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
对于林远来说,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些日子,他就像一根绷紧的弦,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灵异事件。
现在,灵研社和系统都没有再发布新的任务,他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他低头看着自已的右手,那只苍白、修长,指甲尖锐如刀的鬼手。这只手已经完全替代了他原本的手,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成为了他驾驭鬼裁缝厉鬼拼图的证明。
林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兴奋,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但他的心中,却依旧冰冷。
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那个普通大学生的影子。
他的右手,那只苍白而修长的鬼手,在镜子的反射下,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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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市安宁监狱,一处隐藏在繁华都市背后的阴影之地,高墙电网,戒备森严,这里关押的都是犯下重罪的囚犯,是法律与秩序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人性黑暗面的集中体现。
黑色的大铁门缓缓开启,沉重而缓慢,像一只巨兽张开了它的嘴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五名身着黄色囚服的平头男子,在五名狱警的严密看守下,走出了这座他们或许本以为将度过余生的重刑犯监狱。
这五人,张红、李雷、何语,以及另外两名身份暂时不明的囚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故事,那些故事里充满了暴力、绝望和悔恨。
他们的眼神或空洞,或麻木,或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像一群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失去了往日的凶悍,却依旧保留着危险的气息。
一辆黑色的囚车静静地停在前方,像一只沉默的巨兽,等待着它的猎物。
车身上“大杭市西峪监狱”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这辆车将载着他们前往新的目的地,一个或许比安宁监狱更加恐怖的地方。
几人被押上囚车,狱警的动作粗暴而冷漠,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这些囚犯,没有丝毫的尊重和怜悯。
车门“哗啦”一声关上,沉闷而有力,像一声绝望的叹息,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也隔绝了他们最后一丝对自由的渴望。
囚车驶出市区,沿着蜿蜒的公路向东郊驶去。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高楼大厦逐渐被茂密的树林所取代,城市的喧嚣也渐渐被虫鸣鸟叫所淹没。
东郊的树林,一片广袤的绿色海洋,茂密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这里一边是公路,一边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山脉,地形复杂,人迹罕至,是天然的藏身之所,也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囚车在树林中穿行,像一只孤独的野兽,在黑暗中寻找着自已的猎物。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单调而沉闷,像一曲死亡的前奏。
五名囚犯并排坐在车厢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的接触都很少。他们像五尊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们还活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地包裹住。
昏黄的阳光像一张巨大的、半透明的蛛网,无力地洒在距离大杭市西峪监狱数公里外的一个公路岔路口。
这里,时间仿佛被遗忘,凝固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静止。路边,一家名为“瑞阳小吃”的小餐馆孤零零地矗立着,破旧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像一只濒死老鸦的哀鸣,为这片荒凉之地平添了几分诡异。
两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两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身线条流畅,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压抑,仿佛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八个人影,分散在车旁,他们的存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喘不过气。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他独自一人站在路边,双手插兜,像一尊精心雕琢的蜡像,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远方,仿佛要将远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猎人盯紧猎物的专注,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不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像一群等待审判的囚徒,紧张而期待。
然而,出现的却是一辆普通的白色小车,车身线条流畅,却带着一丝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轻盈。车内坐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像是一个大学生,他的出现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丝涟漪,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囚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像一只笨重的怪兽,缓缓驶来。
“来了!”白西装男子低沉的声音像一声闷雷,打破了沉默,也撕开了伪装的平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仿佛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了陷阱。
所有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们的眼神变得锐利,肌肉紧绷,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饿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囚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几名身穿黄色囚服的平头男子被押了下来。
他们脸上的疑惑如同凝固的油彩,厚重而沉闷,像一群迷失在森林中的羔羊,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们疑惑地询问身边的警员,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像一群即将被送上祭坛的祭品,对未知的命运充满了恐惧。
“为什么不是去大杭市西峪监狱?为什么在这里停车?”
警员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像甩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林远,解释道:“他是来交接你们的人,接下来你们要上他的车,之后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囚犯的危险性。
警员对这些囚犯的危险性心知肚明,能够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他感到非常轻松。
他甚至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摆脱这些危险的家伙了。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仿佛在嘲笑这些囚犯的愚蠢和无知。
几名囚犯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不安。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林远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他的右手,那只苍白而修长的鬼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