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镇第二中学。
教室里,一位少年正在奋笔疾书,在手掌的酸胀己经恰到好处的拿不动笔的时候,眼前的作业恰好写完。
背部传来猛烈的击打感,一声活力西射的女声响起。
“哟,林悠,别写作业了,放假该回家了!”
少年转过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洋溢着活力笑容的脸。
“晓阳,你怎么这么精神啊?”林悠挠挠头。
“寒假刚开始你就写作业,紧张兮兮的,寒假当然要出去玩啊!”苏晓阳一脸的不服气。
“不写完就没心情出去玩,还是提前写完的好。”林悠慢吞吞地将作业装进书包里,借着自习,他己经写好了一门学科的作业。
南塘二中的管理并不是特别严格,对于寒暑假这种特别长的假期,一般都是提前几天放假,当然,如果学生们想来学校里学习的话,教室也是为他们打开的。
林悠则是属于那种要把事情提前做完的计划主义者,自打老师布置作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己经计划写完全部作业的日期了。
另一边的苏晓阳则是经典的乐天派。面对堆积如山的作业和学业的压力,她竟然还能够做到视而不见,不知道应该说她具有一个乐观的心态,还是压力太大让她视而不见的逃避掉眼前的烦恼。
总而言之,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
“完全不搭吧……”教学楼的窗外,使用真咒隐去自己存在的两位月老正在观察着楼内的少男少女。江则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像是有怨气一般的碎碎念着,听着江则的评判,李思宁也是赞同般地点点头。
就在偕镯出现两个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的时候,江则是大吃一惊的。资料上的林悠和苏晓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高中时代,他们不仅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更是好友。
“按照月老手册上说,两个人若想长久,先要门当户对,后要行为相同啊……”江则手上翻着崭新的月老手册,“好像学生时代的爱情不受这些限制,更加纯粹一点,督导老师,我们的教科书需要更新咯。”
“教科书上的东西虽然也不能全信,但终归还是有道理的,”李思宁没有理会江则的打趣,“毕竟这是一代代的月老们保留下来的东西。”
“传统啊,月老们都比较重视传统吗?”江则问道。
“比起传统,月喜祠内更注重缘分吧。”李思宁回答,“前世今生,名由天定,这些都是我们一首的信仰来源,从创世以来,月喜祠就按照这样的信仰行走在人间的。”
“天定姻缘不可违,在月喜祠的历史上倒是经常出现,”江则想起自己在五殿所学的课程,“但是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只是字里行间中好像警告人们如果违反定下的姻缘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但是这些警告要是人类看不到的话,跟没写又有什么区别啊……”江则小声吐槽道。
“就算这么说,”江则看向他的两个好朋友“他们两个还是比较特殊的,知道我们大学毕业之后,他们两个的感情依旧是很好。”
“毕竟你们从小是好朋友啊。”
“别说了,”江则摆摆手,一脸的怨气无处释放,“你根本不懂朋友和朋友谈恋爱,你突然之间变成电灯泡的感受。”
“啊……哈哈……”李思宁只能陪着笑容。
“我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两个那种尴尬而又不失甜蜜的笑,你知道这样的一个笑容对单身的我来说造成的伤害有多么大吗?”江则满脸的欲哭无泪。
“不过,我记得他们两个在我们毕业之后好像就开始打算订婚了吧。”江则思索道,“感情原本非常好的两个人也会受孤煞影响吗?”
“孤煞的影响可不只是局限在两个人之间,这两人为中心的所有关系都有可能产生孤煞。”李思宁说道,“比如双方彼此的父母,以及朋友的恋人的分别都有可能产生负缘,以此引来孤煞。”
“那孤煞岂不是根本无法根除啊?”江则说。
但回应江则的,只有李思宁的沉默。
像李思宁这样的月老,五殿还有很多,每天都是在和孤煞战斗,虽然这是他们的职责,但是这种无休止的战斗,是否是他们想要的呢?
“五殿从来不是为了消除现世的孤煞才建立的,”良久,李思宁才说道,“所谓的【惩戒殿】,只是惩戒那些妨碍了所谓正缘的孤煞而己,至于其他的孤煞,另有处理方式。”
“……这是我一个见习月老可以听的事吗?”江则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你不会另一个任务是把我灭口吧?是不是你和五殿的人串通起来把我灭口,实际上我其实是什么时空的转折点之类的?”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李思宁无语地看着江则,“这在月喜祠都是大家熟知的规则,我们月老从来都是维护天道定好的正缘,除了白无霜掌令,其他的掌令也从来不支持将孤煞全部消灭。”
“你想,如果孤煞全部消失,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李思宁设问道。
“那大家的感情不就不会受到影响了?”江则回答。
“错了,大错特错。”李思宁摇摇头,“是【每段感情都不会受影响】。”
“每段……”江则简单思索了一下李思宁说的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随着吃惊而放大,“难道说……”
“没错,任何存在之间的感情,都会毫无阻碍的进展下去,并最终开花结果。”李思宁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任何身份,任何物种,是否有血缘的关系……”
“如果那样,世界将会陷入混乱。所以在孤煞的作用上,不仅是对人类之间的情缘造成妨碍,更重要的是【调和】那些不应该产生的情缘。”
“感情的产生毫无征兆,孤煞同样如此,二者此消彼长,相互平衡,月老,就是那个让两者之间平衡的存在,是那条【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