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子静静地坐在那儿,方才那疯狂占有林羽时的热烈情绪渐渐冷却,此刻的她,只觉得满心的悲凉与空虚。
她看着身旁的林羽,心中明白,就算自已刚刚那般不顾一切地占有了他,可有些东西终究是改变不了的,从林羽说出他已有家室的那一刻起,自已其实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他呀。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遥远的小时候。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此刻如幻灯片一般,一帧帧地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其实,她一直都记得,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从未曾真正被遗忘过。
羽子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羽,我要你陪我去扶桑,我要去复仇。”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深埋在心底多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的犹豫与纠结,赤裸裸地摆在了林羽面前。
在羽子的记忆中,扶桑那片土地承载了太多的仇恨与痛苦。曾经的家破人亡,曾经遭受的屈辱与伤害,就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在她心头滴血。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本想着能与林羽毫无羁绊地一同踏上那片土地,一起去讨回公道,去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如今,虽然情况已然变得如此复杂,可那份复仇的决心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她看着林羽,眼中满是期待与决然,仿佛只要林羽答应陪她前往,那他们之间如今这混乱不堪的关系、这横亘在彼此间的情感纠葛,都能暂且被抛到脑后,她只希望,林羽能在这件事上,再如从前那般,站在自已身边,与自已并肩作战呀。
林羽听了羽子的话,心中猛地一震,他知道羽子心中的仇恨由来已久,也明白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羽听了羽子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确实,如今自已身为三派盟主,在这江湖中已然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和调遣之权,而倭人与中原之间素来就有着解不开的仇怨,那些倭人时常在沿海一带烧杀抢掠,为祸百姓,早已激起了中原武林的公愤。 若是以抗击倭人、守护中原百姓这样的大义之名,去号召蓬莱派的弟子,想必能遣动一部分人愿意跟随前往扶桑。毕竟江湖儿女,大多都有着一腔热血和捍卫家国的侠义之心,面对这样的正义之事,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羽子看着林羽沉思的模样,又接着说道:“羽,其实你们中原人看重利益,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门派要发展,弟子们要生活,方方面面都离不开钱财物资。扶桑虽然不是那种极为富庶的地方,但那里也有着不少中原所没有的奇珍异宝,对于蓬莱派来说,若能从中获取一些,那也算是不小的财富了。”
羽子深知,要想让林羽下定决心,光凭自已的复仇执念怕是不够的,还得从对门派有利的角度去说服他。她知道蓬莱派这些年虽说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望,但门派发展同样面临着诸多资源上的需求,若是能打着抗击倭人、顺便获取扶桑财富的旗号,或许更能让林羽以及蓬莱派众人心动。
林羽听了羽子这话,微微皱眉,心中有些复杂。一方面,他确实明白门派发展需要资源,若能通过合理合法的途径从扶桑获取一些财富,对蓬莱派乃至整个中原武林来说,都有一定的好处;可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样的举动会被人误解成是打着正义旗号去谋取私利,而且一旦踏上扶桑的土地,面对的必然是重重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让众多弟子陷入险境,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抬眼看着羽子,眼神中透着纠结,缓缓说道:“羽子,此事非同小可,虽说是有大义之名在前,也有利可图,但其中风险太大,我还得从长计议,好好考虑一番才行啊。”
羽子微微低下头,仿佛陷入了那段痛苦又难忘的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林羽,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终于开始讲述起自已的身世来。 “羽,其实我本是扶桑的皇室成员,从小生活在那看似繁华却又暗藏危机的宫廷之中。本以为日子就会那样平静地过下去,可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羽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回忆起那混乱血腥的场景,她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那一日,宫廷里一片大乱,喊杀声、惨叫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那些叛军如狼似虎般地涌进来,所到之处皆是血雨腥风。我当时年纪尚小,被身边的侍从拼命护着,慌乱之中,我们登上了一艘船,本想着能从海上逃离那危险之地,却没料到遭遇了狂风巨浪,船只失去了控制,只能在茫茫大海上随波逐流。”
说到这儿,羽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在海上漂泊了多久,最后竟意外地漂洋过海来到了蓬莱岛。刚上岸的时候,我又惊又怕,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语言也不通,我只觉得自已仿佛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羽子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看向林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眷恋,“更没想到的是,在蓬莱岛,我会遇见了你呀,羽。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又迷茫的世界,让我在这异国他乡有了一丝依靠,也让我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恐惧,重新感受到了温暖。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后来我们之间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啊。”
林羽静静地听着羽子的讲述,心中满是震撼与心疼。他从未想过,羽子竟有着如此坎坷又传奇的身世,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苦难,此刻就像一幅幅画面浮现在自已眼前,让他越发觉得对不住羽子,同时也对她心中那复仇的执念有了更深的理解。
“羽子,你这些年,太苦了。”林羽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羽子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可他也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再多的安慰,都难以抚平羽子心中那深深的伤痛,只是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考虑羽子想要去扶桑复仇的事,尽量帮她达成心愿,哪怕要面对重重艰难险阻,也不能再让她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了呀。
羽子将自已那沉重又坎坷的身世讲完后,眼中的哀伤与痛苦仿佛化作了一股更浓烈的情绪,她再次疯狂地朝林羽扑了过去,那眼中的占有欲又燃烧了起来,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林羽紧紧地与自已捆绑在一起,让时间在这一刻都为他们停留。
此时,天才刚刚黑下来,夜幕笼罩着四周,而屋内的两人却陷入了这近乎失控的情感纠葛之中。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缠,喘息声、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这样的疯狂一直持续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曙光洒进屋内,这一夜的疯狂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说来也奇怪,经过这整整一夜的折腾,两人本该疲惫不堪,可此刻却都显得格外精神,眼眸中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光彩,仿佛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在这一夜里都得到了释放,让他们重获了一种别样的力量。
羽子看着林羽,拉起他的手,说道:“羽,我们走吧,这剑阵困不住我们了。”说罢,两人携手并肩,朝着那曾经困住林羽的剑阵走去。只见羽子身形灵动,林羽也配合默契,他们手中的剑挥舞出凌厉的剑招,竟真的一路势如破竹,闯出了那看似森严无比的剑阵,没有丝毫的阻碍。 闯出剑阵后,林羽径直来到了玄清掌门所在之处。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将自已想要组织人手前往扶桑的计划详细地讲了出来,从抗击倭人、守护中原的大义,到对门派弟子历练的好处,每一个方面都阐述得条理清晰。
羽子也在一旁适时补充,着重讲了扶桑那边虽然并非极度富庶,但有着诸多对蓬莱派发展有利的资源和财富,若是能合理获取,对门派未来的发展将会有不小的助力。 玄清掌门听着他们的讲述,微微皱眉思索着,心中渐渐动了心。
毕竟这既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彰显蓬莱派守护中原的大义,又能为门派谋取实际的利益,确实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于是,玄清掌门点了点头,说道:“此事确实可行,只是门派弟子们也需修整一段时间,做好充足准备,方可出发。”
林羽见掌门同意,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赶忙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他将自已要前往扶桑的缘由、计划以及可能会面临的情况都一一写明,随后派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传到了崂山派,他知道,此事必须告知崂山派众人,尤其是自已的妻子李袖云和师傅出云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林羽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起来。
在这门派修整的日子里,羽子对林羽的那种占有欲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反而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她似乎全然不顾及周围的环境与旁人的眼光,只要心中那股冲动涌起,想什么时候占有林羽就什么时候占有林羽。
有时候,哪怕是在一些较为隐秘但仍算是公众场合的地方,羽子也会毫无顾忌地朝林羽靠近,用她那炽热又强势的方式,与林羽亲昵纠缠。
林羽又羞又恼,每次都试图挣脱,可无奈羽子的武功已然远在他之上,他那仅靠左手使出的招式,在羽子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无法奈何她分毫。 羽子本就是练武的天才,这些年被困在剑湖剑阵旁,她也未曾荒废武艺,反而日夜钻研,武功愈发精进高超。
面对这样的她,林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每当处在这样的情境之中,林羽能清晰感受到的,便只有自已那因紧张、窘迫以及复杂情绪交织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了。
那“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知所措,可面对已然陷入这般疯狂状态的羽子,他实在是毫无办法,只能盼着这修整的日子能快点过去,早日踏上前往扶桑的路途,或许那时,羽子的情绪能稍微平复一些,不再这般肆意地让他陷入如此尴尬又难以应对的境地了呀。
终于,一切准备妥当,一艘艘船只整齐地停靠在岸边,船上物资充足,随行的蓬莱派弟子们也个个精神抖擞,怀揣着或紧张或期待的心情,准备踏上这未知的征程。林羽看着眼前这一番景象,心中感慨万千,既有对即将面临挑战的担忧,也有着一丝对未知旅途的憧憬。
羽子站在船头,海风拂过她的发丝,衣袂飘飘,她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的海平面,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扶桑故土。在出发前,羽子特意叫人精心铸造了几把锋利无比的武士刀,她深知,此番前往扶桑,少不了要与当地的武士交锋,而了解并掌握他们的武器特点以及应对之法,至关重要。 于是,在这航行的途中,只要一有空闲时间,羽子就会召集弟子们,耐心地教他们怎么对付日本的武士。她会详细地讲解武士刀的构造、用法,以及日本武士们常用的招式和战斗风格,还亲自示范如何巧妙地躲避、招架,再伺机反击。
弟子们都听得格外认真,跟着羽子一招一式地练习,力求在抵达扶桑后,能在战斗中应对自如。 就这样,船只在茫茫大海上缓缓前行,日复一日,那咸咸的海风不断地吹拂着众人。海上的日子并不平静,时而会遭遇狂风巨浪,好在众人齐心协力,一次次化险为夷。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航行,他们终于看到了远方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扶桑土地。
随着船只逐渐靠近岸边,扶桑的轮廓越发清晰起来,那独特的海岸线、错落有致的建筑映入眼帘。羽子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即将回到故土的激动,也有着面对未知复仇之路的忐忑。
林羽站在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虽然他也不确定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此刻,他愿意陪在羽子身边,与她一同去面对这一切。 而那些蓬莱派的弟子们,望着眼前这片异国土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从现在才刚刚开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