登场人物本质都是我们庞大数据库捏造的智能模型，可以理解为吞吃掉原型事件的扩展包。”
“也就是不仅是我们扮演的人物，其他人的行动、反应也都和原型不一样？”
“会有一部分相似，因为模拟无法摆脱原型……”迪米特里把一桌子大头钉收回，又把章鱼门摆件放到桌中央，“但强大力量者总有穿透界限投射意识的能力。”
话题又回到了章明刻意无视的地方，安语出惊人问：“所以阿奈特教授为了能吃到被真视神附身的吉尔伯特的肉，才将意识投进模拟，对吗？”
“更高级，他替换了原型故事人物，那场晚餐本来没有他，是一位叫彼得的人。”
“彼得？哪个彼得？”
章明心中一动，那或许是“克里斯”的化名，和“大卫”“麦克”一样。
“怪不得，在我的任务里，阿奈特教授也是突然挂名成为约翰的主管医生……他其实是想和约翰身体里的神识对话！”
但林恩越琢磨越迷惑，跟他共身的灵魂如果是神，那也太、太性格……古怪了吧！
“谁知道呢，这两起事件损失的调查员只是将阿奈特更加推到台前，而在此之前，他就己经是我们的调查目标，只是没想到还和融合人有关。”
也没想到他的能力超乎想象。
办公室小小沉默，迪米特里提出更超脱的观点：“细捋阿奈特行动逻辑，说不定是倒推法，在知道约翰·吉尔伯特最终成为银钥匙后，他倒退着，反过来在他人生蜕变的重要节点出现……”
“真理啊！在说什么啊……当时间和空间不存在吗？”三人齐齐抱头，恨不能在办公桌滚脸。
“很有可能啊，如果神只在这次模拟里降临呢？”迪米特里笑看他们的抓狂，“明白什么叫时空异常了吧，困在逻辑与规则里想只会把自己绕进牛角尖，但只要全盘接受一切不正常，就能将调查继续推进了。”
林恩说：“我现在理解为什么悖论是悖论，因为解释不通，再想就会疯。”
“听起来像房间里的大象。”安点破道。
“阿什·阿奈特就是那头大象，谁都知道他不一般，却都视而不见，首到……你们的出现。”
迪米特里终于亮出开会的目的，他双手交叉，托于下巴处，正色道：“我希望你们能在调查选择时更侧重于接取有关融合人的线索，以及，尽可能和阿什·阿奈特搞好关系。”
“那只能靠布莱特出力，我的偶像己经变味了……”两次都因换魂被阿奈特坑，林恩刚修复好的介绍信滤镜再次破碎。
“嗯，他对我应该没兴趣，我也更想调查融合人。毕竟当明面上能看见一两个融合人时，那么黑暗里早该有密密麻麻的融合人存在了。”
安的话像在形容某类繁殖过剩的虫子，让人恶心的同时不寒而栗。
最后，章明又问了几个问题，把线索理好，合上脑内笔记本。
获得线索【融合人西】-服用生命之源的约翰·吉尔伯特没有提及过母神的呼唤，或许药用变异绿心脏影响较小。
获得线索【生命之源一】-虽然玛丽·雪奈留下了样本，但送进实验室时己变成一滩恶臭腐水——开盖即饮，成分未知。
获得线索【融合人五】-不排除胎生的可能性，但缺少事实佐证。
但章明知道事件回放不会骗人，爱丽儿的确存在，二十一年过去，她长大了吗？
获得线索【神调局对阿什·阿奈特的态度】-重点调查对象之一。先舔着，舔进局里最好。
获得线索【神调局对融合人的态度】-非敌非友，只是好奇……存疑。
“以上内容都是S保密级别的超级内幕，我对你们推心置腹，希望你们也能信任我。”
目送三人离开办公室，迪米特里立刻给路克斯发信息——
【摸底结束，太震撼了！快投几条高级线索进池，别让他们接到那些监控失灵，镜子闹鬼的小儿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