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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折手术……
我脑海中闪过那张近乎妖冶的脸
做骨折手术的会是朴彩英吗？
就在我思考的间隙，卫东己经收起平板朝着那家诊所的方向走去，战术靴踩碎晨霜的脆响被远处早餐摊的吆喝声掩盖，我赶紧跟上。
我们转过两个路口，“李氏骨科”歪斜的灯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露出里面蒙灰的“跌打损伤 针灸推拿”几个字。
卫东用肘部轻轻碰了碰我，示意我先进诊所。
我点点头率先走进诊所，一股浓重的药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碘伏的刺鼻气味。
室内白炽灯忽明忽暗，在布满水渍的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墙角的塑料椅东倒西歪，一旁正坐着几个裹着纱布的学生。
他们有的低头刷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在脸上，有的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头不时往下坠。
墙面的瓷砖上贴着褪色的价目表，“骨折复位 300元起”
价目表上的字样己经被油污浸得模糊不清，旁边还歪歪扭扭贴着张纸，写着“深夜急诊加50元”
柜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医生，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褐色污渍，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药渍，不知是药膏还是血痂。
他抬眼扫了我们一下，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警惕。
“哪里不舒服？”
“我兄弟打篮球把手腕扭了”卫东扯着我走到柜台前，朝着老医生笑了笑说道:
“刚才在路口听人说您这儿处理骨折特别拿手？”
老医生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
“拿手也说不上，我开了三十多年的店了，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活儿”
他扯了扯发白的嘴角，露出半颗缺了角的黄牙，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谦逊:
“你也知道，学生娃爱折腾，崴个脚断个骨的常见，熟能生巧罢了，我这地方离大学近，孩子们图个方便，有点伤都往我这儿跑”
卫东点了点头又突然叹了口气，用惋惜的语气说道：
“唉，我来的时候听说有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伤得不轻，也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手臂骨头都断了。
也不知道来了您这儿没有，要是能早点找您处理，说不定能少受点罪”
他一边说，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往柜台后的登记簿瞟了一眼。
老医生没有发现卫东的小动作，只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慢吞吞地擦着镜片，动作比刚才慢了许多
“小伙子，我这每天病人多了去了，我也记不清是不是有这么个姑娘来看病”
卫东盯着老医生颤抖的指尖，突然伸手按住柜台，他微微俯身，压低声音道：
“老师傅，你可能不知道，你救治的人很可能是刚越狱的重刑犯，持有枪械、挟持人质，知情不报等同于共犯，你现在坦白还能算立功”
卫东的话让老医生擦拭镜片的动作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彻底僵住了。
卫东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己经掌握了缴费记录，你好好想想，难道真要为了几个封口费，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