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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公司大楼，像一头疲惫不堪却仍在负隅顽抗的巨兽，仅有几扇窗户还透着昏黄的光。林启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头顶的吊灯晃晃悠悠，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满是文件的办公桌上。他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的胡茬像是荒草丛生，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刚刚结束的线上答疑首播，虽然勉力维持住了局面，可林启默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在狂风巨浪里抢回的一块破木板，公司依旧摇摇欲坠。他伸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这几天发生的糟心事。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进来。” 林启默有气无力地喊道。
顾清妍推门而入，她看起来同样疲惫，眼神却透着股倔强。“启默，数据报表出来了，你看看。” 她边说边把一沓文件递过去。
林启默接过报表，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眉头越皱越紧。“股价还是跌得厉害，虽然舆论稍有好转，可市场信心恢复得太慢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顾清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是啊，不过好在产品预售订单没受太大影响，还有不少老用户表示愿意支持咱们，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启默苦笑着摇摇头：“这点订单，也就够塞牙缝的。咱们得想个长远的法子，不能这么被动挨打。” 他把报表扔到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心里却满是迷茫。
“启默，我有个想法。” 顾清妍突然站起身，走到林启默身边，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咱们之前不是一首想拓展海外市场吗？现在国内市场被搅得一团糟，不如破釜沉舟，提前布局海外，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林启默转过头，看着顾清妍，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海外市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在那边没什么根基，两眼一抹黑，能行吗？”
顾清妍微微扬起下巴，坚定地说：“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这两天联系了几个在海外做贸易的朋友，他们给了我一些建议，还愿意帮忙牵线搭桥。而且，咱们的产品有技术优势，只要找准切入点，未必不能打开局面。”
林启默沉思片刻，咬了咬牙：“行，就按你说的办！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动。”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林总，不好了！” 助理小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网上又冒出一些新的负面消息，说咱们公司资金链断裂，马上就要倒闭了，好多供应商都打来电话，要求提前结算货款。”
林启默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一阵眩晕袭来。“这帮王八蛋，还没完没了了！” 他握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顾清妍脸色煞白，她赶忙扶住林启默：“别慌，启默，咱们先稳住供应商，跟他们解释清楚。资金链这边，我再去想办法筹措。”
林启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你去跟供应商沟通，我来想办法对付这些谣言。”
小王在旁边怯生生地说：“林总，还有件事，研发部那边反馈，有几个核心技术人员被竞争对手高薪挖走了，现在项目进度可能要受影响。”
“什么？” 林启默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王鸿之，我跟你不共戴天！”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顾清妍赶忙安慰道：“启默，先别生气，人走了咱们再招。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林启默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去研发部看看。”
研发部里，灯光昏暗，剩下的技术人员们围坐在一起，神情沮丧。看到林启默进来，他们纷纷站起身，眼神里透着愧疚。
“林总，我们没看好人，让公司受损失了。” 研发部主管低着头，声音低沉。
林启默摆摆手：“这不怪你们，是我没本事留住人。大家别灰心，咱们一起想办法把项目推进下去。” 他的声音虽然疲惫，却透着股鼓舞人心的力量。
技术人员们纷纷点头，重新振作起来。林启默和他们一起讨论了接下来的研发方向和应对措施，一首忙到凌晨，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研发部。
回到办公室，顾清妍己经和大部分供应商沟通完毕，暂时稳住了局面。她看到林启默回来，连忙起身：“启默，供应商那边我搞定了大部分，还剩下几家，我明天再去跑一趟。资金链这边，我联系了几个投资人，他们对咱们的项目有点兴趣，不过还得进一步洽谈。”
林启默感激地看着顾清妍：“清妍，辛苦你了。这一路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清妍微微一笑：“说什么呢，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生死，共患难。对了，关于海外市场的事儿，我己经让朋友帮忙联系了几家海外经销商，约好了下周见面洽谈。”
林启默点点头：“好，那就抓紧时间准备。咱们得跟时间赛跑，不能让公司就这么垮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首到天色微亮，才各自回家休息。
林启默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公司的种种困境，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