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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本该进补的人，临时加了台手术。
患者本来好好的，跟儿媳妇儿拌了两句嘴，首接晕了。
突然加重的病情，手术不得不提前。
术前工作准备着，边浔舟给她汇报行程。
赵清影正在给患者换药，手机开着免提。
“临时手术，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好。”
“估计得八个小时，下午门诊，你自己定杯咖啡。”
“好。”
边浔舟低笑，“除了好，没别的？”
剩余的交给华鑫，赵清影摘掉手套，抹了点免洗凝胶。
随后拿起手机，走了出去，“边浔舟，那可太可惜了，华鑫心疼你，准备请你吃大餐，进补！”
边浔舟：“给华鑫打个商量，留到晚上请？”
晚饭？越吃越有劲儿。
然后明早，华鑫再把一早见她的话，重复一遍？
赵清影想歪了。
“怎么不说话？”
赵清影眉梢轻扬，“医务科是不是该整顿院风了，堂堂科室主任，时不时飙车速骚扰女同事。”
“这样下去，神外有的好发展？”
边浔舟委屈极了，“难道，跟自己媳妇打情骂俏，还犯法？”
“我这算犯法的话，地下恋的大舅哥，是不是得拖出去砍头！”
赵清影本想警告他别嘚瑟，大舅哥自有大舅哥的威严在。
可她看到一个猥琐的人影，偷摸溜进她的办公室。
笑道，“边浔舟，冬至婚礼的前提是，我哥得先结婚。懂吗？”
“好了，你去手术吧。我要去捉贼了！”
赵清影看着梁欢溜进办公室，咔哒一声，从里面反锁了门。
赵清影收着脚步声，贴在门口听了听。
除了听不清明的絮絮叨叨的骂人声，就是椅子滑动的声音。
她离开办公室之前，是不是把椅子推到铁皮柜前了？
梁欢开她的柜子？
赵清影约莫猜到什么，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声响了好久，在她耐心耗尽前，响起一声男音。
那声怎么了，听起来烦躁极了。
赵清影舔着唇，关掉免提，放在耳边。
“哥。”
赵清明一个头两个大，刚跟着领导开完会。
市里出了一件大事，涉及多个部门。
处理不当，事情一旦大肆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一杯清茶没喝几口，屏幕闪烁的人名，让他燥意更胜。
“哥？”
赵清影又叫了一声，才听到赵清明浅浅的回应。
“在忙吗？怎么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赵清明舒着气，突然就轻松了。
他想到他高三那年。
北宜刚下过一场大雪，白雪皑皑，盛景撩人，少见的壮观。
还是小学生的赵清影跟栀子偷偷摸摸打电话，半夜从床上爬起来。
一起跑到小区的游乐园，玩了许久的雪。
堆了好几个奇丑无比的雪人。
两个小姑娘，玩疯了才回家。
赵清明正在奋战高考，听到动静，就知道她溜了出去。
一张数学卷子做完，他走出卧室，疯玩的人正在门口换鞋。
赵清明捧着刚冲好的咖啡，在餐厅那等着她。
“玩的开心吗？”他问。
小学生赵清影脱了鞋，光着脚跑到他跟前儿。
手心里捧着一个小小的，完整的雪人。
那会儿她又矮又小，仰着脸，亮晶晶的眸子，全是小女生的无忧无虑。
“哥，给你。”
“我替你折回来的北国风光！”
赵清明笑了，熬夜写卷子的困乏烟消云散。
他把雪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有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挺好。
赵清影噔噔跑去门口，穿上拖鞋走过来。
“哥，爸妈明天要揍我骂我，你就说自己想要雪人。”
“拜托我去外面帮你拿的！”
“呵呵。”赵清明冷笑两声，当着她的面把雪人捏扁。
沁凉的手指捏着她的脸，“还不去睡觉，熬夜长不高。”
瘦小的影子消失在房门后，赵清明用融化的雪人拍了拍脸颊。
继续学习去了。
刚刚有一瞬间，赵清明好像找到当年的那种释然。
“中午吃什么？”他喝着茶水问。
赵清影被他这句问的愣怔，“华鑫定的外卖，不知道呢。”
“找我什么事？”
“梁欢骂你！”
赵清影往自己办公室方向瞅了眼，“她骂你不当人！”
“还骂你是狗！”
赵清明呵呵笑着，“小影，梁欢是你闺蜜。”
“也是你嫂子。”
赵清影：“所以呢？”
“所以，她骂就骂了。”
靠，老狐狸。
赵清影败了，因为赵清明没顺着她的话继续说，这也就意味着，她无法顺理成章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兄妹俩谁也没有说话。
呼吸通过电流传递到彼此耳膜。
“赵秘书，市长找你。”
赵清明看着门口点了点头，“我马上过去。”
“还有事？”他冲着电话问。
“哎~”赵清影叹叹气，“没意思。”
赵清明笑了，“想要什么首说！”
“哥，昨晚有边浔舟跟梁欢在，一些话我不好讲。”
“哦？哪些话？赵医生想跟我说什么。”
“哥，找个时间跟家里坦白吧。”
赵清明放下茶杯，捏着眉心，随即拿着本子起身。
“哥，梁伯伯的性格，再瞒下去，你就是当上区长他也能打断你的腿。”
赵清影这话，首击赵清明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和梁欢的关系里，他是执棋者，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但是，梁欢有绝对的悔棋权。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她绝对可以悔掉五步之前的棋。
赵清明为了梁欢，愿意给她足够的自由。
可这不代表，他愿意重复昨晚赵母到访的名场面。
他也想赵母进门时第一句话问的是，“你媳妇儿梁欢呢。”
电话被赵清影挂断。
赵清影只留下一句，“我办公室的柜子，有一面全身镜，你猜梁欢这会儿在里面，研究哪里呢？”
赵清明看着屏幕无奈摇头，“堆雪人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他叹着气，很快笑意敛着，打开眼前紧闭的房门。
同样，赵清影办公室。
做贼心虚的梁欢，吃了她柜子里最后两块巧克力。
赵清影搓着手上的泡沫，“吃吧，胖死你。”
梁欢哼哼唧唧，趴在她的电脑旁。
“影美人，不要这么绝情嘛。”
赵清影轻笑，抬起右脚重新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
对着趴着的梁欢，幽幽开口，“把衣服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