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我学过呀,”听到这里,江则倒是精神了起来,凑到李思宁耳边悄声道:“这韩楚两人可是近代时期的著名将领,一个残暴一个仁义,大总统初上任的时候,和这楚、韩两人几乎三分天下,只不过后来韩兆麟在作战中战死,不久后楚崇钧病死,最后让那大总统坐收了渔翁之利。”
他又看到李思宁则是对他这句话的满脸质疑,好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又多了一句嘴:“我历史可是学的很好的!”
李思宁倒是不管江则的耍宝,又问道:“分发了东西?”
那军官点了点头:“正是,那几日总军发下些物资,或是些吃的,或是些衣物之类。”
“那刀可也是你从总军那里领的?”军官顺着李思宁指向的方向,地上赫然躺着自己曾佩戴着的军刀。
“你们接触之后可有什么变化?”看着那军官点点头,李思宁则是继续问道。
那军官仔细思索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没有。”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却自己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什么?”李思宁敏锐地觉察到了对方的反应,继续开口问道。
“快说!”江则厉声喝道。
“我只是想起来,倒也不算变化,只是自从接了总部的补给后,军中倒是时常有人打架斗殴,严重的时候甚至一天之内发生十余起。不过这些士兵本就是性情顽劣之人,产生矛盾、互相不顺眼的事情时有发生。”
“为什么这样问?”江则小声询问道。
李思宁则是将他拉到一旁,手指指向一旁那被她卸下来的,丢在地上的军刀说:“你仔细看一眼那把刀。”
闻言,江则将缘力汇聚到双眼,仔细观察起那柄破破烂烂的军刀。这一观察不打紧,倒是让他看到了这刀身上微微有一层缘力浮动,而再深入看去,那缘力包裹之下竟然还藏着一层煞气。
“方才你我都没发现这刀上的问题,正是由于这刀表面裹着的缘力,这并非是凭空产生的,这种波动和你我极其相似,是月老所使用的缘力。”李思宁俯身拿起那把军刀,朝着刀刃上吹了一吹,紧接着那刀刃便散发出一股黝黑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江则一脸震惊。
“据我所知,这种方法是月老用来保存煞气,用来研究所对应的孤煞所使用的方法,一般说来流传的范围很小,出现在这里想必另有隐情,”李思宁沉吟,“或许与十殿的月老们,或是鹊桥的断裂某有程度上的联系。”
“我想那些士兵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正是这股子煞气。”李思宁说道,“孤煞首接附身在人类身上,会瞬间夺取人类的心智,但煞气不同,那是负面情绪的载体,在煞气的影响下,人的身体素质虽然会一定程度上强化,但是却会变得极其凶恶好斗,同样也会放大自己的负面情绪。”
“据我推测,这韩兆麟的总军当中,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才让他们接触了煞气。”
语毕,她又转身看向那名军官,伸出手指指了个方向,那正是刚刚太朱痕鉴所显示的缘力痕迹源头之处,疑问道:“你们军队是从那边来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回仙人言,我们正是从那里行军,那边是我们驻军的县城,名叫安宁。”
这县城的名字江则也曾在本地的地理史中见到过,那时候林悠对研究地理、考察历史十分热衷,他也顺便看了一看,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据这军官说,这平安县城虽然偏远,但在这世道里算是难得几个不受战火伤害的城市之一,况且这属于其中一位己经附庸到韩兆麟手下的督军地盘内,当年韩兆麟攻打这里时还在这城中留下一座军械库。因此,他们这些士兵在败退后才选择留在这样一个富庶之地中。
“这己经不能说是巧合了。”李思宁低语道,“韩兆麟的军队有问题,应该是我们调查方向的重点之一。”
“我就说帮这些村民没帮错吧?”
“你还好意思说?”李思宁闻言两条剑眉一横,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你当真是不拿月喜祠当回事?你这次做的事情己经非常出格,况且,这己经不算是正常干涉人类活动的范畴了。”
“且不说议会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单说十三殿内,这件事情如果被其他殿所知,你我二人都逃不了干系!”
“五殿不就是负责惩戒的么?”江则虽心下让李思宁说的震颤不己,嘴上却还是不服输。
“也怪这月老课程只教授战斗术法,却不曾教过些殿内职责相关的,”李思宁摇摇头,“我们五殿虽殿号【惩戒】却只负责惩孽伐煞,换句话而言,只管现世内的孤煞与孽缘,至于月老们违反殿内规则的惩罚,并不在我们五殿的管辖范围之内。”
“月老管人间姻缘,而约束月老行为的,却是【监察殿】”李思宁说道,“他们是专门惩罚月老的月老,一旦被他们确定要执行戒令,就算月老们有千般手段,也终究难逃脱他们手中。”
“你定是唬我嘞,”江则撇撇嘴,“我还则罢了,要是白老大,或者那陆九渊犯了什么条令,这些月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要我说,这监察殿和那人间的机构也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罢了,无非就是些持强凌弱的手段而己。”
“你可休要拿这人间的规矩套用在月喜祠内,这可一点都不一样,”李思宁摇摇头,否定了江则的说法,“殿内高层若有违反月喜祠规矩者,同样需要监察殿内高层出手。”
“至于掌令级,自然出动的就是监察殿的掌令了。”
“如果要是所有的掌令都违背了规则呢?”江则继续追问,“总不能你说的这位掌令他一人就能把所有的这些掌令全部搞定吧?”
“是的。”李思宁点点头,眼中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你认真的吗?”江则看着李思宁说的话,“你又在吓唬我。”
“不是的,”李思宁摇摇头,“别人不敢说,那位掌令是真的可以做到。”
“我曾经听到白掌令说起过这位掌令,她曾经这样说,若真要让她和那位掌令相比,就好像滴水比瀚海,片云点太清,如若全力交手,能撑上半招都算是侥幸。”
“如若说哪个殿的综合实力最强,可能还有点争议,但是大家毫无异议的是,千年以来最强月老,只有这一位。”
能成为掌令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有些远胜于他人的手段和实力,而就在这些人之上,还有一位更高层次力量的存在,这令江则不由得心中一阵寒颤。
“所以,我们最好还是祈祷别让监察殿那帮家伙盯上,”李思宁耸耸肩,“即使这一次你有特殊情况,等回去赴命时,也要先与掌令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为今之重点,还是要去那安宁县城之内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