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把你房间里的玩具小熊送给他道歉吧,差不多得了。”温司遥的妈妈瞪了她一眼,“不就是一张照片吗?也不嫌丢人。”
“我不嫌丢人,我从来不觉得维护自已重要的东西是丢人的事情。”温司遥站了起来,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终于说话的妈妈。
“你都多大了,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温司遥的妈妈不看她,“你赶紧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有什么比一家人和和气气地重要?”
“什么不重要?是你的面子最重要!”温司遥气哭了,“什么不重要?是我在你们心里根本不重要!”
“我是一个可以随时为了你们大人所谓的面子牺牲的人!”她擦了擦眼泪,“我多大?我不过十六!我难道就不是小孩儿了?”
“你从来都不会在他们面前夸我做得好!你每次都在他们面前说又给我报了什么补习班,花了你们多少钱……”
不出意外,温司遥被她妈妈在过年的第一天,锁在了房间里,连中午饭也没有给她。
温司遥靠在门上自言自语:“你在外人面前装作谦虚地把我的价值贬得一文不值,你从来都只会说你为我投入了多少,好像我所有的成绩都离不开你的钱。”
“我曾经也是一个小孩儿,我也曾满心欢喜地把第一名的奖状拿到你的面前,可你看都不看。”她抹了抹眼泪,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听着那些人在桌子上吃饭喝酒,聊天玩笑,她感觉自已好像并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她是家里唯一的外人。
温司遥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妈妈很幸运。
因为家暴这么快就能离婚的,也是少数了,好多家里都要拖个三年五载的。
“后来我知道了,不被爱,不被重视的人,没资格做小孩儿。”温司遥知道她妈妈因为讨厌她爸爸,也连带着讨厌她。
“我没资格永远在谁的面前幼稚得像一个小孩儿……”
十六岁的温司遥一个人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绚烂的烟花照亮着大年初一的夜空。
“烟花吗?太短暂易逝了……”温司遥伸着手隔着玻璃触摸着她永远也摸不到的烟花。
长大,就是人们默认大人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让出来的。
如果你拒绝,那就是不懂事。
温司遥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伤心事,不过现在,她永远解脱了。
一夜无言。
一夜无眠。
温司遥总算知道“布衾多年冷似铁”是什么感觉了。
这个被子不知道盖了多久,棉花早就不保暖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
冷的时候,总是哪里暖和往哪里躲。
温司遥是热的,所以温思远一整夜都贴着温司遥。
温司遥笑了笑:睡着了还是挺可爱的。
系统:扮演值加十。
当前扮演值:二十。
地主家里。
苏沐黎敲着门。
一个穿着简朴的下人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你是谁呀?你要找谁?”那个人探头探脑地开口。
那人看苏沐黎胡子花白,身着道服,还拿着一根竹竿。
怎么看怎么像骗子。
苏沐黎捋着他的胡子说:“我找满江福。”
“不在不在,走走走!”那人赶着他,准备关门。
“我知道他的困境,我能帮他解决。”苏沐黎脸上全是难以琢磨的神秘,这可把下人唬住了。
“如果你不告诉他,耽误了什么大事情,你担得起吗?”苏沐黎挑挑眉。
那人被吓到了。
“你要找我们老爷呀,马上就去给您通传。”那个人陪笑着,又把门关上了。
没过多久,那个人把门打开, 让苏沐黎进去了。
他们家院子很大。
院子里种着几棵常青树,到现在都还是青青一片。
走过院子,进入他们家正堂。
家具看不出来好坏,但至少整个房间很整洁,用品齐全。
福满江坐在正堂的椅子上。
“你找我干什么呀?”他慢慢品着茶说。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算命先生。我叫王建国。我想问一问,您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困惑着?”苏沐黎坐在他的侧边。
“你继续说。”他抬头看了看苏沐黎,好像被他说到点子上了。
苏沐黎闭着眼睛,掐指一算。
“您是否缺一个媳妇儿?”苏沐黎睁开眼睛,试探着问。
“你怎么知道?”满江福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眼里只有不可置信。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有一家的女儿很适合你。”苏沐黎把他的竹竿放在地上。
“您仔细说说。”满江红来了兴趣。
“在河流上游有个村子,那有一个温家人。温家人有个女儿,年龄正合适。样貌也不错。”苏沐黎对着满江福说。
满江福点点头,笑着露出嘴里的一颗金牙。
“那你怎么确定她会嫁过来?”满江福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不确定。但是她的家人会同意的。”苏沐黎语气坚定。
“怎么说?”满江福眼睛亮了。
“他的父母都很喜欢钱,只要你钱给够了,他们自然就同意了。”苏沐黎贴着他的耳朵。
这对满江福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是这里最有钱的地主。
这里的村民要的彩礼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钱倒无所谓。只是有一点你讲错了。”
满江福站起来双手背后,他在苏沐黎面前踱着步。
“哦?”苏沐黎也站了起来。
“不是我要娶媳妇儿,是我的儿子要娶媳妇儿。”他和苏沐黎面对面。
“我好像没有见过您家爱子啊。他今天在家吗?”苏沐黎询问道。
“哎,他不在家,他在另一个地方。”满江福摇摇头。
“你能说服他们把女儿嫁给我可怜的儿子吗?”满江福双手扶着苏沐黎的肩膀问。
苏沐黎掐着手:“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给钱也办不了,那一定是钱给的不够。”
“既然这样,你跟我过来,我带你来见见我的儿子。”满江福领着他往室内走。
一进去,苏沐黎就看见了一张照片放在屋内正中间的桌子上。
“这是?遗照?”苏沐黎拿起那张黑白照片,问出了他的疑惑。
他叹了口气,“可怜我的儿子,年纪轻轻,怎么就活不长呢!”
“你能说服他们把女儿嫁给死人吗?”满江福擦了擦眼泪。
“您儿子,死了?”苏沐黎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