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比以往更加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宇智波鼬站在晓组织基地的高塔边缘,黑底红云的袍子在潮湿的风中猎猎作响。
他血红的写轮眼中映照着下方蜿蜒的山脉,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又在发呆啊,鼬先生。"
干柿鬼鲛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鲛肌大刀在地面上拖行的刺耳声响。
鼬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示意自己听到了。
鬼鲛走到他身旁,鲨鱼般的牙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佩恩叫我们,有新任务。"
鼬轻轻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高塔内部,螺旋向下的阶梯两侧,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扭曲。
基地最下层的圆形大厅中,机甲佩恩的投影悬浮在半空,机器眼在阴影中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鼬,鬼鲛。"佩恩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传来,"坎特拉王国首都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盗贼。"
旁边的投影仪投出一幅画面——一个戴着银色乌鸦面具的身影站在贵族宅邸的屋顶,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自称'银鸦',"机甲佩恩说,"专偷贵族的钱财分发给贫民窟的穷人。"
鬼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听起来像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需要我们除掉他?"
机甲佩恩的投影微微晃动:"调查清楚他的背景,最近有传言说他可以使用某种空间魔法。"机甲佩恩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更重要的是,几个被盗的贵族是我们组织的资助者。"
鼬的眼睛微微眯起:"您怀疑他身份不简单?"
"很有可能。"机甲佩恩点了点头,"他的行动太过精准,每次都能避开守卫。而且..."投影画面一变,重新组合成一份名单,"所有被盗贵族都参与了十年前镇压贫民起义的行动。"
鬼鲛扛起鲛肌:"听起来比追杀那些无聊的人有趣多了,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佩恩命令道,"绝会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持。"
离开大厅后,鼬和鬼鲛简单收拾了行装,某位身着纯黑衣帽的人将一份卷轴交给两人。
"银鸦最后一次出现在王都西区的伯爵宅邸,"纯黑衣帽男说道。
"他留下了这个。"他展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只展翅的乌鸦,下面用优雅的字迹写着:"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鬼鲛嗤之以鼻:"装模作样的家伙。"
鼬接过纸条,指尖轻轻抚过那只乌鸦图案。
不知为何,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些他亲手结束的生命。
"走吧。"他收起纸条,黑色的晓袍在雨中猎猎作响。
经过三天的跋涉,两人来到了坎特拉王国的王都。
这是一座典型的封建都城,高耸的城墙内,金碧辉煌的贵族区与肮脏拥挤的贫民窟形成鲜明对比。
鼬和鬼鲛换上了商人的装束,混在进城的人流中,仿佛他们就是普通的商人一般。
鬼鲛低声向鼬询问道:“先去哪里呢,鼬先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同时眼睛还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鼬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高塔上,那座高塔在众多建筑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贵族区,我们需要了解银鸦的目标有什么共同点。”
于是,他们朝着贵族区的方向走去,在那里,他们租下了一家靠近贵族区的旅店,准备在这里展开调查。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渐渐被宁静所取代。
鼬站在窗前,他的写轮眼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街区外的景象。
贵族宅邸的灯火通明,与贫民窟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不禁感叹社会的不公。
“真是讽刺啊,”鬼鲛靠在墙边,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一边是奢华的宴会和醇香的美酒,一边却是无尽的饥饿和肆虐的疾病,这样的对比,也难怪会有人冒出这种‘侠盗’了。”
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对于鬼鲛的感慨,他并没有首接回应,但他的思绪却早己飘向了更深远的地方。
正义,这个词在他心中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第二天,两人决定分头行动,鬼鲛前往酒馆,那里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他希望能够收集到一些关于“银鸦”的情报。
而鼬则伪装成一名古董商人,去拜访几位尚未被“银鸦”光顾过的贵族。
鼬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府邸前,门口的侍卫在检查了他的身份后,将他引入了客厅。
客厅里,一位肥胖的贵族正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
“那个该死的贼!”当鼬“无意”间提到“银鸦”时,这位贵族突然愤怒地拍案而起,“他偷走了我家祖传的红宝石项链!那可是我曾祖父从南方群岛带回来的宝贝啊!”
鼬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若无其事地问道:“听说他只偷钱财,然后分给那些穷人?”
贵族冷哼一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穷人?那些贱民就活该饿死!十年前他们造反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把他们全部吊死在城墙上!”
离开贵族宅邸后,鼬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贵族太过于傲慢与残忍,他走向贫民窟,想看看另一面的故事。
贫民窟的街道狭窄肮脏,孩子们赤脚奔跑在泥泞中。
鼬注意到几个隐蔽的角落堆放着食物和衣物,上面无一例外地印着那只银鸦的标志。
"先生,"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拉住他的衣角,"您也是来找银鸦大人的吗?"
鼬蹲下身,温和地问道:"你见过银鸦大人吗?"
女孩摇摇头,但眼睛亮了起来:"没有,但他留下了这个给我们。
"她展示了一块绣着银鸦图案的手帕,"妈妈说他是天使,专门来帮助我们的。"
当晚,鼬和鬼鲛在旅店交换情报。
"有趣的是,"鬼鲛说道,"所有被盗的贵族都参与了十年前的镇压,而且据说手段极其残忍,有个老酒保告诉我,当时有数百贫民被活活烧死在一座仓库里。"
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复仇吗..."
"更奇怪的是,"鬼鲛继续道,"银鸦似乎知道每个贵族藏钱的地方,有个守卫说,他像是凭空出现在金库里,然后又凭空消失。"
"瞬身术?"鼬推测道。
鬼鲛点头:"或者空间魔法,但如果掌握这种能力,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扮演侠盗?"
鼬站起身,走到窗前:"明天我们去看看那个被烧毁的仓库。"
第二天黎明,两人来到了贫民窟边缘的一处废墟。
十年过去了,焦黑的梁柱依然矗立,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鼬的写轮眼扫过废墟,突然,他注意到一块半埋在地下的石碑。
"这里。"他拂去石碑上的泥土,露出上面刻着的名字,那是一份名单,记录着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人。
鬼鲛吹了声口哨:"复仇名单?"
鼬的目光停留在石碑最上方的一个名字上:"玛琳娜·雪莱...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鼬猛地抬头,在废墟的阴影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有人!"鼬瞬间结印,鬼鲛己经扛着鲛肌冲了出去。
他们追着那个身影穿过狭窄的巷道,最终在一个死胡同里将其逼入绝境。
那人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银色面具上——一只展翅的乌鸦图案清晰可见。
"银鸦。"鼬冷静地说道,写轮眼己经锁定对方。
银鸦没有逃跑,反而轻笑一声:"没想到会引来晓组织的注意,我该感到荣幸吗?"
鬼鲛的鲛肌己经蠢蠢欲动:"聪明的家伙,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
银鸦耸耸肩:"能这么快追踪到我的,又肯大费周章来找我,除了顶级雇佣兵,还能有谁?而且..."他指了指鼬的眼睛,"写轮眼可是很有名的,毕竟上一个可是差点让这个世界的秩序崩塌的男人。"
鼬向前一步:"你是谁?为什么专偷那些贵族?"
银鸦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年轻的脸,左眼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我的名字是艾伦·雪莱,"他说道,"玛琳娜·雪莱的儿子,十年前,他们烧死了我的母亲和上百名无辜的人,只因为他们要求基本的生活权利。"
鬼鲛冷笑:"所以你就扮演起侠盗来了?幼稚。"
艾伦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偷的都是他们从人民身上榨取的不义之财,而且..."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们晓组织不是号称要改变这个世界吗?怎么,现在成了贵族的看门狗了?"
鼬的手指微微颤抖,写轮眼中的三勾玉缓缓旋转。
鬼鲛可没那么多愁善感:"任务就是任务。"鲛肌上的绷带开始松动,"乖乖跟我们走,或者死在这里。"
艾伦重新戴上面具:"抱歉,我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帮助。"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而且,你们抓不住我。"
"水遁·爆水冲波!"鬼鲛毫不犹豫地结印,汹涌的水流从他口中喷出,瞬间填满了整个巷道。
但艾伦的身影如同幻影般穿过水流,出现在屋顶上,鼬的写轮眼立刻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空间扭曲——飞雷神之术的变种?
"别想跑!"鬼鲛跃上屋顶,鲛肌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
艾伦不慌不忙地抛出一把特制苦无,苦无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突然改变方向朝鬼鲛后心射去。
鼬瞬间掷出手里剑,精准地拦截了那把苦无。
"谢谢,鼬先生。"鬼鲛咧嘴一笑,"不过我能应付。"
艾伦口中快速吟唱:"空间迷彩!"他的身影突然分裂成十几个,每个都如同水中倒影般摇曳不定。
鼬的写轮眼急速转动,却惊讶地发现每个分身都有魔力流动——这不是普通的分身术,而是将本体在不同空间点快速转移造成的光学错觉。
"左边第三个!"鼬突然喊道,同时发动"凤仙火之术",一连串火球精准地飞向那个分身。
艾伦被迫现出真身,衣袖被火焰擦过。他惊讶地看了鼬一眼:"不愧是写轮眼。"随即又抛出三把苦无,这次每把苦无周围都缠绕着空间扭曲的波动。
鬼鲛挥舞鲛肌击落两把,第三把却突然消失,下一秒首接从鼬背后的空间刺出!
"鼬先生!"鬼鲛大喊。
千钧一发之际,鼬的身体化作一群乌鸦散开,又在不远处重组,这是他的招牌幻术——乌鸦替身。
艾伦吹了声口哨:"漂亮。不过..."他突然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空间折叠!"
周围的空间突然如同被揉皱的纸张般扭曲,鼬和鬼鲛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等他们恢复平衡,发现己经身处贫民窟的中央广场,数十名贫民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住手!会伤及无辜!"鼬厉声喝道。
艾伦站在广场中央的喷泉上,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无辜?这些就是十年前那场屠杀幸存者的后代,你们晓组织看看这些面孔!"
鬼鲛不耐烦地举起鲛肌:"少废话!任务就是任务!"
就在他准备冲上前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等等!"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走到艾伦身边:"银鸦大人救了我的孙子,如果没有他给的药,那孩子早就死于热病了。"她转向鼬和鬼鲛,浑浊的眼中含着泪水,"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紧接着,更多的贫民围了上来,有老人,有妇女,还有瘦骨嶙峋的孩子,他们沉默地站在艾伦周围,形成一道人墙。
鬼鲛皱眉:"鼬先生..."
鼬的写轮眼缓缓转动,扫过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这些面孔是被压迫者,是体制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