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靠是什么意思?”成执一脸天真地问,白苏拿着医书的手微微颤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白茗急忙捂住成执的耳朵,解释道:“这是脏话,小孩子不可以听的噢!”
“那为什么江阿姨可以说?”
因为你江阿姨是个生性残暴的怨妇啊!
不过这话白茗没敢说出来,只好说道:“这是江阿姨辅助情绪表达的一种方式,就像…嗯…恶狼会在月圆之夜一阵乱嚎!”
“茗儿,白苏哥哥,照顾好成执,我很快就回来!”
“这么浪漫的雪景,你还舍得回来?”白茗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那是顾西洲诶!”
“想揍他!”江知意咬牙切齿地回答。
白苏依依不舍地从医书里抬头,想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噗!”白茗喷出一口热茶,成执很是贴心地帮她拿了纸巾。
“怎么了?”白苏愣愣地看着她,并没有觉得这话说得有什么问题。
“对对对!我哥说得没错,做好安全措施!”白茗努力地憋着笑:“去吧!皮卡丘!”
这间房子里就只有成执是正常人类吗?心好累,她好怕…
顾西洲徘徊到楼下,发现江知意的确如他所说在门口等着,心中蓦地一暖,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许多。
“还挺准时。”他说道。
江知意半张脸都藏在围巾下,露出的两只眼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叫我出来干嘛?”
“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了?”
“你不会又喝醉了吧?”江知意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算喝醉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顾西洲走向她,嘴角上扬。
“别,我又不是唐僧,吃了我不会长生不老的!”
“陪我走走。”顾西洲说着,熟络地把手臂搭上她的肩膀,顺势一勾就将她带入怀中。
江知意无力抵抗他这未知的臂力,硬生生地往他怀里一撞,顾西洲身上带着的幽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息间。
“放…放手!”江知意在他怀中挣扎着:“我可是正面人物,不做这么龌蹉的事!”
“别吵,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明明是这样才会被人误会好吗?!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放开,我要回家!”
“行行行!”顾西洲妥协道:“我放开,你不准跑。”
“你离我远点!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诶诶诶!别靠近我!”
“路滑,扶着我走,不然摔断了胳膊折断了腿,你可要负责,还顺带着小的。”顾西洲振振有词地说,像个皇太后一般伸出了手。
江知意觉得自己的词汇量已经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那一阵不解,愤怒,咬牙切齿,想揍死他等等的一系列感情。
“这么能耐?你摔一个我看看!”江知意怒吼一声,拍开他的手朝一旁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大男人,还这么矫…啊!”
还没说完,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下扑去。
顾西洲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但奈何江知意穿得太厚实,顾西洲情急之下直接扯住了她的围巾,片刻后,两个人保持着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立在雪地里。
这么一勒,江知意觉得自己脸也白了,眼睛也大了,就是呼吸又点不太得劲。
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顾西洲使了个巧劲将她一股脑地拽了回来。
新鲜的空气迫不及待地钻进肺部,夹带着刺骨的寒风,江知意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谋杀啊!”
“抱歉,你的手臂太壮实了,我拉不住。”顾西洲挺直身板站着,轻轻地说道,却把江知意气得够呛。
“要不是你我能这样吗?”
“扶着我好好的,谁让你乱走了。”
“……”
“快点走,等会就来不及了。”顾西洲催促道,像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
江知意这次也学乖了,索性就乖乖地让他扶着走,就算摔也能拉个垫背的。
相安无事地走了一阵,顾西洲带她来到了市中心的游乐场门前,早已过了闭场时间了,可灯光依旧亮着,平添一抹暖色。
“进去吧。”顾西洲自顾自的推开了铁栅栏。
“诶!这里没人,我们就这么擅自进来,不太好吧?”江知意低声说道,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四周。
她可不想以形似盗窃的罪名和顾西洲一起登上各大报社的c位。
“要是待会来人了,你打得过几个?”顾西洲认真地问她,眼神晶亮。
“来只鸡我都打不过。”
“那还不快走!”顾西洲得逞一笑,不由分说地拉住她往摩天轮的方向跑去。
“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江知意被他塞进观景舱里,局促不安地站着,顾西洲一进来,空间明显就小了许多,她往边上蹭了蹭,突然发现无路可退了。
“来都来了,需要理由吗?”
很快,摩天轮便缓缓启动,能够看见的景象越来越多,不远处,灯火正阑珊。
不过江知意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雪景,她身旁站着的人可是顾西洲,暂且不说其他,就顾西洲的身份而言,似乎这都是一项莫大的殊荣。
顾西洲似乎完全没发现她的不对劲,望着远方问了一句:“你这辈子有遇到过带你坐摩天轮的男人吗?”
“你…算吗?”
顾西洲笑了,没说什么。
江知意不笨,她看得出来他心中有事,果然—
“本来是许给她的一个承诺…”
闻言,江知意的心微微悸动。
原来他只是为了守约,抓自己到这里来或许也只是为了凑数。
“那她一定很幸福吧!”江知意接住了话头。
顾西洲转首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或许并不。”
那颗带着希冀的心缠绵幻化三年,如今见了她,原本筑起的围墙瞬间碎成渣渣。
管他什么失忆也好刺激也罢,什么都可以变,唯有对她的感觉一成不变,如恒星耀眼。
两人默不作声地待着,江知意面上一片安详,灵魂不知已经荡漾到了何处,下颌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江知意回过神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顾西洲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是要闹哪样?!他捏住她干什么?卧槽!他怎么又靠近了!
“你你你…我给你说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江知意感觉自己已经没出息地颤抖了起来。
顾西洲要是真的在这里对她做点什么,那她就真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了—要么惨遭蹂躏,要么以死明志!
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很痛的!
“不动手。”顾西洲说完,江知意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他按在舱壁上,双唇被他准确无误地攫住,可顾西洲依旧很不甘心,想要夺取更多。
江知意如遭雷击,欲哭无泪。
触景生情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
“唔—”不安分的双手捶打着他结实的后背,顾西洲轻而易举地抓住,引领着她环住自己的腰。
这一个突如其来而又缠绵不已的吻,让两人的面色都微微泛红,顾西洲松开快要窒息的她,无限魅惑地用手背在嘴唇上擦拭而过,留下一抹血迹。
江知意幽怨不已地望着他,心中疯狂吐槽:这男人难道感觉不到痛吗?
被无理由地强吻数次,江知意愤愤不已地扬起了手,但对上顾西洲可怜兮兮,无辜至极的眼神,以及他那一副良家小受的模样时,江知意的手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顺便咽了咽口水。
“你要打我?”顾西洲略带委屈地问,一下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我不仅想打你,我还想让白茗把你做成标本啊!
江知意在心中咆哮,可实际上—
“诶?我们怎么不动了?”
“停电了。”顾西洲淡定的解释,哪怕两人现在身处最高点。
“刚才我就发现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江知意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是要打我吗?”
敢情还是她的错了?!
顾先生,麻烦您把脸凑过来,在我巴掌上迅速撞击!
“停电而已,别慌。”
这样就能多待一会了!
“我慌的是停电吗?”江知意轻声说道,笑得很灿烂:“我恐高啊!”
“……”
挺唯美的一个意境,硬生生地被她给破坏了,顾西洲无奈地联系上了工作人员。
“我都叫人来了,你还怕?”
还怕,就到我怀里来好了!
“不是。”江知意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继续说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