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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ies and……先生们！库呼呼！”
上一秒，范曜还坐在跟前，与自己交谈。
下一秒，废墟的场景在艾露的视网膜上坍缩成水果拼盘。
怪兽的嘶吼声、战斗的轰鸣声，通通消失了。
而香蕉、橙子、西瓜、苹果、柠檬、头颅，在地面上滚动成轨道——就像第一次见到生命之神时那样，艾露的身体被无限拉长，如列车一般驶向未知的远方。
GA-TAN GO-TON，循环播放的哲学meme中，艾露的头一次又一次滑落身体。而声带脱离意识的操纵，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是的，我们有一根香蕉。”他叉起腰，“请听我说，香蕉为什么要穿紧身衣——唔姆，剥开果皮的我们总以为真理藏在下一层，结果只收获一坨黏糊糊的存在主义。”
“喂……喂！”有熟悉的声音在艾露耳边响起。
谁在唤醒他？
——他拒绝醒来。
如果听见闹钟就起床，那他只不过是烤面包机里弹出来的一片面包。他想。
但他不是。
橙子，西瓜，苹果，无数水果在艾露的身下——或者说是脑袋旁边——陆续滚过，只有……只有柠檬例外。
“当你首视柠檬，”艾露说，“我见一柠檬。”
“喂，艾露！”那道声音还在响。但艾露像没听见一般，继续自言自语。
“……当你首‘是’柠檬，我&#*一柠檬。”
“柠檬在跑步！”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给我醒来！”来自场外的大喝声冲破了画面的禁锢，刚恢复了一丝的魔力在经脉中活跃。于是，净化术开始自发在艾露的体内流转。水果们倏然消失，艾露回到了废墟中，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艾露呆萌地眨眨眼。
“你中毒了，像疯子一样说胡话。”范曜松了一口气似的拍拍胸口，“我们都中毒了。好在我有自制的解毒药，喝了之后好多了。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强行喂给你了。”
噫，不要啊。喂药play什么的一定要美少女来才行。艾露一脸嫌弃。
随着思维从中毒状态下清醒，艾露重新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
这都什么和什么？前世犯精神病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子的幻觉。
内容……似乎是前世的一些动漫梗，还有哲学梗图？为什么主题会是水果？因为之前在会长面前喝的橙汁吗？
不过至少他明白：“柠檬在跑步”这个梗出自动漫《败犬〇主太多了》，并且不是指真正的水果“柠檬”。
“你知道吗，”艾露忽然说道，“世界上的一切，要么是柠檬，要么不是柠檬。”
范曜：？
你真的清醒了吗？？？
“所以我们中了什么毒？”艾露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于是，范曜一脸凝重地抬手，指向光罩外面。
艾露顺着方向望去，霎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秩序井然的骑士团和冒险家们，此刻竟陷入一片混乱。有人痛苦地蜷缩在地，还有一些人似乎在强撑着站立，眼神中满是虚弱。
“这是……”
瘟疫——这个词语在艾露的脑海中闪过。
“囚牛蛟，它从刚才开始就持续喷吐着绿色的毒雾。”范曜推推镜框，“你知道‘过敏反应’吗？当体内的免疫系统第二次接触过敏原时，过敏症状便会爆发。”
“当然。”艾露知道。前世的最后一年，在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下，他患上了严重的胆碱能性荨麻疹。这便是一种“过敏”。
“正如我所说，”范曜继续道，“镇上的所有水资源，都早己被病原污染。这种病原是人造神血与囚牛蛟的毒混合的产物。瘟疫爆发后，所有的镇民都摄入过这种病原。”
“而现在，囚牛蛟的毒雾再次弥漫，这些潜伏的病原被彻底激活，并且比莉莉安那时候的情况严重得多。”
艾露点头。这些家伙可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如今竟也无法抵抗瘟疫的侵袭。自己会产生幻觉，也是受到毒雾的影响，但似乎并不严重，甚至只用低阶的净化术就缓解了。
“不过……糟了，只有我的祓除术能够解这种毒！”艾露忽然一拍脑门，变了脸色。
他是镇上唯一掌握祓除术的中阶牧师，如果没有他来治疗，恐怕这些人都会因这场瘟疫而高烧不起、发狂伤人，最后……
在痛苦的抽搐中死去。
先别说艾露的魔力现己枯竭，祓除术本身是个单体法术，要一个一个治过来，得花多少时间？他们能撑到那时吗？
“这下可麻烦大了。”艾露焦急地把目光挪向战场，却发现，璃乃、萧峰、葛罗莉亚等人，竟似乎没有受到瘟疫的影响，依旧在酣战。
“你发现了吧？”范曜故作深沉地一笑。
“发现什么？”艾露的脑子没能转过来。
“我的故乡有句古话：世间百毒，三步之内，必有解药。”范曜答道。
“是‘五步之内’吧？不然被五步蛇咬了不就赶不上了？”艾露插嘴。
范曜：……
“咳，别打断思路。”范曜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囚牛蛟的毒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么，这种毒的解药，会不会也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艾露愣住了。
他确实有了发现。
他看到了身形巨大的辉夜，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淡红色毒雾。这种毒雾与囚牛蛟的淡绿色毒雾并未融合，而是在互相制衡、吞噬、抵消。
如果璃乃他们没有病发，是因为附近有解药……
解药就是辉夜的淡红色毒雾！
“原来如此！辉夜是囚牛蛟的后代，而解药就在辉夜身上！”艾露惊呼。
“没错，艾露！你果然足够聪明！萧前辈他们离辉夜近，没有病发迹象；我们距离中等，症状不严重，只是有些幻觉；而那群&$?%……阿巴阿巴……”发出赞许的范曜突然开始胡言乱语。
艾露：？
“唔，阿巴阿巴，抱歉，意识有点模糊……解药……成分不完整，阿巴阿巴，似乎只能持续一小会儿。”
艾露：……
真是抱歉，他和呜嘤哒姆的魔力还没有恢复到能使用祓除术的程度，所以要任由范曜“阿巴阿巴”一会儿了。
“等一下……”艾露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我能做什么？”
现在的他魔力耗尽，对战斗中的众人来说纯粹是累赘。要帮忙收集辉夜的毒雾吗？毒雾该怎么收集？通用魔法“包装术”有用么？就算能收集，最终也需要范曜这个炼成师来制作解药。
“魔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魔力。无论是参与战斗、救治众人，还是帮助范曜恢复神智，艾露的魔力都是关键的一环。
“对了，那种药水。”他想到了萧峰、范曜、埃萨克喝过的魔力回复药。
现在无法指望范曜从空间手镯中取物。那么，得冲到战场中心、向萧峰他们讨要一瓶才是。
轰！轰！轰！
三只巨兽的搏斗愈演愈烈，每一次踩踏，都宛如擎天巨柱砸落大地，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如若靠近，一个不慎，艾露便会步入伊迪丝的后尘，连“遗容遗表”都来不及整理。
“奔跑吧，艾露。”他呢喃道，眼中燃起坚毅的光。
未完待续……
