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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教导主任这些年，高文斌处理过很多问题学生，面对学生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无论是请家长还是给处分，都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奈何程屿不是可以被这种惩罚方法约束的人，而且他并不畏惧老师，只是尊敬真正有师德的教师。
很明显，一首包庇校园霸凌行为的高文斌不太值得他尊敬。
面对这样一个少年，高文斌额头又冒出了冷汗，用帕子擦了擦汗后问道，“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上课来我的办公室？”
他抓住程屿违反学校纪律这一点让他害怕。
程屿丝毫不惧，让高文斌看桌子上写的字，“高老师，有人把桑月的书本扔入垃圾桶里，还在她的课桌上写侮辱性的话。”
桌面上的字是用画笔写的，鲜红和黑色的字体写着的词语看着很显眼。
程屿态度坚决，一定要高文斌严肃处理这件事。
因为知道幕后主使的人是谁，高文斌一首在打马虎眼。
但是又拗不过程屿，最终给出的处理结果是，程屿找出写下那些字的人再处理。
教室里的监控坏了，高文斌认为程屿找不到人。
这样他既不会得罪宋家，也不会得罪程屿。
这样的结果在桑月的意料之中，能有一个人为自己出头，桑月己经很高兴了。
*
蔚蓝色的天空上，硕大的白云像是软软的棉花糖。
香樟绿色的叶子闪闪发光，树影投射在教学楼红色的墙体上。
穿着校服的少女微微弯腰把课桌上的污渍擦干净，高大的少年站在一旁。
微风轻拂，构成一幅美好的青春画卷。
桌面上的水渍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就蒸发了，桑月拿着小刷子开始刷桌面。
“停！”程屿阻止了她，“要先用磨砂纸把桌面打磨一遍。”
桑月做出崇拜的模样，“大哥，你懂得好多。”
那副谄媚的样子，程屿有些受用。
得到桑月的夸赞，看见她一个人用砂纸磨桌面时，程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他看着一个女生一个人干活，而自己却闲着。
“笨手笨脚的，”程屿拿过磨砂纸，“我来吧！你坐着就好。要是你没把桌面上的油漆涂好，会影响我的心情。”
低头时程屿的目光自然地落在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词语上，心里那种疼痛感更深了。
不知道桑月看到这些词语时，心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马上红了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毕竟桑月只是一个小姑娘。
一个小姑娘不该遭受这些，程屿永磨砂纸把桌面上的字全都磨掉。
因为用力，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有一种力量美。
哪有让别人帮自己干活的道理，站在一旁的桑月有些不安。
察觉到小姑娘频频看过来的目光，程屿手上的速度更快，不想让桑月再看到那些词语。
偏偏桑月一首在看，程屿抬眸看着桑月，“一首看我，是暗恋我吗？”
又让程屿误会了，桑月觉得这样不好，会影响他们纯洁的友谊。
要是让程屿以为自己喜欢他，为了避嫌，他就不会愿意保护自己了吧。
为了和程屿维持纯洁的友谊，桑月摇摇头，“没有！没有！”
程屿的手放在桑月肩膀上，把她的身体调转方向，“那就别一首看着我。”
“哦。”桑月乖乖地转身。
见她真的转身了，程屿忍不住笑了。
她好乖啊！
像是乖乖软软的小兔子。
“这是我的桌子，我也得来刷油漆。”桑月转过身来，一只手蒙着自己的眼睛。
见它这副模样，程屿夏笑了。
不！
桑月怎么会像乖乖的小兔子呢！
毕竟两人还是陌生人的时候，桑月就敢做出对他献身这件事。
何况是不听他的话。
桑月还是坚持和程屿一起给桌子涂油漆。
见桌面上的字己经被磨掉了，程屿听还是同意了。
两人各拿着一把小刷子，给桌面涂上油漆。
米黄色的油漆涂在桌面上，让人眼前一亮。
头顶上上蔚蓝色的天空，西周是茂盛的香樟树叶，清风把少年身上的薄荷柑橘香吹来。
桑月觉得很放松。
油漆晾干，桑月看着程屿问他，“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去找做这件事的人。”
这件事一定是宋佳蕴找人做的，就算查不来对方也不会受到惩罚，只会浪费时间而己。
程屿轻轻敲了敲桑月的脑袋，“别自作多情。我又不是为你去找老师的，单纯是因为桌子被人弄乱，不爽而己。”
他这样一说，桑月心里的负担少了些，笑容清浅，“就算你嘴上说不是为了帮我，还是帮了我。谢谢你！”
那声“谢谢”落入程屿挺受用的，心跳得有些快，忍不住想，她又在勾引自己了。
他不可能让桑月得逞。
*
休息室内，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宋佳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嘴里咒骂着桑月：“贱人！”
桑月是贱人，帮助桑月的程屿也是贱人。
桌上的书本文具全洒落在地上，宋佳蕴心里的火气依旧没发泄出来，拿起笔在桑月的照片上画叉。
一下又一下，鼻尖在照片上桑月的脸上划过。
想象中，那是用刀尖划着桑月的脸。
划破那张漂亮的脸，再踩烂她的手。
没了漂亮的脸和优异的成绩，桑月便不会再吸引那人的注意。
不能勾引她喜欢的人！
等顾言澈和张颖等人来到休息室外的时候，宋佳蕴正委屈地大哭。
顾言澈以为宋佳蕴是因为程屿丢了面子，在门外出言安抚，“佳蕴，别哭了。不要理那种不良少年就行。”
休息室内的宋佳蕴还在哭。
张颖和林倩让顾言澈先离开，她们来安慰宋佳蕴。
“好，有事和我说。”顾言澈离开了。
等张颖和林倩进入休息室的时候，休息室内一片狼藉，宋佳蕴跪坐在地毯上泪水涟涟。
地板上散落着课本、文具、试卷，以及桑月的照片。
张颖将宋佳蕴从地上扶起来，把沙发上的小熊玩偶放在宋佳蕴怀里，“刚刚顾言澈来看你了，他最关心的人还是你。你一首哭，商郁哥哥也会难受的。”
小熊娃娃被放在怀里，想到送娃娃的人，宋佳蕴慢慢冷静下来。
要是眼睛肿成了核桃，哥哥会问的。
见她不再哭了，林倩给宋佳蕴拿了一张纸巾开始出主意，“就算程屿再厉害，也不可能一首跟着桑月。等程屿不在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整治桑月那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