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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闻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能让所有人三缄其口，遮遮掩掩的，必然是大事。”
“你也说了，所有人都避而不谈。”
慕栀最担心的便是不管他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用尽多少方法，只怕最后都会无功而返。
霍启闻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推了一下镜片，“是人总有弱点，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在大夫跟护士这里找突破口。”
那些早就己经不在安阳的人，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慕栀对上他那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眼神，索性将一颗不安的心慢慢放下。
“那我们现在回江城？”
她还是挺担心顾晏以及宋文玉的。
哪怕有司弘毅照顾着，她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车子徐徐启动，慕栀的手机响起，她立马接起来，脸上的血色骤然退了个干净，握着手机的手也在发抖。
霍启闻疑惑，眉头微微拧了下。
“怎么了？”
“霍律师，我们现在就回江城。”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语气急迫，追问。
“老师晕过去了。”
她之前就发现宋文玉总是咳嗽，脸色也不太好。
“别太担心，我们现在就回去。”霍启闻安抚她的情绪。
慕栀自责又愧疚。
她为什么就没有再上心一点，老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压抑。
两人火速赶回江城，宋文玉己经住进了VIP病房。
司弘毅胡子拉碴，整个人很是憔悴。
“师兄，老师究竟怎么了？”慕栀抓着司弘毅的手臂。
司弘毅眼睛通红，还没开口，整个人便哽咽了。
“师兄，你快说啊！”
他真的能把人急死。
“老师……肺癌中晚期。”
明明她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的，却每天都忙忙碌碌。
慕栀大脑一片空白，手无力垂落，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下。
站在她身后的霍启闻伸手扶她一把，“现在医疗发达，不会有事的。”
慕栀终于从呆滞震惊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眼眶酸涩，嘴唇翕张：“我、我要进去守着老师。”
明明病房就近在眼前，可她的双腿却好似有千斤之重，走了好久，才挪到病房门口。
见她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首在抖，霍启闻索性帮她开了门。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宋文玉，泪水从慕栀的眼中滚落下来。
“老师。”
终于来到病床前，她趴在宋文玉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宋文玉睁开眼睛，听到她的哭声，面露嫌弃。
有些吃力的抬手，落在她的发顶上，“还没有死呢！哭什么？”
闻言，慕栀急忙起身，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老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跟师兄？”
“最近太累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师，你必须好好休息。”
“没事。”宋文玉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还等着做你的研究生导师呢！小栀，你天赋好，聪明又有耐性，弘毅他天赋也好，可惜，针灸不行，他没耐性。”
在她眼中，死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继承她总结出来的那些治疗方法。
“老师，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她以为的亲人早在六年前便抛弃了她。
她以为杨蓉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命运再次跟她开了个玩笑！
现在心疼她的长辈，也只剩下她了。
老师一定不可以有事！
宋文玉摇头：“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病房外传来说话声，慕栀帮她拉好被子，开了门走出去。
慕修诚抿了下唇，“我是来看望宋教授的，她还好吗？”
司弘毅冷着脸：“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慕栀，麻烦将这个转交给宋教授。还有……”
尽管宋教授只给慕老太太针灸过一次，但慕老太太眼睛的那种胀痛感减轻了不少。
宋文玉若是病倒了……
慕栀脸上如同布着一层寒霜：“老师没有完成的治疗，我会接手。不过，我没有医师资格证，你敢让我治吗？”
对上她没有半分温度，写满疏离的双眼，慕修诚感觉喉咙仿若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如果你敢的话，签好免责声明，接下来该怎么治疗还怎么治疗。”
这件事太大了，慕修诚根本就不敢擅自做主。
他顿了下，方才语气凝重的说道：“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
“嗯。”慕栀神色冷淡。
司弘毅目送慕修诚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不赞成：“小师妹，慕家人跟你水火不容，尤其是慕宝儿，你就不怕她趁机害你？”
他现在特别想要撬开小师妹的脑子，看看里边究竟装了什么浆糊，怎么去了一趟安阳，回来的时候就变得这么笨了！
“师兄，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刚刚也说的很清楚了，若是想要继续治疗，那就签免责声明，而且，慕老夫人若同意治疗，那就必须住院。”
慕家不可能介意这点住院费。
司弘毅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霍启闻大概能猜到慕栀是怎么想的，他抬手握住司弘毅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劝下去。
“慕家人未必真的放心让慕栀给慕老太太治疗，若是他们主动放弃，那么，以后就会少很多麻烦。”
司弘毅不太相信的盯着他的眼睛。
“慕栀可不是个愚蠢的。”
司弘毅仔细沉吟，“他们主动放弃最好。”
而慕修诚回到慕家后，慕铭脸色凝重的抬头看向他。
“宋教授情况如何？”
“爸，宋教授的情况不太好。”
慕铭眉头皱的更深，“你奶奶只是针灸了一次，情况就好转了不少。”
如果半途而废，那他妈岂不是彻底失明了？
“爸，我刚刚看到了慕栀。”
提及慕栀，慕铭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慕修诚默了片刻，深吸口气：“她说如果我们想要继续治疗，她可以做这个主治大夫，不过得我们先签个免责声明。”
慕铭并没有当即就反对，倒是跟慕宝儿一同走进来的蒋兰一脸冷沉跟厌恶。
“她以为自己是谁？怕是我们若真的签了免责声明，后边妈就彻底失明了！”蒋兰咬牙切齿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