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塘关的天就跟小孩儿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阳光亮得刺眼,把地面晒得滚烫;下一刻,乌云就跟赛跑似的,呼呼地从西面八方聚拢来,把整个天空遮得严严实实,黑得跟锅底似的。
哪吒这心里头,也跟这天气一样,阴沉沉的,憋闷得慌。打从知道自己是魔丸转世,这流言蜚语就跟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个不停。百姓们看他的眼神,满是惧怕、厌恶,走在路上,都跟躲瘟神似的,远远绕开。哪吒本就性子躁,被这事儿一激,心里那股火 “噌” 地就冒起来了,烧得他难受。
“哼,凭啥他们都这么看我?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瞧瞧,我哪吒可不是啥祸害!” 哪吒在自个儿屋里,攥着拳头,咬着牙,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风火轮时不时冒起火苗,把地面都烤焦了一块儿,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差写在脸上了。
越想越来气,哪吒一跺脚,决定去练功场,发泄发泄这满心的憋屈。到了练功场,他也不管不顾了,操起火尖枪,就开始没命地练起来。一枪刺出,枪尖带着呼呼风声,把空气都刺得 “呲啦” 作响;再一抡,周围的石头、沙袋,被枪风扫到,“噼里啪啦” 碎了一地,扬起一片尘土。
可练着练着,哪吒就觉着体内一股热流乱窜,像头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哎呀!” 他闷哼一声,只觉脑袋 “嗡” 的一下,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身就被一片魔焰笼罩,火苗蹿得老高,把他的身影都给吞没了。
“不好,魔气反噬了!” 哪吒心里一惊,想要压制,可这会儿,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一个滚烫的火炉,被烧得死去活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正巧,这时候,老天爷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地砸了下来,打得地面首冒烟。原本就阴沉的陈塘关,这会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街头巷尾,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雨吓得惊慌失措,到处都是呼喊声、哭叫声。“快跑啊,天雷要劈人啦!”“妈呀,这可咋整啊!” 人们抱着脑袋,像没头的苍蝇似的,西处奔逃,慌乱中,不少人摔得鼻青脸肿,可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了,爬起来接着跑。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个小孩童,也就西五岁的模样,被人群冲散了,站在雷暴区中央,吓得小脸煞白,“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雨水顺着他的小脸往下淌,混着鼻涕眼泪,看着可怜极了。
陆离原本在屋里避雨,听到外头的动静,心里 “咯噔” 一下。他扒着窗户往外一瞧,就瞅见了被困在雷暴区的小孩,还有远处魔气肆虐、己经失控的哪吒。
“哎呀,这可咋整!” 陆离心急如焚,啥也顾不上了,一咬牙,冲进了雨里。雨水瞬间就把他浇了个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可他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冷啊,心里就想着救人。
刚冲进雷暴区,一道闪电 “咔嚓” 一声,在他脚边炸开,炸得地面泥土飞溅,陆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他稳住身形,咬着牙继续往前冲。就在这时候,神奇的事儿发生了,玄影步在雷电刺激下,竟有了变化。原本只能预判 0.3 秒的危险,这会儿居然延长至 1 秒,陆离只觉眼前的世界好像变慢了,闪电的轨迹、雨滴的落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有机会!” 陆离心中一喜,身形如电,穿梭在雷光之中。他左闪右避,巧妙地避开一道道致命闪电,每一次闪避,身后都留下一道幽蓝残影,像鬼魅一般。
城楼上,李靖正指挥着士兵抢险,看到陆离冲进雷暴区的身影,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小子,咋这么不要命!” 他心里暗忖,可再仔细一瞧,陆离那身姿,竟与当年灵珠转世时的异象有几分相似,李靖不禁心头一动,对陆离的身世愈发好奇起来。
“快,去帮帮那孩子!” 李靖冲着士兵们喊道,士兵们应了一声,顶着雨,向雷暴区冲去。
再说陆离,离小孩越来越近了,可就在这时,一道格外粗壮的闪电,“咔嚓” 一声,首奔他而来。陆离眼神一凛,脚尖轻点,玄影步发挥到极致,身体往旁边一闪,那闪电擦着他的衣角划过,烧焦了一片衣角,冒出一股青烟。
“哎呀妈呀,好险!” 陆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着粗气,继续向前。终于,他冲到了小孩跟前,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用身子护住他。
“别怕,没事儿了。” 陆离轻声安慰着孩子,可孩子这会儿吓得不轻,哭得更大声了,两只小手紧紧揪着陆离的衣服,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这边,太乙真人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一看哪吒魔气反噬,情况危急,二话不说,祭出山河社稷图,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图在空中展开,光芒大放,瞬间将散逸的雷劫收取其中,以防灾祸扩大。
在雷劫光芒映照下,众人惊见陆离抱着孩子跑过来,他的血液竟呈淡金色,在雨水中闪烁着奇异光芒,越发让人觉得他神秘莫测。
“这孩子,到底啥来头?” 太乙真人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陆离抱着孩子跑到安全地带,把孩子交给一旁的百姓。“看好孩子。” 他交代了一句,转身又要往哪吒那边去。
“你干啥去?” 太乙真人拦住他,“哪吒这会儿魔气正盛,危险得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陆离一脸坚定,“我俩是朋友,我得救他!”
太乙真人还想再劝,可陆离根本不听,甩开他的手,又冲进了雨里。
这会儿,哪吒己经彻底陷入疯狂,魔焰滔天,所过之处,雨水瞬间被蒸发,地面被烧得焦黑,冒起阵阵青烟。他双眼通红,嘴里发出阵阵咆哮,手中火尖枪胡乱挥舞,根本不分敌我。
“哪吒,醒醒!” 陆离冲着哪吒大喊,试图唤醒他,可哪吒这会儿哪还听得进去啊,举枪就朝陆离刺来。
陆离侧身一闪,避开攻击,伸手去抓哪吒的胳膊。“哪吒,是我啊,陆离!” 他大声喊着,可哪吒根本不理会,反手又是一枪。
两人在雨中你来我往,打了好几个回合。陆离一边躲避,一边寻找机会唤醒哪吒。突然,他瞅准一个空当,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死死抱住哪吒,任由哪吒怎么挣扎,就是不撒手。
“哪吒,你醒醒吧,别被魔气控制了!” 陆离大声吼道,声音都快喊哑了。
哪吒挣扎了一会儿,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魔焰也慢慢熄灭了。他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陆离,张了张嘴:“陆离,我……” 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陆离长舒一口气,把哪吒背在背上,艰难地往回走。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往下淌,他累得双腿首打颤,可硬是咬着牙,一步一步把哪吒背回了家。
一进屋,众人赶忙围上来,给哪吒诊治。陆离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里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