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进行到一半时,孟婆端出一个精致的玉壶:"今日特意准备了新熬的孟婆汤,请诸位品评。"
众人顿时兴奋起来。苏桃这才知道,原来孟婆汤不止是给转世魂魄喝的,也有许多"民用"版本,功效各异。
"这次的配方加了曼陀罗花,能让人做美梦。"孟婆一边倒茶一边解释,"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苏桃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汤色澄澈,味道先苦后甘,但确实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是不是太涩了?"她想了想,"如果在最后加一点柑橘类的果皮,或许能平衡苦味,还能帮助曼陀罗的成分吸收。"
孟婆眼前一亮:"有道理!姑娘懂药理?"
"我大学辅修过中医药学。"苏桃不好意思地说,"柑橘类尤其是陈皮,有理气健脾的功效,和曼陀罗搭配应该..."
她的话引来一阵赞叹。女官们纷纷请她尝评各种改良版孟婆汤,苏桃凭借现代知识和敏锐的味觉,提出了好几个改进建议,让孟婆喜出望外。
"苏姑娘真是妙人!"掌案姑姑笑着说,"难怪陛下如此看重你。"
引渡娘子凑近苏桃,压低声音:"不过姑娘要小心些。最近有些风言风语,说人类不该在地府久留,更不该接近陛下..."
苏桃心头一紧:"谁在传这些话?"
"还能有谁?"掌案姑姑冷笑,"陆判官那一派的。他们总觉得人类低鬼一等,却忘了自己生前也是人。"
茶会结束后,苏桃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刚转过一个回廊,突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压低的声音:
"...不过是个凡人女子,也配住在冥宫?"
"听说陛下亲自为她准备工作室,还带她游览地府..."
"荒唐!冥王何等尊贵,怎能与人类厮混?万一她是天庭派来的细作..."
苏桃僵在原地,胸口发闷。她认得这两个声音——是炼狱司的两位副判官。正犹豫是否该悄悄离开,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背后议论本王的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夜玄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银发在暗处泛着寒光,红眸中杀意凛然。那两个副判官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陛、陛下恕罪!臣等只是..."
"只是什么?"夜玄缓步走近,每走一步,周围的温度就降低一分,"质疑本王的判断?还是藐视本王的客人?"
苏桃从未见过这样的夜玄——冷酷、威严,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两个副判官己经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其中一个甚至开始抽泣。
"苏桃。"夜玄突然看向她,"过来。"
苏桃乖乖走到他身边。夜玄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两个瑟瑟发抖的鬼官:"看清楚,这是本王亲自邀请的客人。谁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他顿了顿,"炼狱司最近不是缺人手吗?你们俩明天就去十八层地狱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