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雾腿有些麻了,他顿时有点后悔来的那么早。
而且教室内可藏人的地方不多,只有角落垂下长长的窗帘后。
他本想一个人在这,但谢浸危说什么都不同意。
两人只好躲在了窗帘后面,空间有限,两人离的非常近。
漆雾眨眨眼,将视线凝在谢浸危扣的严严实实的纽扣上。
那纽扣卡住喉结,随着谢浸危说话起伏,漆雾眼睫更垂了些,落在谢浸危第二颗纽扣上。
“雾雾。”谢浸危在叫他。
漆雾猛然抬头:“嗯?嗯嗯?怎么了谢浸危。”
谢浸危眼神幽暗:“在想谁?”
“没谁,”漆雾老老实实交代,“在想我们这样能不能抓到人。”
这是漆雾想到的方法,其实算着成功率并不高,只要那个‘凶手’不想再蓄意破坏掉他的画,就不会被抓到。
但漆雾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那人还会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针对他。
在他做出了离开教室的假象后,那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漆雾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他打开,眼睫眯了眯,上面的备注赫然是张杨。
【张杨:有个陌生号码让我现在过来美术楼,我要去吗?】
漆雾没想到这人还没有放弃嫁祸给张杨。
他在心里为张杨点了根蜡,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对他愤恨,还是对张杨更愤恨了。
像条恶狗一样咬着他们俩不放。
漆雾犹豫了下怎么回复张杨。
谢浸危凑过来,离的很近,眸子冷下来:“让张杨过来。”
漆雾:“嗯?”
谢浸危:“有我们帮他作证,没事。”
出于对张杨的名誉考虑,漆雾其实不太想他参加到这场狩猎之中,万一一个操作不好,张杨的名声就毁了。
他这个当事人绝对相信张杨,外人却是不一定。
到时众口铄金。
不过张扬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到这场狩猎中来的。
【张杨:别人怎么说我我无所谓,只要你不误解我。我必须得找出这个人来,要不然我不姓张!】
漆雾还能说什么,只得回复。
【漆雾:那好,你一定小心,别冲动。】
不过那人让张杨出现是想做什么?
谢浸危:“形成伪证。”
“那人应该是和我们一样,拿到了后楼梯的钥匙,从那里进来。只要张杨再次出现在监控里,从走廊进入教室,而后你的画再一次损毁。不管张杨说什么,没有人会再信他。”
到那时,形成的局面就是,漆雾最后离开教室时画是完好的。张杨去而复返走后漆雾的话就坏了。
不是张杨?确实有点太蠢了还能犯第二次。但证据确凿,还能是谁?
谢浸危蹙眉,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电脑,单手敲击,屏幕飞速闪过一连串代码。
顾不上询问谢浸危在做什么,门外传来一点动静,他顿时将询问的话语咽下。
漆雾听到门开下意识凑近了谢浸危,想要挡住电脑屏幕盈盈的光。
这一下却用力有些过猛,小电脑首接合上,被撞击掉在了旁边松软的垫子上,漆雾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谢浸危腿上。
QAQ漆雾脑袋有点懵懵的,他不知道他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力,幸好没撞压到谢浸危受伤的手。
谢浸危坐着,后靠墙壁。受伤的右手垂在身侧,而左手……
则是下意识伸过去揽住了漆雾的腰。
漆雾上衣宽松,随着惯性首往他的胸前堆去,露出了细又白的腰身。
他的皮肤很嫩,一碰就红。
被谢浸危下意识的大力一握,瞬间就浮现好几个指印。
漆雾不耐痛,下意识想闷哼一声,想到外面来了人,硬生生咽了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泪失禁体质让他即使只是微痛,眼角也绯红,溢出了一些生理性泪水。
他细弱的呼吸了几声,趴在谢浸危腿上扭身回眸,口型是:“好痛!”
谢浸危原本松开的手指,不知不觉又落到了漆雾腰上。
“是吗?”他低头,冷眼打量漆雾脊背中间深深凹陷的一条线,以及两侧莹白的皮肉上不怎么端庄的几个指痕。
谢浸危举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眼。
神情像是在触碰键盘或者思索代码一般冷淡,半晌,又重新将指尖落着于那几个红痕上,仿佛那是他的专属之地。
他手下用力,看着漆雾猛然轻抖的身体,和雾蒙蒙快要落泪的眼睛,神情很冷静。
只手掌灼热似烧红的铁。
他垂下眼,看着几乎被困在他腿上的漆雾道,神情很不解:“雾雾,你说什么。”
手掌很烫,和他冷淡矜贵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再收紧手指,而是平放落在漆雾腰上。
让莹白微凉,散落好几片桃花瓣的腰间和他的掌心充分贴合。
他拇指动了动,手下的皮肤不可抑制的轻抖。
谢浸危垂眼看着,像发现了某种新鲜玩具一般,又摩擦了一下。
谢浸危看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趴在他腿上的漆雾捂住嘴快要崩溃了,混蛋谢浸危在干什么!!!
为什么这个紧急时刻还要掐他,趁他不能说话不好反抗欺负他是不是?!
等他起来要谢浸危好看。
漆雾的‘仇恨’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外面传来了动静,接着是出门的脚步声。
顾不上‘仇恨’谢浸危,他们对视一眼,漆雾瞬间冷静下来。
谢浸危拨开窗帘看了看,淡声道:“是张杨。”他做戏,来了又走了。
漆雾的画完好无损。
恰好这时,漆雾的手机震动,张杨发来消息。
【你们藏在哪里的完全没看到,我就在附近,抓到人了叫一声。】
时间紧任务重,漆雾就着趴在谢浸危腿上的姿势给张杨回了消息。
他刚想转头教训谢浸危,后窗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