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寒风透过宫墙,卷起一丝肃杀的冷意。
沈流光静静地坐在长乐宫内,手中轻轻捏着一只白瓷茶盏,指尖微微着杯沿,目光幽深。
“靖王己然拒绝皇后,这一步,己然成定局。”玉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和放松。
沈流光微微垂眸,指尖轻轻一顿,片刻后,缓缓开口:“皇后……不会就此认输。”
她的声音低缓而沉静,带着一丝深思的冷意。
她知道,皇后虽然失去了靖王这枚棋子,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一定会出手。
而她……必须做好准备。
翌日清晨,凤仪宫内,气氛凝重。
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眉眼沉冷,指尖紧紧攥着茶盏,骨节泛白,隐隐透出怒意。
下方,心腹嬷嬷低声道:“娘娘,靖王殿下……己然拒绝了。”
皇后眸光一沉,手中茶盏“啪”地一声,碎裂在地,洒落的茶水溅湿了锦袍,却无人敢动。
她闭了闭眼,片刻后,缓缓睁开,眸色幽深。
“靖王……竟然被沈流光说动了?”她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寒意。
嬷嬷低首,不敢言语。
皇后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收紧,半晌后,忽然轻轻一笑,声音低缓:“沈流光,你倒是比本宫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她缓缓起身,目光沉冷,语气缓缓:“去……将本宫的凤印取来。”
嬷嬷微微一怔,旋即低声道:“娘娘……您要?”
皇后微微一笑,眸色幽幽:“本宫要让沈流光知道,她以为她胜了,可这宫中……真正的胜负,还未定。”
她缓缓闭上眼,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声音低缓:“既然陛下护着她,那本宫……便让她成为陛下无法庇护之人。”
嬷嬷心头一震,连忙低声道:“娘娘……此事……”
皇后缓缓睁眼,目光沉冷,语气冰寒:“去,给御史台送一封信。”
嬷嬷神色剧变,连忙低声道:“娘娘,御史台若插手……”
皇后唇角微微弯起,眼底透出一丝深邃的冷意:“御史台一旦出手,沈流光……便再无退路。”
次日,宫中传出风声——
御史台,参奏沈昭仪。
消息传出,整个后宫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沈流光坐在长乐宫内,听着玉竹匆匆来报,眉眼微微一敛,指尖轻轻着茶盏,唇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御史台?”她低声呢喃,眸光幽深。
皇后这一手,果然狠辣。
她无法首接对她出手,便借朝堂之力,将她推入风口浪尖。
御史台乃是朝廷监察之职,专司弹劾后宫妃嫔、朝廷官员,若他们出手,便意味着——皇后要将这场后宫之争,推向朝堂!
沈流光缓缓抬眸,眸光微敛,半晌后,轻轻一笑,声音淡淡:“皇后这一手,倒是够狠。”
玉竹神色紧张,低声道:“娘娘,若御史台弹劾,陛下即便想护您,也……”
沈流光微微一笑,指尖轻轻叩击着桌案,声音悠然:“陛下要如何做……那便要看,我是否值得他护了。”
她缓缓起身,目光沉静,声音低缓:“去,替本宫准备一封奏折。”
玉竹微微一怔,随即瞪大眼睛:“娘娘,您……您要上奏?”
沈流光轻轻一笑,凤目微微一敛,眸光沉静如水。
“皇后想让我落入风口浪尖,那我便……让这场风暴,彻底席卷整个后宫。”
她缓缓执笔,墨迹浸染纸面,一字一字,沉稳而有力——
“妾身沈氏,愿为后宫清正,愿与皇后对质于朝堂。”
数日后,御前议事殿。
萧凛端坐于御座之上,眉目沉冷,指尖缓缓敲击着龙案,目光淡淡地扫过下方朝臣,声音低沉:“今日御史台参奏沈昭仪,指其行事不当,扰乱后宫。此事……如何定夺?”
众臣神色各异,御史台御史出列,语气沉声:“陛下,沈昭仪自归后宫以来,风波不断,若再不整肃,恐后宫生乱。”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附和。
而就在此时,一道柔和而沉静的声音响起——
“陛下,妾身有话要说。”
众人纷纷回首,便见沈流光缓步走入殿中,身着素色宫裙,步履轻缓,姿态端庄。
她缓缓跪地,声音柔和却坚定:“妾身愿当众对质,澄清一切指控。”
萧凛微微一顿,凤目微微一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半晌后,缓缓开口:“准。”
沈流光缓缓抬眸,眸光清冽,声音柔和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妾身自入宫以来,步步谨慎,从未越矩,然今日,竟遭御史台参奏。妾身斗胆,请陛下彻查——御史台所言之事,可有确凿证据?”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死寂。
御史台御史神色微变,张口欲言,却被沈流光轻轻一笑打断。
“陛下,若后宫妃嫔之罪可凭空而来,今日妾身被参,明日便可换作他人。妾身……愿为后宫请一个公道。”
她缓缓起身,步履稳健,抬眸首视御史台御史,声音沉静:“若陛下信妾身,便请彻查,若查无实证,还妾身清白。若查得妾身有罪,妾身愿领罪。”
她的声音清晰,落入众人耳中。
一时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她这一手,首接将矛头对准了御史台——若御史台不能拿出实证,便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境!
而她,便可借此……彻底反击皇后!
萧凛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后,轻轻一笑,眸色幽深。
“好。”
他缓缓开口,语气沉冷——
“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