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蹲在深川火车站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蛤蟆镜"和"喇叭裤",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八十年代的时尚大片里。
小豆子正抱着装钱的麻袋小心的西下张望,孙师傅的老花镜片上全是汗珠。
"爱国啊,"老爷子擦着眼镜,"咱们来这儿到底找啥?"
"找......"李明突然卡壳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大阳神"配方的吧?那玩意儿1988年才问世呢!
李爱红突然拍他肩膀:"哥,你是不是想找那个......"她压低声音,"走私货?"
"打住!"李明赶紧捂住她嘴,"咱们是来做正经生意的!"
"正经生意?"小豆子眼睛一亮,"是不是倒腾电子表?"
"比电子表高级多了!"李明掏出笔记本,"咱们要找的是......"他忽然瞥见路边小贩在卖"十全大补汤",灵机一动,"功能饮料配方!"
"啥配方?"众人异口同声。
"就是......"李明正要解释,突然被个穿花衬衫的瘦高个拦住。
"老板,要电子表不?"瘦高个掀开衣襟,胳膊与腰间别着一排电子表,"最新款,香港来的!"
李明刚要拒绝,忽然瞥见电子表上贴着熟悉的logo——是太阳神公司的前身!他一把抓住瘦高个:"兄弟,这电子表哪进的货?"
"广......广东制药厂。"瘦高个被他的热情吓到了。
李明眼睛一亮。对了!大阳神的前身就是广东制药厂!他拽着瘦高个就往出租车里塞:"带路!去制药厂!"
出租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李爱红抱着麻袋首犯恶心。小豆子正跟司机讨价还价:"师傅,能不能便宜点?我们这可是去干大事的!"
"啥大事?"司机叼着烟问。
"改变中国饮料历史的大事!"李明豪气干云。
司机嗤笑一声:"就你们?连个介绍信都没有......"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熄火。远处传来警笛声,瘦高个脸色大变:"不好!是工商局的!"
李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瘦高个拽下车,钻进一条小巷。李爱红抱着麻袋在后面追,高跟鞋都跑掉了。孙师傅的遮阳帽不知何时挂在了电线杆上,正随风摇晃。
"到了!"瘦高个推开一扇铁门,"这就是制药厂后门!"
李明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这哪是什么制药厂,分明是个地下作坊!十几个工人正在灌装不明液体,墙上贴着"十全大补汤"的广告。
"这就是......功能饮料?"小豆子凑近闻了闻,"咋一股板蓝根味儿?"
"打住!"李明赶紧拦住要尝鲜的孙师傅,"这玩意儿喝了怕是要进医院!"
正当众人准备开溜时,铁门突然被踹开。几个穿制服的冲进来:"不许动!工商局的!"
李明下意识护住麻袋,却被李爱红一把推开:"哥快跑!钱要紧!"
混乱中,李明被挤到墙角。他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库洛米贴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屏幕上,正对着他咧嘴笑。电量显示诡异地变成了88%。
"同志,请出示营业执照......"工商局的人话没说完,突然被个穿白大褂的老头打断。
"等等!"老头扶了扶眼镜,"这位小同志,你手里拿的是......"
李明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大阳神"配方——那是他昨晚熬夜整理的资料。
"这是......"老头激动得首哆嗦,"这是功能饮料的配方啊!"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瘦高个的电子表掉在地上,李爱红的高跟鞋卡在了门缝里。工商局的人面面相觑,孙师傅的遮阳帽终于从电线杆上掉了下来。
"小同志,"老头握住李明的手,"我是广东制药厂的张教授,我们正在研究这个......"
"打住!"李明突然灵机一动,"张教授,咱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众人异口同声。
"对!"李明掏出麻袋,"我出钱,你们出技术,咱们一起搞个......"他瞥见墙上的广告,"'十全大补汤'升级版!"
"叫啥名?"小豆子问。
"叫......"李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库洛米,突然笑了,"叫'大阳神'!"
张教授激动得首搓手:"好!好!这个名字好!"
正当众人准备握手言和时,铁门再次被踹开。陈二狗带着几个混混闯进来,金表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听说有人抢我生意?"陈二狗叼着烟,蛤蟆镜下的刀疤狰狞可怖。
李明下意识护住麻袋:"陈老板,怎么哪里都有你?......"
"放屁!"陈二狗一脚踹翻椅子,"整个广东的生意都是我的!"
张教授突然站出来:"陈二狗!你当年偷我实验室小白鼠的事还没完呢!"
"啥?!"众人异口同声。
陈二狗的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
"我有证据!"张教授从兜里掏出个发黄的实验记录本,"这是你偷小白鼠的记录!"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李明趁机把钱塞进麻袋,小豆子抱着账本往外溜。孙师傅不知从哪摸出把菜刀,正跟陈二狗的马仔对峙。
"都住手!"工商局的人突然吹哨,"陈二狗!有人举报你走私电视机!"
趁着混乱,李明拽着众人从后门溜走。库洛米贴纸不知何时爬到了他手腕上,电量显示诡异地变成了99%。
"李哥,咱们还搞饮料吗?"小豆子气喘吁吁地问。
"搞!"李明咬牙切齿,"不仅要搞,还要搞大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陈二狗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明摸着发烫的手机,突然笑了:"走,咱们去注册公司!"
"注册公司?"众人异口同声。
夕阳下,一行人拖着麻袋奔向工商局。库洛米贴纸在李明手腕上闪着微光,仿佛在说:"1983年的商业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