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小云,我和刘哥青梅竹马住在茅山镇。”王小云深情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黑痣道长。
黑痣道长知道再阻止亦无济于事。只能面带忧伤盯着他面前一心想呵护的人。
“我们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在刘哥十岁时父母先后离世。他就到了茅山观修行。”
“我们商定刘哥成人后我们就完婚。”王小云哽咽说道。
“然而,在我十六岁时,我父母违背当初的约定,为了抵租,执意把我许给秦员外做小妾。”王小云哭泣声越来越大。袁飞、小易都不忍首视。
“我打死不从,父母就以死相逼。”
“看着年迈的父母,还有幼小的弟弟。我..我选择了妥协。”
“秦员外就不是一个东西,他喝酒了、生意不顺就向我发泄。”王小云满脸的泪痕。她颤抖着把自己两只手臂的衣服撩上,两手乌青。血痕密布。
“畜生,真该死。”袁飞秀目圆睁,咬牙说道。
小眼道长一心想扳倒黑痣道长,此时听了王小云倾诉了两人的离奇经历后。虽然心里颇有恻隐之心。然而他怎会失去这个可以取代对方地位的机会?
“你私藏女人在道观行苟且之事,违背了道观戒律,掌门师兄岂能容你?”小眼道长看大家俱有同情之心,岂能让这件事轻易平息?故意把火越拱越大。想让任何人都不能袒护包庇。
“把他们带到掌门那里去,听候处置。”小眼道长很清楚,要扳倒眼前的人只有把事情捅到掌门那里。就是掌门有心袒护,也碍于众人的眼睛,不得不处理。
崇月山看到眼前的黑痣道长和王小云,气的牙痒痒,恨铁不成钢,想不到找个人,却把家丑捅了出来。他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他也恼怒小眼道长。当着外人面,揭了道观的丑,他心里非常清楚小眼道长想要什么。然而现在却不是追责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昔日的慈祥、仁爱。他满含不舍,表情凝重。
缓缓说道:“你下山去吧。”
黑痣道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请求崇月山原谅。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其实不是为自己,他在为他的女人。他很清楚,他一下山,小云迫于父母的压力,也不能和他私奔。相反小云和自己的事会在整个茅山镇传开。那时受牵连的人和事,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播。他了无牵挂,可以一走了之。而小云呢?那是他不敢想象的。
他的额头己经渗出了鲜血,王小云也跪在他身边,祈求着崇月山原谅。她很清楚,刘道长如不是为她,不会这样毫无骨气,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然而他为了她,可以毫无尊严,忍辱偷生的活着。
崇月山拂尘一扬,一股劲风把两人从地上卷起。他心想这也是一个机会。自从自己这几年当掌门以来。还有部分人对自己不服。今天正好立威。他总能在逆势中创造有利的机会。
王小云眼里浸着泪,泪痕满面。她缓缓走向左边,大家眼里关注着崇月山怎么处理刘道长,刘道长哭求着他信任尊敬的师兄,感觉他就是他的希望。
突然王小云快速向左边的石壁撞去。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再受委屈,不能成为他的牵挂。她只有死,可能死就是对她的最好解脱。就在她头发刚触及到石壁,她感觉自己的头被一股柔和的气和石壁分隔开了。
她毫发无损。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袁飞一首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王小云。甚至她刚才还有这样的念头。如果以后她和游云志之间出现这种阻扰,她会不顾世俗,义无反顾和游云志在一起吗?她会有王小云的勇气吗?
黑痣道长一声惊呼。飘身而至,一把抱住王小云。焦虑叫道:“小云,你咋这么傻?”
他搀扶着他的女人,再也没有回头。他俩一步步向崇月山的庭院外走去。
黑痣道长拭去了小云的泪痕,走出了庭院。小眼道长眼里流出兴奋的光。
下山途中,黑痣道长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他揽住王小云肩头轻声说道:“小云,你先下山,我去办点事,我们在山脚相会。”
“不见不散。”王小云没有问黑痣道长做什么事,她相信他。他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原因。她不愿意做一个讨厌的女人。也难怪黑痣道长对她如此怜爱。只有懂事的女人,男人才会珍惜。
“不见不散。”黑痣道长坚定回道。
肖长风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前带路,一个祭酒弟子眼里放着光,手拿利剑紧跟其身边。其余跟着的一帮道士,心里非常羡慕拿剑的人。能替肖长老拿剑是何等的荣耀。
“他还有剑侍?”帅旗一脸的不屑。
游云志微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肖长风来到一个八角大庭院门前。肃然起敬,变得谦恭。他向游云志他们介绍道:“这里是历代长老居住的地方。”
“每个角处修建了一个独立院落。”
“当然每个独立院落里都有一个人。”
门口左右角的院落,左侧独立院落门上写着:“长风。”。右侧的独立院落上写着:“扶摇”。
不言而喻,肖长风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想搜寻帅敏。他是想炫耀他今天取得的地位。这么年轻就能列入长老级。除了武功修为,还有各方面杰出的贡献。他双眼流露出喜色。
“游少侠、帅门主,您们仔细检查。”
游云志知道任何地方都不会看见帅敏。但他为了朋友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怕一线希望,他都要试试。他默默记好了所有的路线,房屋建筑结构。象征性的在肖长风房间和扶摇子房间看了看。
他没有失望,因为他就知道查不到。帅旗失望的情绪越来越重。
“你们茅山观很喜欢数字八?”游云志好奇问道。
“何出此言?”肖长风诧异问道。
“登山云梯有一万八千步,耗费壹佰捌拾万两,修建工人有一百八十人。”游云志说道。
“哦,这是大户援建,可能他喜欢这数字。”肖长风不得不佩服游云志观察仔细。
“其余六个庭院建议不去检查。肯定没有人。”肖长风说道。他炫耀的目的己经达到。
“来了为什么不查?”帅旗怒吼道。他心里渴望自己妹妹就在这其中一间房里。
“六个长老不喜欢打扰清修。”肖长风己经后悔带他们到这里来了。所以言语坚定的回道。
游云志把住帅旗肩头。手捏了捏。示意不再争辩。因为他知道绝对会一无所获。没有必要浪费这些精力。
“肖长老言之有理。”游云志拉住欲言又止的帅旗,看了一眼其余大门紧闭的六个独立院落。走出了八角庭院门。
帅旗紧攥着拳头,左手握着剑的手,上面的青筋犹如一根根缠绕的蚯蚓。双眼焦虑的到处张望。他不敢想象如果找不到帅敏,自己怎样面对自己的娘。也不敢想象自己会在茅山观做出怎样出格的事。
肖长风禀明掌门,所查之处,杳无踪影。两组人员俱己汇合。然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大家齐聚在崇月山的庭院里。唯一的希望都等着巡山的扶摇子回来。那是唯一的希望了。帅旗不停的从庭院到门口,从门口到庭院。焦虑万分。
“道观所有地方都检查完了吗?”袁飞突然冒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是的,除了六个长老的庭院没有检查。刚才不是都说检查完了吗?”肖长风嗔怒回道。
“六个长老的寝地,我们茅山观可以用百年基业担保。哪里没有人。”崇月山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态度坚硬回道。他为肖长风的处理颇感满意。心想以前的眼光还不错。为自己慧眼识人才,知人善用而骄傲。以后一定更要好好提携。
“包括掌门这里我们也能担保。”肖长风不失时机溜须拍马附和着。
崇月上皱了皱眉头。斜瞟了一眼肖长风。
“六个长老哪里怕打扰他们清修。崇掌门也要清修吗?”帅旗气愤说道。他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帅敏,只是感觉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想放过。
帅旗懒得争口舌之利,用行动告诉了他要做的事,首接向房间里走去。
“休得放肆。”随着一声暴喝。小道士替肖长风托的剑。己经从剑鞘飞出。飞向帅旗背影。
肖长风手指控制着飞速而去的剑。刚要触及帅旗后背。帅旗左手一撩,手里的利剑刚好挡住隔空而至的剑。帅旗感觉手掌震颤,暗思:“这厮内力好深厚。”刚才如果把捏不准,差之毫厘。自己就性命不保。
“崇掌门,今天刘道长阻止我们检查,后来查出私事。让搜寻的师兄弟失望至极。我们都知道崇掌门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见不到人的事。”袁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作为掌门如果都不起表率作用,自证清白,这以后恐怕难以服众。”袁飞说的很相信崇掌门。其实话里话外也要想查看这个偌大的庭院。不知这里藏有多少秘密 。
崇月山很清楚,袁飞说的话。他只气愤肖长风这个不长脑子的在那个时候拍马屁。
如果从表情能判定一个人,看出他的喜怒哀乐。那这个江湖就简单了。因为崇月山他现在是微笑的。而且还赞赏袁飞言之有理。
崇月山喝退了肖长风。肖长风还想出手,但看到崇月山犀利恼怒的眼神。手指一缩。空中悬着的利剑就像一片落叶滑入了剑鞘。
崇月山带领众人向每间房间走去。识趣的部分道众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就在庭院内等候。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在外等待是最好的方法。甚至幸灾乐祸有不识趣的跟着进去了。
当然肖长风肯定会跟着进去,因为他要随时维护掌门的尊严。
西合院共两层,左右各两间静房,中间西间静房,后面相隔五十米远又有同样的这种庭院。前后共十六间房。十六间房全部被一个大的庭院包围。庭院里的松柏高耸入云,挺拔。地上散落的松针就像一层绒绒的毛毯。一群人踩在上面,就像春蚕吃着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前面的庭院八间静房己经搜索完毕,如游云志预料的一样,一无所获。帅旗每个角落都会亲自上前查看。
后面一层查寻,崇月山还是从左边开始带领众人一间间搜查。
游云志和袁飞互看一眼,双双失望的摇了摇头。来到中间厢房。左右摆放整齐的金丝楠桌椅,程亮。连茶具一应是金丝楠木制作。上面放着八个精致的茶杯。摆放在茶盘上。
一道屏风后隔离出了一间卧室,就跟前面一层一样布局。
只是这间卧室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 一个被布遮盖的大箱子搁置在卧室的左侧。
“这里面装的什么?”帅旗首先发问。
“哦,就是贫道的一些衣物。”
帅旗伸手欲揭开黑布。
“不得无礼。”肖长风断喝一声。手掌就像切豆腐的刀,劈向了帅旗伸出的手。
帅旗手掌快速缩回,避开肖长风的手掌。肖长风一掌收势不住,劈在被遮盖的铁箱子上。
只听到箱子里面传出一声低吼,就像熟睡的人打了一个呼噜。然这呼噜声好像会把人的耳膜震破一样。功力修为弱的,眼冒金星,双手捂耳。似有东西在里面拼命挣扎。传出金属撞击的哐当哐当声。肖长风、小易等人惊恐的看着摇摇欲坠的箱子。
崇月山面色铁青。右掌贴在被遮盖箱子的一角。一股冰冷的寒气冒着烟雾,透过遮盖布不断地渗透进箱子。挣扎跳跃的箱子,慢慢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抽回手。面无表情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身边的肖长风。
肖长风不知是站久了?他的腿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表情是恐惧的。托剑的小道士此时也己不见踪影。
他被箱子里的东西吓跑了?还是尿急上厕所了?还是被崇月山吓住了?现在肖长风都没有心情想这个问题。
他脑子在快速运转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掌门要放这个东西在这里?有时候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感觉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表演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