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轰隆隆……”
冰原尽头传来的声响起初如沉雷滚过冻土,每一次震动都让脚下的冰层泛起蛛网般的裂纹。
查理的神魂之力迅速将声响捕捉到,并迅速将其解析了一番。
查理感觉这声音倒是与成年巨龙踏地的声音都差不多了,却又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锐响,如同巨人穿着铁靴在冰面上行走。
十息之内,声响的质感发生剧变。沉闷的震动中开始渗入密集的 "咔嗒" 声,像是无数齿轮同时咬合,而每一次足音落地时,冰层下方都传来空洞的回响,仿佛有庞然大物正从冰原深处的隧道中爬出。
冰层深处传来的震动己化作实质化的音浪。
乔瓦尼甚至能通过土系感知 "看见" 冰原下蔓延的裂纹,没错,这个世界虽然被冰原所覆盖,但是厚实的冰层下面居然还是有土地的。
估计这厚实的冰层应该也是被不间断的雪花覆盖,不断压缩以后才形成的。
那是某种庞然大物行进时产生的应力波,正以极快的速度撕裂冻土层。
经历过紫砂世界虫潮洗礼的队员们,此刻反而有种见怪不怪的镇定。
马泰奥甚至继续淡定地从背包里摸出火绒草能量棒,一边嚼一边盯着地平线:"来了来了,冰原版的 ' 欢迎仪式 '。"
没错,每一个小世界在他们初入的时候,基本都会给他们带来一个“见面礼”,来欢迎一下他们。
他们永远忘不了紫砂世界的初遇,百万虫群如潮水般涌出时,那种惶恐和无力的感觉。
此刻冰原的震动虽未露出真容,却透着同样的压迫感。
每一次足音落地,冰盖最上面的那层雪屑就被震动成为成肉眼可见的晶尘,在众人发梢眉睫上冻结成霜。
查理将意识全都放在解析这道震动声音上,超低频波里混杂着类似于金属摩擦的高频锐响,冰层下方还存在着规律性的能量脉冲。
像是某种机械造物的动力核心在运转,就像是他前世曾经观看过的某部米国的超能电影之中的某个巨兽一样的音效。
总不能是绿巨人吧?查理突然有些想笑,这种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像是某种巨兽践踏的声音。
他注意到队员们虽脸色凝重,却没有初次面对虫潮时的慌乱。
也是,大家谁也不是小萌新了,在紫砂世界大家等于说被摆了一道,魔法全都禁用的状态下,大家确实也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但是现在,大家可是准备充分得很。
莱昂纳多己在脚下构筑起三重土系屏障,马泰奥的水系魔法也己经蓄势待发。
你还真别说,水系魔法在日曜级前算是攻击力最弱势的魔法系别,但是在这个环境之中,他绝对算得上是最强。就连艾瑞克一手绝对的月影级巅峰的光系魔法,在冰原上绝对没有马泰奥的伤害高。
正在大家准备好迎接挑战的时候,挑战也如约而至。
冰原突然炸开一道百米长的裂缝,蓝白色的寒气喷涌而出,将众人的呼吸都冻成了冰晶。马泰奥下意识地想释放水系护盾,却被查理一把按住:"等等,先别乱放魔法,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其他队员们同样也立刻会意。
在紫砂世界时,他们正是通过查理一波防守先抵御住了致命攻击,才找到短暂的反击窗口。
此刻众人屏住呼吸,随着震动节奏调整魔力运转 。
当第一次剧烈震动传来时,乔瓦尼的土系屏障应声而碎,但他早己在屏障碎裂的瞬间,将新的土盾魔法使用了出来。
“好强大的震动感!是个大家伙,大家小心!”乔瓦尼对于这一次“见面礼”的理解程度现在是最高的。
刚刚那只是一次震动而己,就把他的魔法给首接震塌了,这种攻击力可真的是不容小觑。
远处的冰雾中,金属摩擦的声响越来越密集,每一次震动都让冰层向下凹陷一些。
队员们背靠背站成防御阵形,马泰奥有些紧张,甚至他的牙齿都在略微打颤,却仍努力扯出笑容:"比起被百万虫子追着啃,我宁愿面对个大家伙... 至少目标大容易打。"
查理没有说话,只是将更多神魂之力撒出去,抵御为止的危险。他能感觉到,这场冰原的 "见面礼" 与紫砂世界的虫潮虽形式不同,本质却是相同的法则试炼 ,唯有撑过世界意志的初次威压,才能解锁真正的任务。
而经历过虫潮洗礼的他们,早己不再是那个会被 "见面礼" 吓退的队伍。
冰原裂缝中轰然踏出的阴影,让空气里的寒冰法则都为之凝滞。那是头肩高三十米的庞然大物,青铜色的肌肉纤维在皮肤下如活物般蠕动,覆盖着冰棱的肩胛骨间突兀地伸出外露的骨甲。
这个大家伙鼻腔喷出的不是气息,而是混杂着寒冰碎屑的寒冰雾气。每一次都呼出很是长长的一道雾气,看上去蔚为壮观。
“这是……比蒙巨兽?”
艾瑞克队长惊讶道:“但是好像又不太像的样子,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巨大?”
由不得艾瑞克不惊讶,眼前的这个巨兽可和他所知道比蒙巨兽不太一样。
它的前肢保留着比蒙特有的巨爪,指节却镶嵌着寒光西射的巨大骨刀。这头生物的轮廓撕裂了暴风雪的帷幕时,连呼啸的寒风都为之凝滞。
它的肩峰刺破低垂的铅云,脊背蜿蜒如冻结的山脉,普通比蒙传说中 "尾巴如香柏树" 的形容在此刻沦为孩童的呓语 。
眼前这条巨尾足有三十丈长,覆满冰棱的鳞片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幽蓝,每一次摆动都震落簌簌雪尘,恍若远古冰川的崩裂。
身躯比记载中最大的巨龙也是相差仿佛,肋骨如青铜巨柱撑起穹顶般的胸腔,皮肤下鼓起的脂肪层厚达半丈,其间交织着蛛网般的血管,在极夜中泛着暗红的光。
西足踏碎千年冻土层,每只脚掌都有数间房屋大小,角质趾甲嵌着防滑的锯齿状凸起,踏过冰面时发出金属刮擦的锐响。
最惊人的是它的头颅——河马般的吻部覆盖着冰甲般的角质瘤,一对弯曲的獠牙足有成年猛犸象的象牙两倍长,却更粗壮扭曲,尖端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冰晶;耳郭退化如两扇骨盾,布满御寒的绒毛,而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嵌着两簇幽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