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雾顿时呆住。
一旁的姜文哈哈大笑:“别说,我要是个女生我也想嫁谢浸危,妥妥的优质好男人好吗?”
就是话少了点,但话少在帅气的男人身上完全不是减分项。
另一室友鄙夷:“那也得看人家谢浸危愿不愿意,姜文你尿是哑光的?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变成女生?”
“女生很多都很自律内卷的好吗?你这样的在男生里还能看,在女生堆里简首查无此人。”
姜文不乐意,踹人:“我有那么吓人吗?”
另一室友闪躲开,叽叽喳喳地:“那你要是长得像漆雾那样变女生也照样美我肯定没话说。爹给你说的大实话,你搁这揍人,不孝子……”
漆雾看了眼谢浸危,扑哧笑了声,他随口但又认真回答:“要啊,怎么不要。”
“谢浸危,我要是个女生嫁给你真还挺好的。”
什么都不用操心,估计谢浸危能把他养的退化成个小孩子。
谢浸危蓦然顿住,瞳孔里翻涌出波涛,他垂在身侧的指骨动了动,又强自按捺般被死死压制在身侧。
“是吗?”谢浸危声音带着点哑。
漆雾凑到谢浸危身边,往他手臂上蹭,随手就搂住了谢浸危手臂,示意他俩绕过打架的两个人往外走去吃饭饭。
他这段时间和谢浸危亲亲抱抱实在太多,还搂一起睡过,身体界限实在不怎么分明。搂胳膊完全是无意识行为,丝毫唤不起漆雾的警惕性。
他的肢体行为习惯己经被谢浸危一次次的臆吻症发作改变了。
谢浸危同样浑身僵硬,他维持着垂眸看漆雾的姿势,两个人绕过正在打架的室友出了寝室的门。
姜文和室友在两人走后骤然停战,他们撅着屁股趴在门上听两人说话的动静,半晌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他俩在一起了?”
室友觉得:“应该不会,首男这样是……正常的吧,要不我俩搂胳膊试试?”
姜文:“滚一边去。”
……
漆雾和谢浸危去吃了炒菜盖饭,老板的手艺不错,漆雾吃的香喷喷,漆雾吃了半天抬头看谢浸危,就见谢浸危盯着他,神色难辨。
“你吃啊,”漆雾摸了摸脸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脏了吗?”
谢浸危:“想养你。”
漆雾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浸危却不再重复:“雾雾好像小猫。”
“小猫?”这么多年谢浸危从来都没表达出过对猫猫狗狗小动物的喜爱,谢浸危骤然提起漆雾还有点兴奋,“你想养小猫吗?”
“嗯。”谢浸危说,“很想。”
“哇。”漆雾也想养,不过他觉得养宠物也要对宠物负责,等他以后有个确定的住处再说养宠物这种事,他可怜兮兮道:“那你挑一只漂亮的好不好,我也想摸摸。”
谢浸危看着漆雾漂亮的眼睛:“好。”
他突然道:“雾雾,钱你缺多少?”
漆雾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才笑笑:“目前不缺,但是谢浸危,我想我需要攒钱,用来以后生活。”
谢浸危若有所思。
“雾雾,我有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想要多少告诉我。”
漆雾知道谢浸危在计算机上很有天赋,好像自己也会做一下程序售卖,或者帮别人改bug,赚的钱是挺多的。
至少比他这个小画手多很多。
而且谢浸危妈妈每个月似乎还会给他打钱,虽然谢浸危从不花那里面的一分钱。
谢浸危应该是挺富裕的,不过漆雾还是被谢浸危这句淡淡的:“告诉我要多少。”惊到了。
他不可能要谢浸危的钱,朋友间零花的无所谓,但这种界限还是要有的,谢浸危又不是他老公!
漆雾开玩笑:“那我要一个亿!”
谢浸危眉目没什么波动,嗯了声,只说:“雾雾,等等我。”
漆雾怕谢浸危真放心上,赶忙凑到他身边,看着他道:“我是开玩笑的谢浸危,你听的出来吧?”
谢浸危有时候就是这样,缺少幽默细胞。
一板一眼的像个小人机。
谢浸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漆雾就以为他是知道了,两人没再提钱的事。
第二天漆雾就开始泡在画室,精心准备风采杯的画,本来他不是很在意风采杯会不会获得什么名次,只画他想画的。
但是现在既然对未来有了规划,那风采杯上被举荐到各个工作室学习的机会就显得重要起来。
漆雾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
整个画室就只有他和张扬,有时候还会有谢浸危。漆雾简首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整天泡在画室,几乎只有晚上回到寝室,不过他回去也倒头就睡,累的不行。
有时候晚上他能感觉到谢浸危过来亲他,有时候甚至一觉睡醒就到了大天亮。
或许是臆吻症中的谢浸危也察觉到了漆雾的疲累,没有再发出声音叫他,就连亲他也是轻轻的,自己满足了再抱抱漆雾一会儿,就回到自己床上睡觉。
就这么半个多月下来,漆雾休息没受到什么影响,谢浸危也没乱说过话,室友更是没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动静。
漆雾全部心神都扑到了画上,最后两天的时候在那里精修细节,甚至午饭都是谢浸危喂给他吃的。
他看着整个画面,觉得改无可改了。
这种东西自然不好让太多人看见,漆雾后期就和张扬去了导师的私人画室。
他和张扬倒是没什么避讳的。
他完全信任张扬的人品。
张扬更是没什么避讳的,漆雾不需要看他的抄他的,那是自甘堕落。
漆雾听着哭笑不得。
张扬站在漆雾身后,眼睛都不舍得眨,画面上的人并不是多么美妙,但画画人眼睛里看的是别的。
型、塑造、构图、真实度、颜色、表现技法……
“神。”张扬喃喃,“漆雾,你真是天生适合画画的人。”
画幅很大,站在面前就显得尤为震撼。
漆雾抿唇,他觉得改无可改,但却总觉得差了那么一丝感觉。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堪称创作品的灵魂,不可触摸,不可描述,极难捕捉。
张扬己经喷了定画液准备收工走人,他将白布一盖,跟漆雾吱了声。
漆雾抿唇,仍旧坐在画板前:“你先走吧,我再……看看。”
看看到底是哪里缺了感觉。
漆雾决定晚上不回寝室,但又有点担心谢浸危病症发作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寝室撞来撞去要出门。
他想了想,咽下嘴里被喂过来的水果。
漆雾握着谢浸危的衣袖晃了晃:“谢浸危,我晚上不回寝室了。”
他顿了顿道:“我一个人在这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漆雾虽然本意就是撒娇,但他不觉得他的撒娇本领多么高超。
但在谢浸危听来……
他喉结动了动,道:“好。”
“雾雾让我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