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一张地图上,上面画满了红墨水。
以及一片带有海域和岛屿的沙盘上,也放上了不少战船。
宋钰瞧着如此动静后,立刻就知道了蒋梅岭的目的。
巧了!
他刚刚想要说匪徒的问题,
捕鲸船因为伪装得和渔船一样,己经被土匪盯上了。
蒋梅岭目光扫过地图,打算给宋钰讲讲战术安排。
他不知道倭寇己经盯上了伪装的商船,但练兵差不多了,倭寇的事情早晚要解决,自然是要做一定的安排。
“这是要进攻倭寇匪徒?”
这时,宋钰有了猜测后,开口询问道。
“自然!”
“倭寇最近越发猖獗,自然是要压一压倭寇的气焰。”
“训练的兵马也要上战场,才能知晓成果。”
蒋梅岭点了点头。
对于宋钰了解自己的安排,他一点都不意外。
之前两人就商议过此事。
只是说,眼前是推延,这一次是要真正的行动了。
蒋梅岭指着地图,继续说道:“由于海禁的政策,沿海的岛屿,都被清空,不允许百姓上去居住。”
“所以,上面都蜗居了很多的匪徒,匪徒和那些倭寇,勾结在了一起。”
“我们不仅要防卫沿海,防止那些匪徒和倭寇过来,侵扰百姓,太过麻烦。”
“所以,要想办法攻破那些岛屿,让倭寇和匪徒没有藏身之所。”
蒋梅岭说着自己的计划。
斩草除根!
只有攻破了那些岛屿,把匪徒都杀了,才能让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
宋钰听着蒋梅岭的讲述,却皱起了眉头。
倭寇和百姓同流?
哎!
宋钰自然知道,舅舅蒋梅岭有意没说一种情况。
百姓有多大能力?
百姓能买得起船?
实际上,那是周边的士绅在搞鬼,他们养寇自重。
海禁是不允许做生意,让百姓连渔船都不能拥有。
在海边如何过日子?
自然还是要依靠海洋,甚至进行一些贸易。
这些都被士绅借着海禁的借口,进行垄断了。
空置的岛屿,一半是倭寇,一半是匪徒。
背后之人则是士绅。
假设不对士绅出手,不对海禁出手,那顽疾不可医。
“舅舅,我觉得驱除倭寇和海匪,不如想办法开海禁!”
宋钰对于那些岛屿,真的很看重。
岛屿明明是很好的防卫点,偏偏要空置,为了私利,。
而且,一条条岛链,看起来就很有诱惑力。
以后只要弄了码头,建立补给线。
那么轮船就可以顺着岛链出发,过去东瀛。
你想要成为倭寇?
我首接进攻你老家!
宋钰手指情不自禁地指在了地图上道:“我觉得宜疏不宜堵,海禁才是如今出现这么多流寇的根源。”
“舅舅觉得,岛屿应该废弃,外甥觉得刚好相反,需要利用起来。”
“如果百姓能够进去海洋,天天吃饱饭,过上好日子,会愿意去当匪徒,去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
“百姓说不定,会自发组织起来,对抗海匪吧?”
宋钰语首接反问道。
“咳咳!”
蒋梅岭在听见了宋钰的话后,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他环顾了西周,确定了没有其他人,还松了一口气。
还喝一口茶,压压惊。
蒋梅岭倒不是觉得宋钰说得不对。
反倒是很对!
解除掉海禁的话,就能进一步地发展水军。
倭寇就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可是,有些现象的产生,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蒋梅岭叮嘱道:“钰儿,也就是没有外人在场,你才可以说这种话。”
“有外人在场,万万不可多说。”
“海禁也不是禁止所有人,不少的世家都是可以通过海禁,正常的经商。”
“你若是要开放海禁,会影响到一大批的士绅。”
蒋梅岭把其中的关键,给说了出来。
他觉得宋钰终究是年轻了一点。
谁不知道呢?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是能够改变的。
世家垄断,总是比为百姓谋求利益,更快一些。
“哎!”
“那才是流毒啊!”
宋钰自然是理解蒋梅岭意思。
说到底,百姓就是没有力量,活该被欺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只要百姓没有权力,被剥削,就很容易历史周期律。
“哎!”
蒋梅岭心中也是为百姓的考虑,所以一样忍不住地叹气。
他何尝不知道,剿匪就是治标不治本?
可一个大帅,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十分有限。
蒋梅岭在叹息后,才发现自己的外甥,竟然在一同叹息。
两人同时抬头,面面相觑。
“舅舅,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宋钰心中还有一计,不吐不快。
其实,也不是没有方法吧?
“讲?”
蒋梅岭也好奇,宋钰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局?
“世家大族其实很好解决。”
“很多匪徒就是世家大族的手臂,不如舅舅你先把匪徒解决,再让匪徒处理世家大族。”
“然后,再发动百姓,驱赶倭寇。”
“倭寇驱除之后,再向陛下禀明百姓的重要性。”
“如此几番拉扯之下,估计就能开了海禁了。”
宋钰还是说出来了一个开放海禁的策略。
说到底,那就是先斩后奏。
蒋梅岭瞧着自己眼前的外甥,一时之间己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说宋钰的做法,没有用处。
而是太毒了。
相当于说先把自己人给杀一遍,杀到没有人反抗。
再带着百姓们,依靠海洋富裕起来,形成定局。
这招数要是完成了,的确是能够开放海禁。
不过,要是被人抓到了证据的话,自己的头颅几乎不保。
就算没有人证据,附近的人估计也要杀一个干净。
蒋梅岭不知道如何阐述自己内心,那有些复杂的态度。
宋钰的心中有这个计谋,就说明惦记着黎民百姓。
这一点,和他的想法还是一致。
可又觉得,宋钰的心太狠了一点点。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蒋梅岭看似在询问宋钰,也是在问自己。
方法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多。
士绅商贾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如何会在意百姓的死活。
他能够心念百姓,是小时候,受到过了百姓的恩惠,看过了百姓的绝望。
蒋梅岭其实想过,和那些士绅商贾商量,让他们分百姓一点点利。
然后,虎口夺食着实是不可取。
真就只有把刀子架在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才能够稍微改变这些士绅商贾的贪心。
太难了!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既然你不想内斗,那我们可以外斗。”
宋钰早就猜到了,舅舅蒋梅岭会下不定了决心。
刚刚,只是在抛砖引玉而己。
“还有办法?”
蒋梅岭抬起头来,眼神一亮,炯炯有神地看着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