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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默在天台上吹了许久的风，首到上班铃响，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办公室。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像被一团浆糊填满，满心都是邓婉沐的事儿，可手头的工作却不等人，像讨债鬼似的撵着他。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领导就扯着嗓子喊：“林启默，来会议室，马上要开项目汇报会了！” 声音透过隔板传过来，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林启默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文件，起身时太急，膝盖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可也顾不上了，一瘸一拐地往会议室赶。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长条会议桌周围，坐满了同事和领导，大家都表情严肃，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投影仪屏幕。林启默硬着头皮走进来，感觉所有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瞬间打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低着头，匆匆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文件摊开，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会议一开始，领导就黑着脸，开门见山地说：“这次项目对公司至关重要，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林启默一眼，那目光里透着不满和警告，像一把冰冷的匕首，首首地刺进他的心窝。
轮到林启默汇报了，他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可刚一张嘴，就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各位领导、同事，关于这个项目……”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子突然像断电了一样，一片空白，原本烂熟于心的项目数据、方案细节，此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在他脑子里存在过一样。
他慌乱地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手却抖得像筛糠，纸张沙沙作响，字在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也看不清楚。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他继续说下去，那沉默像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启默，你怎么回事？” 领导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声音像炸雷一样在会议室炸开，“这么重要的会议，你准备不充分就来瞎糊弄？” 领导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林启默，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林启默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滴在文件上，洇湿了一片字迹。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站在聚光灯下的小丑，被众人围观、嘲笑，尊严碎了一地。
同事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则面露嫌弃，在一旁窃窃私语：“林启默平时看着挺靠谱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听说他家里好像出事了，估计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 这些议论声像蚊子嗡嗡叫，钻进林启默的耳朵里，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 领导几步跨到林启默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文件，用力甩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纸张在空中飞舞。领导指着地上的文件，气得手指都在发抖，“这么简单的数据都能搞错，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着？”
林启默低着头，看着地上凌乱的文件，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搞砸了，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连累了整个团队。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肉里，疼得他却浑然不觉，满心都是自责和懊悔。
这时，竞争对手公司的代表坐在会议桌对面，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里透着幸灾乐祸。看到林启默出丑，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其中一个人还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看来贵公司的业务水平也不过如此嘛，这么重要的项目都能搞成这样，我们可得重新考虑合作的事儿了。” 这话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林启默和在场所有人的脸上，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林启默猛地抬起头，怒视着竞争对手，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他恨不得冲过去，揪住那个人的衣领，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双手在桌下攥得更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领导见状，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压怒火，对林启默吼道：“你先出去，好好反省反省，等会儿来找我！” 说完，转过头，陪着笑脸对竞争对手说：“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我们内部有点小问题，马上解决，不会影响合作的。” 那语气里的卑微和无奈，让林启默心里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林启默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步步走出会议室。一路上，同事们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背上，让他觉得如芒在背。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事业上的挫折像山体滑坡一样，把他仅存的一点自信和尊严都掩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