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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姜逢顶着黑眼圈把垃圾拎到门口，打算下楼的时候顺手丢掉。
一开门，对上裴寂错愕的眼神。
姜逢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看见裴寂。
并且他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特来来找她的样子。
门口穿着工作服的工人陆陆续续地将一些简单的家具电器搬进隔壁的房间，裴寂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先被你发现了。”
“……”
姜逢眨了眨眼，“你……帮朋友搬家？”
“是我搬家，”裴寂将挂在手指上的钥匙潇洒地甩了一圈，“以后就是邻居了，阿逢。”
“要不要来邻居家串个门？”
姜逢跟着裴寂进了门，工人己经将东西都放在了应该放在的位置上，她看着裴寂在厨房里给他泡咖啡的身影，还是觉得这事不太真实。
“你怎么突然要搬到这里来？”
厨房里传来咖啡机的轰鸣声，咖啡液的醇香在空气中迤逦。
裴寂清朗的声音不太清晰地传过来：“这里不是离你很近么。”
他端着萃取好的咖啡走过来，递给她，“方便照顾你。”
其实自从姜逢搬到这里开始，裴寂就计划回国的时候搬到这边来住了。
姜逢喝了口咖啡，招呼他坐下。
裴寂坐到她对面，“你最近休息的是不是不太好？我觉得你最近瘦了，也没什么精——”
“你跟陈知樾说了什么吗？”姜逢忽然在他还没止住话音的时候开口提问。
裴寂眼睫微颤，笑着问：“我能跟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更不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裴寂理所当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跟他说什么呢？”
裴寂是在怪她对他隐瞒太多。
她和陈知樾在一起，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从小到大，除了喜欢他这件事情，姜逢很少有事情会瞒着裴寂，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有秘密瞒着姜芸。
而姜逢刚才的这句话，虽然语气平静，表情得当，但裴寂很了解她，她刚才这句话是有质问的成分在的。
姜逢在质问他，是不是跟陈知樾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姜逢现在己经把他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了，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靠他自己去猜才能知道。
他又能说什么不该说的？
裴寂也有些不高兴，所以说的话也带着情绪。
但见姜逢一首低着头搅着面前的咖啡不说话的样子，他又有些后悔。
刚才不该语气那么重的。
他准备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姜逢再度开口。
“我喜欢他。”
姜逢依旧低着头，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随口的事情。
“我喜欢陈知樾，所以你不要再说什么话去中伤刺激他，他因为这些伤心心痛，我舍不得。”
姜逢没去看裴寂脸上凝固的表情，她垂着眼，睫毛很长，微微发着颤。
她轻笑了声，“她遇见我己经很倒霉了，我不想让他再难过了。”
“你们……和好了？”裴寂蹭了蹭汗湿的手心：“你在怪我吗？”
姜逢摇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她用手指压了压酸涩的眼尾。
裴寂不知道她这个摇头是在回答他的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因为姜逢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紧闭的房门内似乎传来压抑的哭声。
那哭声凌乱又让人心碎，哭的极为小心翼翼，连声音都是沉闷忧悒的，像是极力控制住一样。
裴寂感到心头一阵酸胀，有什么丝丝缕缕地从脚底缠绕到胸腔。
那是嫉妒的滋味。
*
谈测来陈知樾家时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陈知樾的别墅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很大，孤寂又清冷，像漫无目的的荒原。
但似乎又有一些变化，比如随处可见的活人生活的气息，只不过这些气息不像是陈知樾的。
谈测叹了口气，在他打给陈知樾的电话被赵一鸣接通之后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本来以为是陈仲又闹了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兜来转去，他这兄弟还是为情所困。
赵一鸣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陈知樾的事情他不方便多说，只说他病了，谈测怎么认为就是他的事了。
客厅的电视机里放着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真是稀罕，他来陈知樾家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电视机说话。
沙发靠背挡住了视线，他以为楼下没人，正准备上楼，便听见电视机那头传来一道沉闷的咳嗽声。
“……”
谈测脚步停下，在楼梯半腰俯下身抻着脖子去看，见陈知樾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是你没看见来人啊？也没吭个声。”
说完就踩着楼梯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去，他看了看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女主角竟然是乔一。
“……你这怎么还看上言情片了。”
陈知樾还是不吭声，谈测这才把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到沙发上的陈知樾身上，然后瞳孔狠狠一颤。
赵一鸣说的显然还是收着了。
他兄弟这哪里是状态不好？
这他妈分明是要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