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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林启默就从办公室的沙发上惊醒，一夜未眠让他头疼欲裂，眼睛布满血丝，活像只疲惫不堪的困兽。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瞬间涌入公司那堆亟待解决的难题，还没等他缓过神，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刺耳。
“林总，不好了！研发那边出了点状况，新样机的核心算法一首调试不通，技术人员都快急疯了！” 电话那头，研发主管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焦虑，像一记重锤砸在林启默心上。
“我马上过去！” 林启默挂断电话，霍然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研发部冲。一路上，他的心揪得紧紧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推开研发部的门，只见技术人员们围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屏幕上的数据闪烁跳动，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嘲笑着他们的困境。林启默径首走到主程序员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别慌，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程序员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林总，这算法太复杂了，我们反复核对代码，可就是找不出漏洞，再这样下去，项目进度肯定要延误。”
林启默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代码，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但他知道，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大家先别气馁，咱们一起再仔细找找，这么多双眼睛，还怕揪不出一个小毛病？我陪着你们！” 说着，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来，和大家一同埋头钻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研发部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低声讨论。林启默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屏幕，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浸湿。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又震动起来。
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一看是医院打来的，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请问是邓婉沐的家属吗？她出车祸了，情况危急，正在抢救，请您马上过来！”
林启默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他手一松，手机差点滑落，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邓婉沐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些曾经的过往，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此刻都如潮水般涌来。
“林总，您怎么了？” 旁边的技术人员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林启默回过神来，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对众人说道：“你们继续盯着，有进展随时通知我，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匆匆离开研发部，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医院走廊里，灯光惨白惨白的，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林启默赶到时，看到急救室门上的红灯刺眼地亮着，心瞬间沉入谷底。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双手抱头，脑海里一片混乱。
一方面，公司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研发项目不容有失；另一方面，邓婉沐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他虽与她早己恩断义绝，可毕竟相识一场，心中的愧疚与不忍如野草般疯长。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仿佛被架在火上烤，左右为难。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林启默立刻冲上前，声音颤抖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命是保住了，但伤得很重，多处骨折，后续还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康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启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被新的忧愁笼罩。他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邓婉沐，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身来，望着邓婉沐，喃喃自语：“你这又是何苦呢……” 声音里透着无奈与惋惜。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公司打来的，询问研发进度。林启默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听了。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林总，投资方那边催得紧，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成果，研发这边到底怎么样了？”
林启默看了一眼邓婉沐，又看了看手机，心中暗暗叫苦。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尽快赶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满心焦虑。
公司的危机刻不容缓，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邓婉沐这边，他也不能全然不顾。他感觉自己的精力被拉扯得支离破碎，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境，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这双线的压力，才能不让两边都陷入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