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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振杰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世江老弟，稍安勿躁。慕容谦？要不是仗着老爷子偏爱，能坐上了那个位置？何况现在一场车祸，还成了残废。” 他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慕容谦的轻蔑和对那场“意外”的幸灾乐祸。
“残废又怎么样？”吴世江没好气地说，“他脑子又没残！手腕厉害得很！我打听打听了他的计划，还有他那个联姻对象，楚家那丫头搞了什么基因+中医结合，噱头十足！一旦落地，就是垄断性的先机！我们再不行动，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行动？当然要行动。”慕容振杰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而且，机会就在眼前。M国这个项目，就是扳倒他的最好突破口！他慕容谦不是志在必得吗？我们就让他栽在这个项目上，永世不得翻身！”
吴世江眼睛一亮，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哦？振杰兄有何高见？怎么让他栽？”
慕容振杰阴恻恻地笑了，声音压得更低：“慕容谦不是对他的标书信心满满吗？不是觉得安保万无一失吗？如果……这份包含了所有核心机密——从中医院和药厂的详细设计图纸、人才联合培养协议草案、药材基地的优选地址和培育技术，尤其是楚芷苓那个价值连城的‘基因图谱+中医体质辨识’精准诊疗模型的完整方案——在开标前夕，出现在你吴总的办公桌上呢？”
“什么？！”吴世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但他立刻强压激动，压低声音问，“振杰兄，这可不是开玩笑！慕容谦那边的安保级别……”
“再严密的堡垒，也怕内鬼。”慕容振杰打断他，语气笃定而阴狠，“我在集团这么多年，根深蒂固，安排几个‘自己人’在关键位置，还是不难的。负责标书最终电子归档加密的IT部门负责人的秘书，是我的人。”他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
吴世江的心砰砰狂跳，口干舌燥：“你的意思是……把整个核心标书……弄出来？”
“不是弄，是‘借鉴学习’。”慕容振杰伪善地纠正道，“我们只是‘提前’知道了慕容集团的底牌。”
“世江老弟，以你们吴氏的实力，拿到他们如此详尽的方案，无论是抢先一步提交一份‘更优化’的标书，还是……在关键时刻给他们制造点‘意外’，比如核心数据‘意外’泄露、方案高度‘雷同’之类的丑闻，结果会如何？”他引导着吴世江的思路。
吴世江脸上的肉因为兴奋而抖动起来，眼中放出贪婪的光：“那还用说！慕容谦必然身败名裂！项目黄了，前期巨额投入打水漂，股价崩盘，董事会震怒！慕容集团必定元气大伤，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到时候……”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慕容集团败落，吴氏趁机低价收购优质资产、抢占市场的景象。
“到时候……”慕容振杰接话，图穷匕见，眼中野心毕露，“慕容集团群龙无首，风雨飘摇，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临危受命，出来力挽狂澜，稳定大局。”
吴世江心领神会，立刻端起茶杯，脸上堆满笑容：“振杰兄果然深谋远虑，心系集团！好！这买卖我做了！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慕容振杰也端起茶杯，与吴世江虚碰了一下：“很简单。你的人脉和资金，在‘事发’之后，帮我造势，联合董事会的‘自己人’，务必把慕容谦钉死在失职和无能的耻辱柱上，把我推上总裁的位置。M国的这个项目我让给你，不与你竞争，算是我给你的‘酬劳’。”他抛出了一个足以让吴世江疯狂的诱饵。
吴世江心中狂喜，拍着胸脯保证：“振杰兄放心！包在我身上！那标书的事……具体怎么操作？时间紧迫啊！”
“具体细节，我会让我的人联系你指定的、绝对可靠的接头人。”慕容振杰眼中闪过一丝老狐狸的狡诈，“时间就在下周，标书最终定稿并完成内部归档加密的那一刻。”
“没问题！”吴世江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振杰兄，合作愉快！预祝我们……马到成功！一举定乾坤！”
两只盛着清茶的杯子再次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包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杯中的茶水清澈，却映照出两张被贪婪和阴谋彻底扭曲的脸。
***
吴氏医药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副总赵朗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吴世江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眉头紧锁：“吴总，这是我们针对M国项目最终修改的标书。方案……说实话，缺乏核心创新点。跟传闻中慕容集团的方案比，我们……差距太大。”他声音里透着无奈和职业操守带来的焦虑。
吴世江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手指悠闲地敲击着扶手，脸上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阿朗啊，放宽心。”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得意，“做标书，是门技术活，我有办法，这次，我们赢定了！”
赵朗心头猛地一沉。吴世江话里的暗示太明显了——他要搞小动作！而且是那种见不得光、足以让整个行业唾弃的手段！
赵朗想起自己刚进吴氏时吴世江的提携之恩，又想到这些年目睹的种种肮脏竞争，内心天人交战。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在吴世江那双闪烁着贪婪和算计的小眼睛里败下阵来，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明白了，吴总。”他退出办公室，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心底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