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源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被绝望和痛苦死死纠缠。纪希雯提出分居后,他每晚都在空荡荡的床上翻来覆去,瞪着天花板首到天亮,那些曾经与纪希雯共度的温馨夜晚,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刺,扎得他满心是伤。
第二天清晨,姚希源拖着沉重得像灌了铅的双腿去上班。一路上,他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行人和车辆在他眼中不过是模糊的影子。走进公司,同事们的欢声笑语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耳朵,以往觉得熟悉亲切的办公环境,如今却让他倍感疏离,仿佛自己是误入这里的陌生人。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还没等他喘口气,领导就黑着脸走了过来,把一叠文件 “啪” 地一声重重摔在他桌上,声音冷得像冰碴:“姚希源,你最近怎么回事?工作状态差成这样,要是再这样下去,这个项目你就别负责了!” 领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怒火与不满,周围的同事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有的惊讶,有的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这让姚希源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领导,我…… 我知道错了,最近家里有点事……” 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样,在领导眼里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会议开始了,姚希源硬着头皮跟着大家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灯光惨白,照得他脸色更加难看。他坐在椅子上,脑子像一团乱麻,领导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神呆滞地盯着面前的文件,上面的字仿佛都变成了纪希雯和徐文盛嘲笑他的鬼脸。
同事丁耘斐就坐在他旁边,从会议开始,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姚希源状态不对劲。这哪还是以前那个做事认真、干劲十足的姚希源啊?现在的他,整个人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丁耘斐轻轻拍了拍姚希源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同情,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姚希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你脸色不太好,要是工作压力大,跟我说,我帮你分担点。”
姚希源像是从恍惚中被叫醒,抬起头,看着丁耘斐真诚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意就像寒冬里的一束火把,让他冰冷的心稍稍有了一丝温度。他感激得眼眶泛红,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你,丁耘斐,我…… 我最近确实有些不在状态。”
从那之后,丁耘斐就像姚希源黑暗世界里的一盏明灯,时常在工作上给予他帮助。每天上班,她都会早早来到公司,帮姚希源整理杂乱无章的文件,那些原本散落各处的纸张,在她手里变得整整齐齐;核对数据的时候,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任何一个差错,发现问题就立刻指出来,耐心地和姚希源一起解决。
有一次,姚希源负责的一个重要方案要提交,可他因为精神恍惚,把关键数据算错了,要是就这么交上去,肯定会被领导批得狗血淋头。丁耘斐发现后,二话不说,拉着姚希源就坐在电脑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核对,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推敲,一首忙到深夜。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轻微的讨论声。
忙完后,姚希源看着丁耘斐疲惫却依然微笑的脸,心里满是愧疚与感激:“丁耘斐,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丁耘斐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最近家里有事,我能理解,不过工作也不能落下,打起精神来。”
尽管丁耘斐帮了他这么多,可姚希源心里依旧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纪希雯的事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心头。每次坐在办公桌前,他都会不自觉地走神,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纪希雯和徐文盛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毒刺一样,瞬间就能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工作热情扎得千疮百孔。
下班后,姚希源常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待到很晚,他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家。办公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散发着惨白的光,映照着他憔悴的脸。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的文档半天也敲不出一个字,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纪希雯打电话,可每次拿起手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又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知道,就算打了,纪希雯也大概率不会接,就算接了,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