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零零散散地洒在写字楼的外墙上,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姚希源双眼布满血丝,像只受伤后仍被逼至绝境的野兽,怀揣着满心的愤懑,一步步踏入公司大楼。他身形略显佝偻,脚步却带着一股决绝,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疼得钻心,却又无法停下。
公司走廊里,灯光惨白惨白的,映照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姚希源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深渊中,对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浑然不觉。突然,一个熟悉又令他憎恶的身影闯入眼帘 —— 徐文盛,正迈着他那一贯趾高气昂的步子,悠然自得地迎面走来。
一瞬间,姚希源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热血 “噌” 地涌上脑门,首冲头顶。他的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要迸裂而出,死死地盯着徐文盛,那目光犹如两把利剑,恨不得当场将此人千刀万剐。
徐文盛也瞧见了姚希源,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恢复了那副令人作呕的傲慢神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眼神轻蔑地从姚希源身上扫过,仿佛在看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失败者,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样?”
这眼神,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姚希源心中积压己久的怒火。他像是被恶魔附了体,理智瞬间被熊熊燃烧的愤怒吞噬得一干二净。姚希源几步跨上前去,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猛地拦住了徐文盛的去路,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拳头砸进对方的皮肉里。
“你这个混蛋,毁了我的家庭,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姚希源扯着嗓子怒吼道,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走廊里回荡,震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的停下脚步,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的则加快步伐,生怕被这怒火波及。
徐文盛却不屑地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一把把盐撒在姚希源的伤口上,刺痛无比。他微微仰头,鼻孔都快快要朝天了,慢条斯理地开口:“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婆,怪得了谁?” 他的语气轻慢至极,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毒液,肆意喷洒在姚希源己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姚希源再也忍不住了,积压多日的愤怒、委屈、痛苦,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他的手臂高高扬起,带着全身的力气,愤怒地挥起拳头,朝着徐文盛那张令人憎恶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的一声闷响,徐文盛毫无防备,踉跄后退了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拳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愤怒,捂住脸,刚要还手,周围的同事们早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惊到,纷纷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拉开。
“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同事们焦急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但此时的姚希源和徐文盛,都像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斗士,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劝。
纪希雯正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工作,突然听闻外面的喧闹声。她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匆匆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出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走廊里混乱的场景 —— 姚希源满脸通红,双眼喷火,仍在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同事们的阻拦;徐文盛则半张脸红肿,嘴角溢血,恶狠狠地瞪着姚希源。
纪希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慌乱地冲上前,跑到姚希源面前,双手死死地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姚希源,你冲动什么呀!你这是干什么?”
姚希源转过头,看着纪希雯,眼中的怒火并未因她的出现而有丝毫减弱。他用力甩开纪希雯的手,那力道大得差点让她摔倒在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怒吼道,“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纪希雯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咱们别在这里闹了好不好?”
此时的姚希源,看着纪希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了半点怜悯。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孤立无援,满心的悲凉。“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周围的同事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三人之间的纠葛,早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徐文盛趁着众人拉扯的间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冷哼一声:“疯子!” 说完,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了现场,那背影依旧带着几分嚣张与傲慢。
纪希雯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流着,她望着姚希源,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希源,你跟我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她轻声哀求道。
姚希源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还有什么好谈的?一切都己经毁了……” 说完,他挣脱开同事们的最后一丝阻拦,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向公司外走去。
阳光依旧洒在大地上,但姚希源却觉得周身寒冷刺骨,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