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泠打开门让魏迟进门,他站在玄关处磨蹭一会,这才走进屋内坐下。
“你生什么病了?”宋青泠觉得他的状态有些奇怪,好心地问道。
“我没病。”魏迟声音闷闷的,很沙哑。
“那你戴着口罩干什么?”
魏迟闻言摘掉口罩,他抬头,嗓音干哑询问道:“阿泠,你当初为什么去南水镇啊?”
“听说那边风景好,适合居住。”宋青泠说。
“那你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啊?”魏迟重拾之前的疑问。
宋青泠不明白他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了,她按照之前的回答说道:“因为看上你了。”
看上他了?
魏迟心底一片荒凉,“你的话,我能信吗?”
“你可以不信。”宋青泠有些莫名的紧张,“我没有要求你相信。”
“为什么不要求我信?因为你在骗我啊。”魏迟自问自答道。
“我骗你什么了?”宋青泠忍不住皱眉。
“阿泠,你实话告诉我。”魏迟双手紧握,他红着眼眶看向宋青泠,低声问,“你是不是做过关于未来的梦?”
宋青泠心口猛地一跳,她矢口否认,“什么梦?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梦到什么离谱的梦境了吗?”宋青泠接着追问道。
“我梦见了。”魏迟眼神执拗,他缓慢的诉说上次的梦境,并紧盯着对面宋青泠脸上的反应。
宋青泠悄悄握紧手心,她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可这在魏迟看来,就是最大的漏洞。
她听到这些话难道就一点也不惊讶吗?
“阿泠,你梦到过这些吗?”魏迟诉说完,低声问。
“没有。”宋青泠声音变冷,“这只是你做的一个梦,梦境怎么能当真?你非要过来告诉我是想做什么?”
“阿泠,你的反应有些大。”魏迟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低低笑了。
“我看你是病糊涂,开始胡言乱语了。”宋青泠冷声道。
魏迟继续笑,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得无声,他双手捂上自己的脸庞,晶莹的泪从手心滑落。
宋青泠原本警惕的心在看到他的泪水后停滞,她语气不解,“你哭什么?”
魏迟哭的无声无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那种被人遗弃的巨大的孤独感,宋青泠在他对面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他很伤心,很无助,很绝望。
她顿了一下,语气放缓,“你先别哭了,说一说你怎么了?”
魏迟无声落泪,他仰躺在沙发上,移开双手,偏过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一旁还在迷茫的宋青泠。
“阿泠,你抱抱我吧。”
“你怎么了?”宋青泠并没有上前,她轻声问道。
魏迟自己站起身,缓缓靠近宋青泠,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湿热的泪水流淌进她脖颈。
宋青泠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一顿,她站着没有再动。
“唔……”宋青泠脖颈忽然一疼,魏迟竟然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做什么?”
魏迟被宋青泠推开,他下意识扬起笑,“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疼。”
闻言,宋青泠心底对他的那一点怜惜彻底消散,她指着门口道:“出去。”
魏迟笑着摇头,笑的比哭还难看 “阿泠,我出不去了。”
宋青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魏迟下一句话就让她全身发凉。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对我好,纯粹就是因为你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份。”
魏迟全都懂了。
懂了宋青泠为什么可以忽然出现在他的世界,忽然对他好,忽然又对他冷淡了。
原来他只是她对付沈望的一个工具啊。
她做的这些事,全都是因为沈望。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是对他。
魏迟就像梦中的每一天那样,只有旁观她和沈望相爱相杀的资格。
他就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阿泠,你敢承认吗?”魏迟说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冒出,他狼狈地用手遮住双眼。
宋青泠只觉得荒唐,她以为预知梦是她一个人的机遇,却原来魏迟也能梦到这些。
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宋青泠无话可说,但再一次被魏迟质问后,她冷声道:“所以你失去什么了吗?我没有帮到你吗?”
如果不是宋青泠插手了,魏迟现在还为了还债在南水镇早出晚归,累死累活呢。
“我宁愿你没有帮我。”魏迟怕极了拥有后再失去的滋味。
他宁愿宋青泠不帮他,不给他希望。
这样他就不会被她残忍的甩掉,再次陷入无望的泥潭中。
“你可以当这些事没有发生。”宋青泠说。
“所以我们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在你眼中,就是可以随意遗弃的东西吗?”
“就像你遗弃我一样。”魏迟紧紧攥着手,因为用力脖颈处的青筋都在隐隐跳动。
“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所以又何来遗弃一说?
“是,因为你怕我恢复身份后缠上你,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魏迟又懂了。
宋青泠:“……”没话可说,因为他说对了。
“我说的对吗?阿泠。”
“既然你都知道了,再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宋青泠被他一问再问弄得非常恼。
“有。”魏迟逼近,声音暗沉,“你现在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可以忍受你骗我。”
“否则呢?”宋青泠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你也想强迫我吗?”
“否则,就杀了我。”魏迟忽然抓住宋青泠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小刀,抵上自己的脖颈。
“我愿意死在你手里。”他脸色平静地说。
“你真是个疯子。”
宋青泠脸色变了,她想要扔掉手中的小刀,可是魏迟紧紧抓着她的手,并且开始抓着她的手用力划向他的脖颈了。
“魏迟!”
宋青泠的力度根本不能和他比,她眼睁睁看着开刃的小刀划伤他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下来,一瞬间就弄湿了宋青泠的双手。
她手心发颤,可是魏迟竟然还牵引着她的手,比划着他脆弱的脖颈,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魏迟,松手!”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