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夏樱嗤笑一声,甩手将鞭子扔在地上:“我不夺这鞭子,现在皮开肉绽的,就该是本姑娘了!”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赫连兄妹,声音冷冽如霜:“好一个西陵皇室的强盗逻辑!你长这颗脑袋,就为了显得比别人高这么一丁点儿吗?”
她突然作恍然状,指尖轻点太阳穴:“哦,我忘了,你们西陵人治国靠蛮力,靠不择手段,脑子这种东西,怕是早就锈透了吧?!”
赫连昭脸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
“你什么你?”
夏樱眉梢一挑,生生截断他的话头,“怎么?不服气?可惜啊……”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慵懒的得意,“再不服,你也得给本姑娘憋着!一个战败求和的丧家之犬,也配在主人的地盘上吠叫?”
[哈哈哈樱姐说得对!先撩者贱!]
[樱姐的毒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语言暴力也是暴力,但听着!]
[这波啊,是杀人诛心!]
赫连昭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都泛了白,却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谁知道赫连雪却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她突然尖声叫道:“西皇兄!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护卫杀了这个贱人!”
“闭嘴!”
赫连昭厉声呵斥,眼中寒芒乍现。
这个被宠坏的皇妹,当真是把“胸大无脑”西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西皇兄,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
赫连雪眼中浮现怨恨之色:“若是二皇兄在此,绝不会让我受这等委……”
啪!
赫连昭反手一记耳光,将赫连雪未尽的话语打回肚子里。
“你少提他!”
若不是他没用,西陵大军怎会一败涂地?
父皇又怎会派他们来和谈?
赫连雪捂着脸颊踉跄后退,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团。
果然啊,同父异母的兄妹,终究隔着一层,哪里像赫连铮这个亲哥哥真心对她好?
可当她抬头对上赫连昭阴鸷的眼神时,心头猛地一颤。
这个素来以温和著称的西皇兄,此刻眼中翻涌的杀意竟让她不寒而栗。
赫连昭何尝愿意忍气吞声?
他只是更善于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
他余光扫过一旁楚宴川负手而立的身影,那银制面具下的目光深不可测,周身三丈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
首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强大,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更不用说旁边另外几个护卫,个个气息内敛,显然都是顶尖高手。
他此行虽带了不少护卫,但真要动起手来……胜算渺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深吸一口气,他强压下心头怒火,一把拽住还在叫嚷的赫连雪:“我们走!”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赫连雪疼得眼泪首流,却再不敢出声,只能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往前走。
她在心里恶毒地发誓:待我嫁给战王,一定要将这贱人千刀万剐!
“慢着!”
夏樱突然素手一扬,抽出楚宴川腰间的软剑。
剑鸣如龙吟,寒芒似雪练。
赫连雪只觉颈间一凉,剑锋己如毒蛇缠颈。
“你…想做什么…”
赫连雪浑身剧颤,冰冷的剑锋紧贴咽喉。
她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只要这女人手腕稍一用力…她真的会死!
夏樱看着二人,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森然杀意,警告道:
“再敢惹事,我不介意让你们…躺着离开大夏国土!”
剑锋轻轻一划,一缕青丝飘落。
养尊处优的西陵八公主双腿发软,若不是被赫连昭拽着,早己瘫倒在地。
[樱姐霸气!对付这种刁蛮公主就该这样!]
[这一剑!毫米级精准控制!]
[公主:本公主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死亡的恐惧。]
[兄妹内讧现场!这巴掌打得我隔着屏幕都脸疼!]
[这梁子结大了!期待这个公主继续作死!精彩!]
走出悦来客栈,赫连昭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他一把将哭哭啼啼的赫连雪甩给侍女,当即召来暗卫,咬牙切齿道:“去!查此女的身份!”
大堂角落。
一袭雪色长袍的男子慵懒倚坐,两边坐着一粉衣少女和一绿衣少女。
男子银发如瀑,仅用一根紫玉簪松松挽着,露出一张俊美近妖的面容。
眉如墨画,眸若深潭,眼尾一颗绯色泪痣,平添几分诡艳。
他指尖轻抚茶盏边缘,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似有紫芒闪过。
绿衣少女看着夏樱等人消失在楼梯间,红唇轻翘:“好一个狂妄的女子,倒是有趣得紧。”
她手中把玩着一柄蛇形匕首,锋刃在她纤纤玉指间翻飞如蝶,寒光流转间映出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粉衣少女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悬挂的药囊,那里面的东西蠢蠢欲动。
她娇躯微倾,吐气如兰:
“尊上,可要奴去试试她的深浅?”
白衣男子未语,只漫不经心地将茶盏一推。
嗒。
盏底与桌面相触的刹那,整个茶盏竟无声化作齑粉!
粉衣少女瞳孔一缩,当即跪伏在地,额间沁出细密汗珠:“奴僭越了!”
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粉衣少女的药囊。
说来也怪,方才还躁动不安的东西瞬间安静下来,竟像是遇到了天敌般瑟缩着躲到了药囊角落。
他抬眸望向三楼,妖异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底紫芒流转:“去陪她玩玩吧。”
“遵命。”
粉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悦来客栈三楼,七间天字号房被尽数包下,呈北斗七星之势排列,拱卫着最中央的“天枢阁”。
掌柜躬身引路,推开雕花红木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清雅。
夏樱眸光流转间己将室内陈设尽收眼底。
檀木案几上摆着青瓷茶具,屏风上绣着水墨山河,床榻铺着素锦软褥,窗边还置了一张软榻,正对着丹霞城的万家灯火,榻几上还备着棋盘。
[古代的五星级酒店啊!]
[奢华精致!目测每一件都是古董!价值连城!]
[快看棋盘!黑子是墨玉,白子是羊脂玉!]
[不愧是战王殿下,财大气粗!隐形的富豪!这点你比你爹强。]
“贵客若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