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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汤圆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被夹在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中间。他眨巴着琥珀色的大眼睛，盯着肖明远熟睡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妈妈，"他小声问，"这个叔叔怎么在我们床上？"
林小夏被惊醒，看着儿子困惑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肖明远也醒了，金丝眼镜歪在一边，露出苏明远标志性的睡颜。
"记得科技馆那个叔叔吗？"她轻声问。
汤圆点点头："就是那个会讲电磁波屏蔽原理的叔叔！"他突然瞪大眼睛，"他是我爸爸？"
肖明远坐起身，将孩子抱到腿上："对，我是爸爸。"
"可是..."汤圆歪着头，"爸爸不是变成星星了吗？"
"星星也会回家的，"林小夏摸摸他的头，"只是需要时间。"
肖明远从床头柜拿出一个乐高模型："这是爸爸给你拼的宇宙飞船，喜欢吗？"
平时小大人一样的汤圆，在爸爸面前表现出少有的童真，他接过模型，突然扑进肖明远的怀里："爸爸！"
晨光如蜂蜜般稠密地淌进房间，汤圆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乐高飞船左看右看。
肖明远衬衫纽扣系错了两颗，正笨拙地煎着太阳蛋，锅铲和珐琅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作为"肖明远"人生里的第一次下厨，却完美复刻了苏明远当年煎蛋必放迷迭香的怪癖。
"爸爸，"汤圆突然举着飞船跳下床，"为什么你的心跳像两个人在打鼓？"他贴着肖明远胸口，耳朵紧挨着那道月牙形疤痕。
林小夏正在倒牛奶的手一颤，乳白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旋涡。
肖明远关掉燃气灶，转身将孩子举到料理台上，让他冰凉的小脚踩着自己温暖的手心："因为爸爸心里住了个宇航员，他驾驶飞船找你们找了很久。"
客厅里，林小夏握着手机，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互动的父子俩。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妈，"她压低声音，"昨晚汤圆挂完水太晚了，就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美云担忧的声音："怎么不回家？酒店多不方便..."
"汤圆烧得厉害，"林小夏看着儿子红润的小脸，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我怕路上着凉。"
王美云叹了口气："那你今天请假在家照顾他吧，我让曾姨送点粥过去。"
"不用了妈，"她连忙说，"汤圆己经退烧了，我今天休假照顾他。确定没事了我们就回来，别担心。"
和妈妈通完就又拨通幼儿园的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李老师，汤圆昨晚发烧了，今天想请个假。"
"严重吗？"老师关切地问，"需要请几天？"
"先请今天，明天看情况。"她看着正在教汤圆拼乐高的肖明远。
最后拨通陈建国的号码，林小夏有些忐忑："建国，今天我想请个假..."
"是为了汤圆吗？"他急切的声音传来，"他发烧好了吗？孩子重要，工作不用担心。"
她心跳漏了一拍："谢谢... 现在没有烧了，医生说小孩恢复快，注意别反复低烧就好。"
挂断电话，林小夏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父子俩。肖明远正用纸巾擦去汤圆嘴角的蛋黄，动作温柔得让她眼眶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